1、路见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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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立秋之后的天气和大多数南方城市一样，除了漫长的湿热的夏季天气，就只剩突然而至的冻骨头的冬天。
秦扬戴着耳机低头走在路上，拖着一个行李箱，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马上开学了，收拾住校需要的东西。
他特意选了一个本地的高校，高考之前就定好的，当初班主任一再想说服他报北京的大学，他铁了心不去，还被那个情绪激动的班主任指责为“扶不起的阿斗”，顺带了在班里最后一排站着听了一个星期的课“反省”。
不过对于他的选择，父母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开心就行。”
一直都是这样，给予他最大自由的父母。
秦扬擦了擦汗，腾出了一只手把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大了一格。
歌单设置的是列表循环，一个叫“药师”的歌单，里面全是一个叫药师的网络歌手唱的原创。这歌手挺小众，秦扬也是无意中发现他的。
秦扬第一次听他的歌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声音很抓人耳朵，说是平凡人的声音又有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再听听，咬字和唱腔里一股子藏都藏不住的嚣张劲让他很喜欢，歌词也写得不错。
把音量开大，一直大到能撞破耳膜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带着血腥气闯进胸腔里，狠狠地把心脏抓一把。
过瘾。
拖着行李箱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人好像比平常多了不少，秦扬皱了皱眉，心底泛起了一股烦躁。
为了省钱，他也习惯性的没有打车，即使自己家离火车站挺长一段路。
今天车站人挤着一群。按他的经验，这个点，大中午的，晒得狗都懒得跑，人不应该这么多。
他往后退了几步，明显不想凑这个热闹。
秦扬从小就在自己街坊那里领教过，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成为无聊又单调的生活里的兴奋剂，足够让没事干的一群八婆搭个戏台子谁都吼吼几句，带着份独到的“语重心长”。要是哪天有幸起了点什么冲突，一堆人的唾沫星子更是能把两个人的小恩怨嚷成整条街的嘴仗。
多管闲事都是有报应的。
今天这些人挤着，明显是是前面站点那出了什么事。
秦扬对这些漠不关心，往旁边让了让，攥着行李箱的拉杆，开始等自己的56号车。
“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啊，一把年纪了不搁家里养老出来乱溜达个什么劲？赶着往坟地里跑吗？”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说话呢？还有没有点素质了！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要是以前你这样的早被爹妈打死了！”
“哟，我可真是开眼了，现在还真有老不死的倚老卖老呢？你儿子呢？该不会被你气死了吧？”
零零星星的骂街声和路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顺着耳机爬进了秦扬的耳朵里，他烦躁的扯下了一只耳机，往人堆里看了一眼。
一个面红耳赤，手还哆哆嗦嗦指着人的老头，和一个看着就像个非主流的小瘪三。脚底下滚了一地的苹果和一条死透了的鱼。
秦扬看见那老头跟被人点了穴似的，站的笔直，一只手却一直抖个不停，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热的还是被气的。
“怎么了？”小瘪三看那老头不说话了，瞬间嚣张了起来，“你可别说是被我气的，我担不起，刚才往他妈我身上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幅德行？”
“你……你还讲不讲道理！我儿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这种小混混议论！”老头像是气急了，说话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反击力。秦扬笑了一声，就这样的骂街水平搁他那条街就是被人欺负的。
秦扬把耳机塞回耳朵里，一抬眼看见公交车来了，他赶忙提起行李，推开人准备上车。
刚准备走，那个小瘪三不耐烦的挡在了他前面，围着的人跟着一走动，几乎把他上车的路堵了一半。
估计是司机看着底下这么乱也没人上车，直接开车走了。
小瘪三还继续大着嗓门嚷嚷：“你他妈的看什么看？刚才怎么不长点眼睛看路，非要在他妈人身上撞？”
操。
秦扬一股无名火突然蹿了上来。他虽然从来都不多管闲事，但是只要敢找他麻烦的，他也照单全收，跟谁都和老头似的好欺负。
他一把把耳机扯了下来，连手机一起揣在了兜里，然后往旁边侧了半步，一脚冲着小瘪三的屁股踹了上去。
小瘪三的“你他妈”还说了一半，只剩下一个拖着尾音的“妈——”字拖在喉咙里，连带着一个趔趄直接趴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哄”的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人尖着嗓子怪叫了几声。
莫名其妙被人放倒的小瘪三像个炸了毛的野猫，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威风。他一咕噜翻了起来，冲着人群就喊，声音都变了调：“我操他妈刚才是哪个傻——”
他的话说了一半卡在嗓子里，秦扬面无表情的卡住他的手腕往下狠狠一折，小瘪三的话就成了一声嚎叫。
秦扬眯了眯眼睛，手下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他看着脸皱成了三道褶子的小瘪三说：“好狗不挡路。”
小瘪三手被人压着，一腿直接冲着秦扬的肚子蹬了过来，秦扬一撒手，侧身闪到了旁边。瘪三半路上直接失了重心，借着惯性华丽丽地在地上劈了个叉。
围观的路人们直接笑出了声，估计是刚才也看着这人非常不顺眼，却没有一个出头的，这会全都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
小瘪三以一个非常销魂的姿势滚在地上，非常应景的发出了非常销魂的叫声——估计是扯着蛋了。
“诶诶诶小兄弟小兄弟可以了，”那个老头完全没有了刚才面红耳赤的样子，中气十足的冲着秦扬招了招手。“真是谢谢你啊，你这么热心的小青年可真不多了。唉，我今天还要赶着点给我小孙子做点好吃的，现在怎么行，你看看你看看东西都洒了一地，鱼都死了，这该怎么办……”
秦扬看着不经打的在地上打滚的小瘪三，又听了这一大段唠叨，眼皮抽了一抽。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啰嗦。
他压着耐性对着老头说：“没事，是他挡了我的路，和你没关系。”然后拖着箱子就要走。
“别走啊小兄弟！”
“我操你妈的给老子站住！”
小瘪三和老头很有默契的同时喊了一句。
老头立刻回头骂了一句还有点灰头土脸的小瘪三：“你跟着添什么乱，刚才还没被打服吗？你这样的再来十个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老头有人撑腰，话音都大了不少，“小兄弟你先别走啊，你帮我解了围我还没谢谢你呢！”
秦扬回头看了看围的越来越多的人，感觉自己要成功突围，除非等事情解决了，深深叹了口气。
他转身走了回去。
小瘪三一遍骂着娘，突然看着他走了回来，瞬间后退了几步。
“你他妈别跟着老子横，知道老子谁吗就在这摆威风，老子回头找人弄死你信不信？”小瘪三一边犯怂，一边碍着面子死鸭子嘴硬。
秦扬眼皮子都懒得动，直接转了个身对着皱着眉头的老头：“老头，我根本不想给你解围，也对你的孙子和那条死鱼没兴趣，我急着赶路，下次出门小心，遇着这种傻逼躲着点。”
说着他看着远远过来的56路车，拿着旁边的箱子就打算走。秦扬是真没想管闲事，也没想在这浪费时间。大半个月没回家了，他有点着急。
老头听了这段话愣了一下，然后爽朗的哈哈一笑：“你这个小朋友还挺冲，不过这次真谢谢你。”
老头弯下腰，弯腰的时候还抽了一口气，应该是刚才撞着哪了。不过他没管，捡了两个滚在地上的苹果，往衣服上擦了擦，走了两步，不由分说分别塞进了秦扬的衣兜里。
秦扬看着笑眯眯的老头和两个鼓起来的衣兜，愣了一下，然后推开人群快步上了公交车。
刚上去，秦扬摸了摸还鼓在兜里的苹果，又看了看滚进投币箱的两个硬币，心里一声叹气。
唉，这叫什么事啊。
下一秒秦扬一手拉过行李箱，赶着车门关上的前一秒跳下了车，并暗暗发誓这是他管的最后一件闲事。
以那个小瘪三的尿性看，秦扬要是现在走了，他绝对会继续拿老头撒气，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一下车秦扬果然看见人还围在一起，远远就能听见小瘪三的骂声。
吃瓜群众一看见秦扬回来了，自觉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你他妈横啊？傻逼走了你个老不死的又不逼逼了？刚才还威风的不行呢？”小瘪三一边搡着老头，一只脚还恶狠狠的踢开了老头手边的一只苹果。
老头估计是想去捡剩下的苹果，被人这么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
如果说刚才秦扬是无奈的话，现在就直接是愤怒了。
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他直接过去揪住了小瘪三的衣领，把他狠狠地往旁边一扯。小瘪三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被他这么一扯直接噎了回去。
“你你你怎么阴魂不散啊？”小瘪三一边挤出几个字耍狠，一边踉跄着想站稳。
秦扬不想跟他废话：“你听好了，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一个老人，小心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说着一把松开了小瘪三，无视了他把肺都要咳出来的劲头。
这么不禁打，还出来充大王，就知道欺负老弱病残。
秦扬扭头冲着老头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老头起身的时候疼的直吸冷气，声音却一点不见减小，还跟吼似的：“小兄弟，怎么不走了，放心不下我老头子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和我孙子真像，都是个热心肠。”
秦扬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那时候也这么中气十足的，好像永远都不疲惫。他在旁边等老头站稳了，把散了一地的苹果挨个捡了起来，装进被人踩了好几脚的塑料袋里。
“老头，”秦扬压着心里的怒气，指了指小瘪三，说：“下次碰见这种愣头青就躲远点，别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老头摆了摆手，“没事，这种小混蛋我年轻时候甩都不甩。”然后顿了一下，指着地上的死鱼：“我的鱼……”
秦扬看着地上的鱼，不仅死透了，还沾上了土。他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搀着老头说：“行了行了都成那样了狗都不吃，这会顺路我再给你买一条，快走吧回去迟了你孙子不担心么？”
老头恍然大悟：“哎呦，我居然把我孙子给忘了，你看看我这记性，这个时间他应该到家了，我得赶紧回去给他做饭。”
咳了半天的小瘪三在旁边气成了一个一碰就炸的鞭炮：“你们他妈的给老子记着，老子还在这呢！”
秦扬头都不回的说了一句：“好，记着，等你回家找你爸来打我们，怕怕。”
围观的人哗的全笑了起来。
小瘪三也感觉自己话说的窝囊，一手推开了旁边的人，“给老子起开！”一边咬着牙狠狠地走了。
老头又瞪了小瘪三一眼，一边回头顺手接过秦扬手里提着的苹果。
秦扬看了他一眼，没给他：“摔着了吧？别逞能了，你家住哪，我去送你。”
老头反而冲着他一笑：“你别看我这个样子，身子骨硬朗着呢，再坚持个二十年没问题。我看你刚才就急着赶车，有事就先走吧，刚才那个小流氓也不敢过来找我事了。小兄弟，今天谢谢你了，下次到我家来吃个饭？”
秦扬赶紧摇摇头，说：“您可别，我今天是碰着了，不然真没想多管闲事。就别浪费时间了吧，我送您回家。”
老头倒是笑了：“嘿你这个孩子，明明做了好事怎么跟做贼了似的。没事，我家就在这楼上，扭头就到。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
秦扬皱了皱眉，他不是很习惯这种陌生人的热情： “既然家就在这我就不送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跟着溜了。我是谁不重要，我就一路人，马上就走不耽误你事。”
说着把苹果往老头手里一放，直接转过身朝着刚才等车的地方走了。
多少年了第一次管闲事，还是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子。
老头被晾在原地，也没生气，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秦扬等的车来了，上了车，才笑了笑，提着苹果走了，嘴里喃喃自语：“这小孩脾气还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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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提着箱子到了家门口，没打算敲门，正在往外掏钥匙，门突然一下子开了。
秦妈妈笑眯眯的从门背后走了出来，直接把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秦扬给搂在了怀里。
“儿子！想我了没！”
秦扬闻着扑鼻而来的一阵熟悉的饭香味，心里突然发软了，眼圈有点发热。他轻轻把老妈给推开：“行了行了，都这么大人了天天被你抱来抱去的。”然后探着头往里瞅了瞅，“诶，我爸人呢？”
秦妈妈把箱子提进来，顺便帮秦扬把外套脱了下来：“你爸还在铺子里呢，等会就回来了，也想你了。你说说你又不去什么外地的大学，还非要参加什么夏令营把自己搞的这么忙。兜里装的这是什么，鼓鼓囊囊的？”
秦扬突然想起了老头硬塞他的苹果，顿了一下，答应道：“啊，苹果。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秦妈妈得意的一笑：“我宝贝儿子回来了，我能不做好吃的吗？放心吧，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鱼。”
秦扬其实早都闻出了味道，回过头对他妈笑了一下：“妈，你真厉害。”
秦妈妈白了他一眼，明显脸上带的笑意：“行了行了就你会说，赶紧去洗手，你爸快回来了，咱一家好好吃顿饭。”
秦扬正在卫生间洗手，听见了门轻轻响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声音。他轻轻一低头，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
“不许动！举起手来！”
秦扬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被两根手指顶着，一抬头就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老爸的脸。
“啊！”秦扬夸张的喊了一声，“劫财还是劫色？”
秦爸爸倚在门框旁，笑着说：“就你这瘦兮兮的小模样，我才懒得劫色了，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有我妈，别的人都不稀罕看，对吧？”秦扬把手上的沫子冲干净，擦了擦手，然后戳了戳他爸的肚子，坏笑着说：“爸，我怎么觉着你这儿的囤货又变多了。”
“还不是让你妈给喂的，”秦爸爸一把打开秦扬的手，冲他的头上揉了揉，然后一兜手把他推出了卫生间。“你小子嘴这么贫呢，也不知道是跟了谁。”
秦扬乐了：“耍嘴皮子必须跟你啊，要不也不能把我妈骗到手。”
秦爸爸得意了，一仰头：“那必须的！”
秦扬懒得搭理他，用手抓了抓乱成一团的头发，走进了厨房问：“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没？”
秦妈妈端着一盘菜出来，说：“你们爷俩赶紧坐好别给我添乱了，等着吃饭就行了。说好了，老规矩，不许喝酒啊。”
秦扬把凳子抽出来坐着，笑着说：“我以为我这次回来能破个例呢，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了。”
“那也不行！”秦妈妈抬高了声音，“老秦就是爱喝酒才……”
“诶诶诶我知道了我不喝就是了。爸！你快来尝尝这个肉，老妈做的可香了！”秦扬赶紧嚷嚷。
老爸凑过来闻了闻：“不愧是我媳妇做的。”
秦扬看着笑着的老爸，暗暗松了一口气。
家里永远是这种温馨，甚至还很轻松的状态，这让秦扬特别依赖，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在维护。
很多时候他没什么大愿望，只想保护好家里的这一点温柔。以至于他哪里都不想去，一意孤行的报了本地的这所大学。
他知道爸妈不会反对他，就算他们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对他的要求就对会给予百分百的尊重。
尽管他并不是个习惯向别人要求什么的人。
总之，这样的氛围，对他而言，足够了。
老妈给他夹了一大块肉，问他：“儿子，这次夏令营感觉怎么样？”
秦扬去了半个月，早就想他妈做的饭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先低头咬了一口。
还是这么香。
“挺好的，这次去的都是精英，任务也比较重，”说着秦扬一挑眉：“不过对我来说绰绰有余。”
老爸给老妈也夹了一块肉，得意的说：“那是，咱儿子最厉害。”
老妈看着秦扬：“你开学真不用我们俩去送你吗？我和你爸还想看看你新学校呢。”
秦扬顿了顿，说：“不用了，又不是外地，我自己带着东西就过去了。再说开学人那么多，你们去也是添乱，还不如等我开始上课了挑个周末带你们过去逛逛。”
低头吃了一块肉，又加了一句：“又不是小孩了。”
老妈看了老爸一眼，说：“行吧，听你的。”
吃完饭秦扬帮老妈把盘子碗都收拾到了厨房，刚准备洗碗，就被老妈撵了出来。
“行行行你去收拾你的行李吧。那个什么，老秦！过来洗碗！”老妈一边推他，一边朝躺在客厅沙发上的老爸喊了一嗓子。
老爸立刻起了身：“好！”然后扭头对秦扬说：“你快去收拾东西吧，没听见你母亲大人的吩咐吗？”然后立刻乐呵呵的凑在了老妈身边。
秦扬在原地站了会，看着站在一起开始放水洗手的老爸老妈，笑了笑，进了自己房间。
走了半个月，房子里一点变化都没有。连自己的书，还一板一眼的放在床上。
而且一点多余的灰尘都没有。
他一下子趴在了自己床上，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漫进了鼻子里。
秦扬狠狠吸了一口空气，然后忍不住喊了一声。
啊！回家了！
我也是个大学生了！
秦扬大学生！真牛逼！
想了想，又忍不住打了个滚。
秦扬之前也想过自己的大学生活，应该和高中差不多，看看书，和一两个朋友混一混。
他高中的时候选了文科班，虽然理科成绩也很不错，但他喜欢文学。可能是老爸影响的吧，他还小的时候，老爸每天都很忙，有空的时候就拿着一本书看。
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老爸看书的时候简直帅毙了。虽然现在记忆里的这位帅哥没逃过岁月的杀猪刀，很不免俗的像每一个中年人一样，发福了。
但是幸运的是，有了个这么帅的儿子。
秦扬摸了摸手腕，一咕噜坐了起来，准备收拾他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老妈一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床铺，和一些衣物。当时老妈一边帮他套被套，还一边唠唠叨叨学校发的被套床单质量都不好。
秦扬把箱子里的行李拿了出来，抱着放到了洗衣机里，然后把老妈叠在窗边的衣服和床铺放在的箱子里，箱子几乎一下子就满了。
他看着箱子，想了想，又压出来一块地方，把自己桌子上的几本书也放了进去。
老妈走到房子里，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
秦扬抬起手，比了一个“OK”的动作，说：“放心吧母亲大人，全好了。本来也没多少。”
老妈叹了口气：“唉，儿子，妈真舍不得你走。”
秦扬说：“又不是出远门，周末也能回来。”
老妈说：“是啊，还好当初你选了这里，不然妈还不得想死你。”
秦扬看着老妈说：“我不会离你们很远的，你放心吧。”
老爸突然走了过来，笑嘻嘻一把搂过老妈：“我看我再不出现，你们娘俩能抱着头哭出来。”
秦扬白了他一眼，说：“得了吧，咱家就你最粘我妈，小时候我多缠缠她都被你训。”
老妈拉了老爸一把，说：“行了你别跟着招人烦，去铺子里吧，小王一个人。我去给儿子洗洗衣服。”
老爸一个敬礼：“遵命，首长大人！”
秦扬还扬着嘴角，坐了会，他拿出手机，插上了耳机，随手点了首歌开始听。
即使是家里，他也不怎么喜欢开外放。耳机里的声音让他觉得短暂的可以和这个世界隔离开，只剩下耳朵里的声音。
清晰，直接。
听歌的时候，秦扬发现自己的外套已经被老妈搭在屋里了，他拿过来一看，兜里的苹果已经没了，被取了出来放在自己桌上。
他想了想今天的事，低头笑了笑，拿过苹果咬了一口。
还挺甜。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路见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