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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潮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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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奥姆第一次浮出水面的时候,是一次潮汐。
导师努迪斯·维科总在某些时刻失踪,而他无法知晓导师的行动。这个实力强大的亚特兰蒂斯人被选为王子,也就是奥姆的战斗课导师。
幼小的奥姆在他的手下经历磨砺。
——everybody。
他们不止一次告诫他,所有人都等待您加冕成王。父亲,人民,都在等待您带上王冠的一刻。
他对此深信不疑。
在潮汐声里,海浪冲刷他的脊背,粉碎在巨大的黑礁上。逆着月光,他看见的那张脸模糊不清。
深褐色长卷发,面目模糊的男孩,类似某种冷血动物的芒黄色瞳孔。一双夺目的眼睛穿过海浪,似有似无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您命中注定的敌人。
他沸腾的血液如是告诉他。他止住了所有动作,掩住脸,低低发出笑声。
然后如同一尊雕塑,慢慢沉入海底。
深海寂静,听不见肆虐的海风和船鸣,那个男孩的影子也被海礁遮掩。
他心满意足地想,他需要冷静一下。
part.2
亚瑟·库瑞,灯塔守护人的儿子。
他的父亲是那个戴着帽子佝偻脊背的老男人,而他的母亲是会挥舞三叉戟然后刺穿敌人的海洋的女王。
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是童话,他们告诉他,你是海洋和大地的孩子,你注定不会平凡。
他对此嗤之以鼻。
他只是多了一些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特质,他们看他的目光里就会多一些怀疑和畏惧。孤独乘虚而入,涌进他的肺部和鼻腔。
他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存在。
不,也许是有?
冰蓝色眼睛里沉浮的情绪难以捉摸,每当有海水的反光照耀的时候,眼睛里的阴郁就一挥而散了。
而冰蓝色眼睛的主人,伸出苍白纤细的胳膊支在黑礁上,剩下半截身体隐入水面之下。他金色的头发泛着冰冷的光泽,水珠从额前滑落到下巴。
他的下巴真好看,不,应该说是他整个人都很好看。
这时候的亚瑟还不明白“美”这个词的含义,他只知道他想起了故事里的美人鱼,在月夜里浮出水面,用她们的歌喉吸引来往的船只。
他很好奇,水面之下是人类般的双腿还是修长的鱼尾。
“不,我们是敌人。”他纠正道。
亚瑟蹲下来,抱住膝盖,“那你为什么常常来看我呢?”
“因为,我要清楚你的底细。”奥姆一本正经说,“一场有准备的战争,显然要了解对手的实力和背景。可是你现在还太弱了,而我绝不想打败一个手无寸铁的敌人。”
“等你够强了。”
“我保证——”
“——会在你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击败你。”
亚瑟挠了挠头,“你懂的真多。”
这个时候,奥姆就会露出冷冰冰的笑容,然后毫不留恋地推开石头,冲进漆黑的大海。
他大声叫嚣,“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的!而我……将为败者戴上枷锁!”
水层之下的轮廓消失。
奥姆听到的最后一声回应却是。
“给我两天,我会学会潜水的!”
……蠢货。
part.3
海水,就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柔亲切。
但是更深的地方,却不那样熟练了。
亚瑟还从未尝试过下潜到这样深度的地方,水压和黑暗铺天盖地袭来。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只有胸膛能够感受到砰砰跳动,听说越到深处,心脏受到的压迫越大,甚至会缩到只有婴儿拳头大小。
他的手也越来越冷,力气逐渐消失。
他想,说好的海洋和陆地的孩子呢?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那只陌生的冰凉的手掌拉住了他的手臂。
“又在托大吗?只身前往未知的海域,在没有掌握自己的能力之前。”耳熟的嘲讽声。
果然是奥姆那张苍白漂亮的脸。
他赤着半身,皮肤像光滑的大理石。这时候第二性征还没有发育,如果不是他过于平坦的胸膛和大的惊人的力气,亚瑟几乎要把他看错成女孩了。
……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呢?
他有些懊恼地想。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取走你的性命。”他坚定地说,声音冻得亚瑟搓了搓胳膊。
part.4
来自深海的居民,除此之外,他对奥姆一无所知。
可是看奥姆的神色。
他知道的东西又远比他多。
奥姆总是用充满战意的眼睛来看他,锐利地像尖刀。
不过没有鄙夷,厌恶,排斥和别的什么。
他们是如此的相似。偶尔的,他看到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都时候,会想到——征服。
征服他。
征服这片海洋。
而奥姆也有类似的想法。
——征服这片大陆。
作者有话要说: 割肉产粮,自我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