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梦想成真》猫使者

149、梦魇

　　第一百四十章

　　搭载了三个人的轿车一路开进了雄英高校，直达宿舍楼前方才停下。

　　拉开了后座位的车门，夜眼爵士轻轻摇醒了还睡眼惺忪的少女：“那么，我今天就先离开了，改天再来找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带真堂一起过来，他常常和我抱怨以及很久没见到你了。啊，对了，通行百万现在也在我这边实习，不过你和他在学校里应该有不少见面的机会。”

　　“通行学长？他被潮爆牛王开除了吗？”希色问道。

　　夜眼忍着笑回答道：“不，他单纯只是受不了牛仔裤而已。”

　　等身材高挑的职业英雄离开后，希色与根津校长一起走入了教职人员的宿舍楼。

　　“出于安全考量，现在所有英雄科的学生都住在雄英校园上专门为他们建盖的宿舍里，但因为你今天才是第一天回来，所以我们把你以前的房间空出来了，这样你也能休息得安心一点。”将房间钥匙交给了少女，根津校长解释道，“等你的记忆恢复得更完整后，我会再安排让你住回学生宿舍里。”

　　接过了钥匙，希色将冰冷的金属紧紧握于手中：“我了解了。那个，我想请问一下，都有哪些人知道了我的情况呢？”

　　“职业英雄方面目前只有我，夜眼爵士，米尔科，还有和你非常熟悉的四位老师。学生方面相泽会负责私下通知，但也不会一下子就告知所有人，而是会按照与你恢复记忆的安排来慢慢执行。”
　　顿了一下后，根津校长追加道。
　　“不过，我和夜眼爵士也需要和英雄公安委员会报告这件事情，那之后如果有什么变动，我们会再来和你说。”

　　踮起脚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根津安慰道：“你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虽然你在车上有再睡一小会儿，但应该还是很累吧？”

　　目睹校长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希色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米尔科？”

　　为什么米尔科也会知道自己的事情呢？
　　想不出来合理的答案，放弃继续深思的希色决定明天直接去问根津校长。转动了钥匙，她步伐轻盈地走入了房间里，一片黑暗中只有窗户外头的月亮提供昏暗的照明。少女随意扫视了一番周围，发觉房间布局与自己记忆中没有太大差别，但不少私人用品都不见了，想必是被搬到了新的居所那里。摸索着往电灯按钮的方向前行，按下开关后她眨了眨眼，耐心等待双眼适应光亮。

　　然后，她看见了跪坐在床边地面上，半个身子趴在布偶中间的山田先生。身着宽松的家居服，他金色的长发披散于肩背之上，眼镜被握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则攥紧了被单。沉浸于睡梦中的男人显然并没有被美梦顾怜，眉头紧皱，半露出来的脸颊上还残留着点点泪痕。

　　“山田先生。”小声地呼唤道，希色却没能叫醒熟睡的男人，也不忍心再打扰黑眼圈明显的声音英雄的睡眠。踮着脚尖小心不要发出声音，她来到了长辈的身旁。

　　蹲下身子，希色将脸颊靠到了柔软的床铺上，愣愣看向山田先生的睡颜。半响后，她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手心亲碰男人的脸颊，温柔地拭去顺着弧度滑落的几滴泪水。

　　她想知道山田先生梦境中的景色。
　　是在虚幻的世界里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才会让他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呢？是自己无法与他共同参与的过去，还是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悲剧？

　　如果可以的话，希色希望自己能亲自进入山田先生的梦境之中，将让他那么伤心的梦魔驱散，为这一直以来都支持着自己的长辈加油打气。

　　保持着这样的想法，少女尽可能动作轻柔地将声音英雄拉到了床上。回想着过去自己做噩梦时赤黑先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希色将山田先生的身躯揽抱于怀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低下头来，于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 ……
　　…… ……
　　上一刻山田阳射还在希色的旧房间中等待心爱少女的归来，下一秒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他清楚知道眼前的世界并不是现实，但这并不代表声音英雄有方法能够脱离这场噩梦，逃离沼泽一般逐渐吞没自己，让人无法呼吸，只能挣扎着坠落的绝望感。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当年那场悲剧了。但自从和相泽一起拜访了塔尔塔洛斯里白云胧的残骸后，当年同伴的死亡便时常造访自己的梦境。

　　每一次噩梦里，自己都仿佛是个幽灵一般，只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眼睁睁目睹惨剧一次次重演。无法改变过去的任何事物，他只能一次次揪紧了心脏，祈祷痛苦能够赶快过去。每一次噩梦都始于自己的声波攻击被敌人吸收利用，随之而来的是城镇被肆意破坏的惨境和普通民众们害怕的求救声，最终截止于自己最后赶到橡皮头身边之时，白云胧被碾碎的扬声器与血肉模糊的尸体。

　　滂沱大雨之中，他与相泽站在那杀害了他们伙伴的废墟前面，任由全身被雨水浸湿。不远处，英雄服外仅着一件风衣的香山睡撑着一把雨伞，担忧地看向了刚失去挚友的两位少年。

　　看着那时候英雄服装还没有被法律约束的午夜，山田阳射不禁想起了夜眼爵士特地来拜访雄英的那一天。如果几个月后的战争没有被改变，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另一位同伴的死亡。按照夜眼爵士的说法，这个未来正是推动了希色去消抹记忆的原因，而直至今日当时午夜的表情还刻印于声音英雄的脑海中。

　　她想必比自己要难受许多吧？
　　对香山来说，是自己未来将被敌人夺走的性命驱使了希色放弃用时间来愈合伤口，而是选择了更为激进，没有安全保障的选择来去恢复个性。即使那位温柔而勇敢的少女甘愿投身危险之中，试图博取能够拯救更多人的未来，也不代表她不会受伤，又或者在这个未来中死亡。

　　如果将当时摆在希色面前的选项放在他们的面前，不论是自己还是午夜、橡皮头都会做出与她同样的选择，毕竟每位职业英雄都抱有那一天便会回不了家的心理准备，而如果能够为珍视的同伴博得一线生机，那更是再好不过。但是，但是……还未成年的少女即使个性与心灵再怎么强大，也该是被成年人们保护在身后的对象，而不是成为挡在他们前方的盾牌。

　　恍惚之间，山田阳射仿佛看见了丝丝黑雾从掩盖住白云胧尸体的碎石堆中升起。

　　“……快让我醒过来吧。”
　　向来精神满满的声线如今充斥了绝望，山田阳射在眼前场景的刺激下，又想起了在监狱里得知的讯息以及好友那毫无生气的脸庞。只要一想到当年All For One是怎么偷走了青年还未被火化的躯体，又是怎么将其转变成死柄木弔身边的怪物，声音英雄的脸颊上便再次被泪水侵袭。
　　“白云胧是一个英雄啊，英雄！不要再侮辱他了。可恶，为什么当年我没有确保他的遗体——”

　　打断山田阳射自责的是背后突然传来的温暖，他的视野则被一片深蓝色的布料遮盖。猛地转过身来，声音英雄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瞳。

　　“找到你啦，山田先生。”

　　单手举着的雨伞为两人遮挡不停落下的倾盆大雨，粉发少女紧紧、紧紧地抱住了身前英雄的腰肢，贴在长辈胸膛上的脸颊还趁机小幅度地蹭了蹭。

　　伴随着她的到来，两人的身周不再是那血迹蔓延的废墟，而是晴朗蓝天下的一片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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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张作话完全没人理我……这一章马上就没动力写了SOS
想不出来要不要救白云胧，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