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四代同人]光与影》木夕阳子

7、（七）深山美人

　　被人潮挤了一下，蓦然失去了皆人的身影。
　　玲拼命想从人潮中找出皆人，无奈她孩童的身高却很难找到同样被湮没的皆人。
　　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瞬间失去重心的玲摔倒在地上。痛痛痛痛痛……
　　抚着被撞疼的后背，玲费力地爬起来。看样子要从这混乱中找到皆人是不太可能了，只好顺着人潮的方面走，说不定之后会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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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注意到那人，实在是很偶然。
　　他，又或者是她，站在树丛之间，提着一盏相当古典的纸质圆形灯笼，静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赤色的发像沉睡的火焰一般席卷了纯白的和服，不知是烛光的辉映还是原本的瞳色，他（她）的双眼竟隐隐泛着红光，细看的一瞬间，有几分邪气流溢出来。
　　他（她）的容貌相当完美。
　　不是没有见过美人，玲的母亲就是一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自小生活在母亲身边让她对“美丽”的定义上升到一种变态的高度──起码要有母亲的水平。
　　对宇智波美琴，她所欣赏的，与其说是对方的相貌，倒不如说是那份温柔中带着刚毅的女性气质更为恰当。
　　而这人却不同。她是相当惊艳的。他（她）的美与母亲的不太一样，母亲是清艳缥缈的，这人却是妖艳魅惑的。如果要具体用什么东西来比喻，那么她的母亲是莲，遗世独立；而这人却是──罂粟！致命危险而格外吸引。
　　但是最为吸引玲的目光的，还是他（她）的表情。朱红的唇瓣弯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三分冷，三分艳，似笑，又非笑。她甚至可以看到那说不上是笑容的笑意中看到极为奇特的嘲讽。
　　像是……
　　身在人海之中，超脱世俗之外。
　　美人很显然也注意到了玲，赤色的眸子闪过微乎其微的什么，转身飘然走进了树林深处。
　　玲急忙跟了上去。

　　这树林深处竟有一条小路。
　　美人提着那盏忽明忽灭的灯笼，悠然地走着。玲隔了一小段距离，在后面跟着。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对方，只知道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自动自发地行动了。
　　地势渐渐往上延伸，他们在爬山。是木叶的后山吗？玲不知道，皆人没有带她来过。
　　越往上，树木也渐渐浓密，交错纵横，几乎遮住了整个天空，连几点星光都难以透过来。昏暗的山道上，视野相当狭窄。
　　有几声嘶哑的蝉鸣从林间模糊地传来。
　　山林的黑暗之处令人神经不由自主紧绷，也许隐藏着什么危险，又也许危险的正是那未知的黑暗本身。
　　在这不断延伸的小路上，只有那盏灯笼里头摇曳不定的烛光。一种安静的谲诡气氛从烛光中飘散出，弥漫在一前一后的两人之间。
　　令人有些喘不过气的暧昧。
　　林间小路的尽头，是一间意料之外的废弃神社。
　　跟着美人爬上那段长长的阶梯，踏入神社的那一瞬间，玲敏锐地感觉到──她所在的空间被扭曲过了。
　　天空突然间奇异的亮堂，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腥甜的香气。
　　有什么香软的东西拂过她的脸颊……
　　玲伸手抓过一看──这是……樱花花瓣？她惊讶至极，这个时节哪里的樱花？
　　她抬头，然后──惊呆了！
　　皓月，夜樱。
　　漫山遍野灿烂的樱花，如诗，如雪。
　　站在樱花树下的美人半眯着细长魅惑的赤眸，带了半分兴味，仔细地打量着玲。
　　山风吹动，衣诀飘飘。
　　这孩子……不仅能够看见他的意识体，还能够踏进结界。除了宇智波家的那几个小子以外，她还是头一个例外。
　　“为什么跟着我？”美人开口了，沙哑而低沉的声线，略带几分清冷，如她所想。
　　“因为你很美。”玲这才发现那人的脚裸处竟露出几条毛茸茸的──尾巴？
　　“你……是妖怪？”
　　“是……”他举起一边衣袖挡住下半边脸。
　　“哎……”玲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对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妖怪呢！
　　“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他移开衣袖，露出尖细骇人的獠牙，“妖怪是最爱吃小孩子的哦～”
　　尤其是她这种。
　　“哎……”谁知道她竟然没有半分害怕，那双清澈的眼睛中除了惊讶就只有兴奋。她甚至踮起脚尖朝他伸出手……
　　不够长……玲只好扯住他火焰一般的头发，“你弯下来一点。”
　　他不明所以地弯下腰。
　　“咦～是真的呢！”玲摸了摸他的獠牙，“好像吸血鬼一样……”
　　她竟然摸他的獠牙？！她是真的不害怕。
　　“你难道真的都不害怕？”他收起骇人的獠牙。
　　“为什么要害怕？”玲歪着小脸，很认真地问。
　　“因为我是妖怪。”
　　“所以呢？”
　　所以……所以她应该要害怕的。人类总是害怕与自身不同的生物，这是生存的本能，不是么？因为害怕，所以排斥，所以他才会被封印在这里。
　　但是眼前的小女孩却完全颠覆了他一贯的想法。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玲好奇地看着不知陷入什么沉思的对方。
　　“什么？”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细长的赤色眼眸微微张圆。还是第一次有人类问他的性别。
　　“妖怪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他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
　　玲瞄了瞄他空空的和服领口，那就算男的好了。
　　“我叫玲，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赤色瞳孔微微收缩着。她知不知道“名字”对妖怪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他跟普通的妖怪不太一样，名字对他并没有多大的约束力，但是……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
　　“嗯，是啊，没有名字叫起来多不方便，还是说你想要我喊你‘喂’？”
　　奇怪的孩子……
　　忽然一阵风起，他露出了一抹真实的笑容。
　　就在她惊艳于他的笑容时，他捧起她的脸，缓缓凑近她小巧的耳窝，用他独有的低哑撩人的声线，一字一句地道：“那你要好好记住了，我叫柴、胡。”

　　“柴胡……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状况吗？这个月亮，还有樱花？”玲很快从他的笑容里回神，毕竟是看着美人母亲长大，对美丽有了相当程度的免疫力，现在她只想知道这月亮和樱花是怎么回事，因而没注意到柴胡相当惊讶地挑了下眉。
　　说到月亮和樱花……
　　“你为什么能够进来？”还有，能够看得见他。
　　“你是说……只有我能够进来这个神社？”玲之前就在奇怪，像柴胡这样的大美人站在树丛间，人们居然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
　　“难道说只有我能看见你吗？”
　　“也不是，但差不多。”
　　“唔……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可能跟我的能力有关吧……”
　　“你的能力？”
　　“我本身拥有一种能够自由控制时间和空间的能力。虽然现在这种能力暂时消失了，但是在我踏进神社的那一霎那……怎么说，我觉得像是到了别的空间一样。”
　　控制时间和空间的能力？血继限界吗？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能进入结界。”
　　“结界？”
　　“你所踏入的神社，被木叶的结界所包围着。而结界之中，是属于我所主宰的空间，所以你能够看到月亮和樱花，就像这样……”柴胡一挥衣袖，漫天灿烂的樱色突然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光秃秃的冰轮。
　　玲皱着小脸，“啊，这样不好看，好冷清。”
　　柴胡笑了笑，又一挥衣袖，月色中再度飞扬樱色。
　　“还是这样漂亮多了！”玲满意地点点头。“那为什么会有这个结界？”
　　柴胡冷冷扯了扯嘴角，“人类，对于太过强大的力量，如果不能利用，就只好封印了。与其说这个，倒是你为什么能够看见我呢？”
　　看着那双除了黑色看不出半点特异之处的眼眸，柴胡奇怪地问。
　　“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
　　“这个身躯……”柴胡漂亮的尾巴动了动，“只是我的意识体，我的本体是没法离开结界的。就像是幽灵一样的东西，普通来说，一般人是看不到幽灵的吧？”
　　“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大概……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什么意思？”
　　玲大致上把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因由和经过讲了一遍，“就是这个意思……”
　　柴胡没办法再度惊讶了。他所听到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甚至让他感觉自己似乎白活了这几千年。
　　“啊，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哦～”玲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玲很认真地想了想，“你是妖怪……吧……”
　　因为他是妖怪，所以能够理解她不是在胡言乱语；因为他是妖怪，所以不会把她看成异类；因为他是妖怪……
　　哼，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