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小传》Chummier

4、第 4 章

　　樊城街道上，罗衣东逛逛，西瞧瞧，跟在后面的白少笉心里无奈起来，这姑娘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出来做什么的？

　　只见罗衣看到一个买冰糖葫芦的小贩，便走了过去，说道：“大叔，给我来串冰糖葫芦。”

　　“哎，我这冰糖葫芦可好吃了，三文钱一串，拿好了啊。”大叔说道。

　　罗衣吃了一颗，又酸又甜。其实罗衣并不是很喜欢吃山楂，只是不知为何，每次见着了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罗衣总是忍不住上去买上一串。

　　旁边的大叔还在等着罗衣给钱，罗衣手上拿着冰糖葫芦一直看着白少笉，白少笉终于后知后觉地掏出了三文钱。

　　待白少笉给了钱，罗衣把那串冰糖葫芦递到白少笉嘴边，说道：“你要不要也吃一颗？”

　　白少笉往旁边移了两步，说道：“不必了，姑娘自个儿吃就好。”

　　冰糖葫芦跟着白少笉移了过去，又凑到了他的嘴边，罗衣继续问道：“真的不吃吗？酸酸甜甜，挺好吃的！”

　　她这模样看着甚是天真可爱，有如邻家小妹.妹一般。

　　白少笉只答: “真的不必了。”

　　“哦，那你帮我拿着吧，我待会儿再吃。”罗衣抓过白少笉的手，把冰糖葫芦塞到了他手上。

　　其实待会儿她也是不会吃的，她只喜欢它的模样，并不多喜欢它的味道，所以每次买的冰糖葫芦，罗衣只会吃上一颗，余下的都是随手给了别人的。

　　看着塞到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芦，白少笉说道：“姑娘，以后不要随便去碰其他男人的手，这样不好。”

　　“我知道，就像不要凑到男人耳边说话一样嘛。但公子在我心中不是什么其他男人，我实话跟公子说吧，自从公子救了我的命，我就已经决定对公子以身相许啦，在我心中，公子就是我的夫君。”想到这男人一直无动于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懂自己的暗示，罗衣决定明着来撩这男的。

　　“我之前不是说了，不必姑娘以身相许。我救姑娘，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这于我只是一桩小事。”听到罗衣又说起以身相许的事情，白少笉无奈说道。

　　“这于公子来说可能只是一桩小事，但于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若没有公子救了我，我今日便不会有命站在这里。反正在我心中，已经认定了公子就是我的夫君。无论公子如何说，我都是不会改变心意的。”罗衣露出一副坚持的倔强模样。

　　白少笉对面前这人儿的模样有点无奈，只得露出冷淡的样子拒绝道: “姑娘真的不必如此，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娶妻的打算。”

　　“公子为何不愿娶我？可是嫌弃我长得不够美？”

　　看着罗衣像是快要委屈得哭出来了，白少笉顿觉头大，觉得再说下去也是掰扯不清的，反正到时候这姑娘找到了家人，自己离开就是了。

　　于是白少笉说道：“姑娘可还记得我们出来是要帮你寻找家人和买衣物的？不如我们先去成衣铺看看？”

　　又转移话题了，罗衣不好再继续缠着之前的问题，怕过犹不及，便只跟着这人去了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里，罗衣试穿了一套颜色淡雅的襦裙，在白少笉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夫君，我穿这裙子好看吗？”

　　就算是江湖上不拘小节的女子也是看重自己的名节的，现在的官家女子都如此大胆不在意自己的名节了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随口叫别人夫君，白少笉想道。

　　看白少笉没反应，罗衣心想，不会是这一声夫君把他喊傻了吧，如果是这样，那还挺好玩的啊，于是罗衣用撒娇的语气又说问了一次：“夫君，我穿这裙子到底好不好看嘛？”

　　“不要喊我夫君，我是不会娶姑娘你的，也不需要姑娘你报恩。”白少笉说完，帮罗衣付了裙子的钱，转身便走。

　　“夫君，你是不是生气了？可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姓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夫君，如果夫君不想我这么叫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罗衣追上去说道。

　　白少笉不理罗衣，自己一个人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罗衣见状，大声说道：“夫君，你等等我好不好？我都跟不上你了。”

　　旁边的路人听到罗衣的话，纷纷向两人投来目光。不过白少笉的步子倒是慢了下来，罗衣快走几步打了他身旁，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撒娇道：“夫君，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嘛！”

　　白少笉甩了一下袖子，把罗衣的手甩开了，但罗衣又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嘴里还不断地喊着夫君、夫君。如此几次以后，白少笉也不不再甩袖子了，任由罗衣拉着，不过嘴上倒是冷冷说了一句：“我姓白。”

　　罗衣拉着白少笉的袖子，心里偷笑，看来这法子还是有点用的，这么久了，终于知道这人的姓了，不过可真是难搞啊，都这样了，居然才肯告诉自己他的姓，连名字都不肯透露。

　　不过始终有了收获，罗衣还是开心的，不断地晃动白少笉的袖子，想着人家都把姓告诉自己了，自己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于是罗衣说道：“白哥哥，我叫如花，我爹娘说了，我一生下来，他们就知道我长大后定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所以给我取名如花。我家里人都喊我花儿，白哥哥也可以这么喊我的。”

　　见白少笉只顾着往前走，罗衣继续扯着袖子撒娇道：“白哥哥，你就喊声花儿来听听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撒了一会儿娇，见眼前的人不为所动，罗衣也不撒娇了，直接伸手紧紧抱住白少笉的胳膊，白少笉僵了一下，本想甩开罗衣的手，又忆起她那脚只是稍稍扭了一下便疼得厉害的事，到底是怕力道太大会伤到她，只好说道：“姑娘，还请你庄重一点儿。”

　　“白哥哥是嫌弃我不庄重所以才不愿娶我吗？如果我变庄重了，白哥哥是不是就愿意娶我了？”罗衣抱着白少笉的胳膊不撒手。

　　白少笉闭了嘴，这话题就没法往下接。一般的姑娘听到自己这样的话，起码也应该有点羞愧之心吧，这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算了，如果自己继续说重话，惹哭了她，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难道自己还要去哄个小姑娘？反正随她如何说、如何做，待她一寻到家人，自己赶紧离开就是了。

　　看着这人又不理自己了，罗衣也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白少笉的胳膊不撒手。看着他又变红了的耳朵，罗衣只在心里觉得有趣。无论这人如何一本正经的样子，红红的耳朵却是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