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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49章 ...

  •   “没有吧,没听说呀。”严素音抬眼想了想,摇了摇头。
      “吃完饭就往琴房里钻,不是有演出,没有必要练得这么勤吧。”
      “哦,他在忙着谱曲。”严素音笑道。
      “谱曲?”
      “从鹰桥回来后,他说脑海里灵感迸发,有首曲子呼之欲出,”严素音扬了扬眉,很是得意,“不是纯筝曲哦,是琵琶和笛子合奏曲目,专门为我量身订做的。”
      “怎么不是钢琴和古筝合奏啊。”申屠安郁闷地道。
      “嗤,”严素音一脸不屑,“就算墨墨谱成钢琴合奏曲,就你弹琴的三脚猫水平能表现得出来么。”
      “你们去鹰桥看到什么了,他怎么一下子就灵感迸发呢。”
      “听墨墨说,曲名暂时定为《山河眷恋》,说是看到耕安小镇影视城的施工现场热火朝天,影视城雏形渐现,全乡年轻人脸上洋溢着一脸的希望,于是灵感就有了。”
      “叫什么《山河眷恋》啊,既然灵感由影视城而生,理应叫《耕安之恋》,应景应情,最体贴不过了,”申屠安立马有了自己的看法,“呵呵,这样还能帮影视城打个前期广告。”
      “无耻之尤,你无耻起来的样子让我不忍直视。”严素音恨不得把手上调好的面膜直接拍申屠安脸上。
      许耕墨从乐器厅出来时,等在小客厅的申屠安早就阿欠连连。
      “结束了?”连打着几个阿欠,申屠安泪眼蒙蒙。
      “没有,今天先到这,明天再完善下,”许耕墨转头对严素音道,“干妈明天得帮忙试奏下。”
      “行,明天下午我早点回家。”严素音也有点小兴奋。
      “困了怎么不先去睡啊。”许耕墨轻声道。
      “等你,你没在,睡不着。”申屠安毫不避讳地道。
      “哼,在外面出差,难道睁着眼盼天亮。”严素音嗤鼻道。
      “差不多是那样,老失眠,”申屠安痞痞地道,“看来,下次出差,得把墨墨一起带去。”
      “可以了哈,别太过分,我一个大活人还杵在边上呢。”严素音怎么也没料到,当初的僵尸脸咋就变成这么个二皮脸呢。
      “墨墨,跟你商量个事,”申屠安嬉皮笑脸的凑近许耕墨,“曲名改个呗。”
      “《山河眷恋》不好么?”许耕墨不着痕迹地把癞皮狗推出警戒线外。
      “不是不好,是太大了,你的创作灵感不是来自耕安小镇的建设场地么,干脆就用影视城的名呗。”申屠安嘴角扬了扬。
      “墨墨,别听他的,否则我罢吹。”严素音警告道。
      “干妈,他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山河眷恋》名字是有点大,曲子体现不了那种大气磅礴的气势,就名不符实了,不妨先听听他取的名咋样。”许耕墨笑道。
      “我想想哈……”申屠安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叫《耕安之恋》怎么样?”
      “太过小儿女了,我的申屠老总。”严素音咬牙切齿。
      “干妈说得没错,《耕安之恋》太过儿女情长,把曲子一下了定位在柔美婉约的风格,不适合我已定好了的基调……改成《耕安咏》怎样?”许耕墨略作思考,脑海灵光一闪。
      “耕安咏,耕安永……太好了,不错不错,就叫《耕安咏》吧。”申屠安乐不可支,听起来像是耕安永嘛,耕安在一起,恩恩爱爱,永永远远,很有寓意,非常满意。
      “墨墨,你这么一改,曲子格调就低了哈,简直就成了影视城的广告乐。”严素音提醒道。
      “我的灵感本来就是来自鹰桥的喜人变化,能成为影视城的专属广告乐,也不失为一大幸事,再说,有星罗公司董事长亲自领衔演奏,将来的广告效应肯定很好。”许耕墨正儿八经地分析道。
      “你们慢慢琢磨吧,我得去睡了。”这哪是给曲目取名啊,分别就是花式秀恩爱,太辣眼睛了,我这个老太婆还是早点上去睡美容觉吧。不对……我跟他们赖在一起,不会碍着他们的眼吧,是不是得考虑搬家啊,搬哪去?三清宫和我姐作伴?太清静了,不行。
      “我们也上去吧。”申屠安毫无顾忌地牵起许耕墨的手准备上楼。
      “慢着,让本宫先上。”严素音抢在他们前面上了楼梯。不行,还真得搬家,连我乖乖崽儿子都被这无赖带坏了。
      第二天,许耕墨和严素音合排曲目的时候,申屠安并没在场,他又出差了,倒不是公司的事务,而是又和虎靖程一起出去了。
      严素音试吹几遍后,提出了几点修改建议,两人一起边排边改,探讨了好久。
      “干妈,伴奏乐器中我准备新加入一种乐器。”许耕墨把伴奏谱翻了出来。
      “什么乐器?”
      “京族的独弦琴。”许耕墨抿了抿嘴道。
      “你给革命题材电视剧《又见杜鹃红》配乐中加入的音乐元素?”
      “对,《又见杜鹃红》再现的是中越边境战事,独弦琴比较有代表意味。”
      “嗯,独弦琴音色是挺特别的,应该会增色不少,妈相信你。”
      “演奏独弦琴的是罗睿的女朋友。”
      “哦,那个女孩子么?嗯,他们俩还真是挺配的,你做的媒?”严素音笑道。
      “我也就给他们提供了一次见面认识的机会。”许耕墨不好意思地道。
      “你看人识人一向强,”严素音半开玩笑道,“星罗公司的剩斗士一大帮,墨墨你替妈把把脉,给我好好出个方子,能推销出去多少算多少。”
      “我的圈子窄得很,哪有那能耐呀。”许耕墨笑道。
      重阳节的前一天,严素音突然造访三清宫。
      “稀客啊。”妹妹能来看自己,严琼音还是很高兴。
      “不是替你儿子谢罪,我才不来见你这张老脸。”
      “安儿干什么出格的事了?”
      “哼,罪大恶极。”严素音把申屠安和伊剑平在医院玩的乌龙讲述了一遍。
      “你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么,一句玩笑话弄得这么紧张。”严琼音笑道。
      “那是以前,无牵无挂,当然什么都不怕,现在不是有个儿子要疼么,心中有牵挂了,当然就有担心的。”
      “所以你这个董事长来替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祈福三天?”妹妹一个大忙人肯陪自己三天,严琼音有点感动。
      “你儿子忙啊,没法子分身,只有我亲自来了。”
      “小妹倒是会挑时间来,重阳节我们道观正好要打清醮,你就跟在我们身后一起祈福吧。”
      “我干儿子运气果然不差,瞎挑个时间来都能让我赶上你们道观的盛事。”严素音喜滋滋地道。
      “饮食清淡不知道这三天你能忍受得了啵。”
      “没有心理准备我也不会过来。”
      “真没想到啊,”严琼音有点恍若隔世般看了看自家妹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静兰老师来训话的严素音小霸王变化这么大,许老师真的跟你这么投缘?”
      “不是投不投缘的问题,而是感觉血脉相亲,真是我亲儿子一般,不怕姐笑话,从他身上,我感觉我白活了这么多年,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无意识地想起咱妈来,感觉挺对不起她老人家的。”严素音悠悠地道。
      “这话怎么说的。”
      “妈在世时,我左看她不顺眼,右看她不顺心,感觉她又迂腐又固执还特苛刻,现在墨墨在我身边,我又总会想着要是她在世多好,一定会跟墨墨很投缘的。姐,看来我也真是老了,挺怀念妈在世时的时光。”严素音伤感地道。
      “你会这么想,妈在那边肯定挺欣慰的,要知道,你可是她一辈子的骄傲,我却是咱爸买铁锅人家赠送的。”严琼音逗笑道。
      “姐说得不全对,我是她前半辈子的骄傲,也是她后半辈子的烦恼,没少给她添堵。”严素音苦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参道悟禅了,竟知道反思起人生来。”
      “我干儿子影响的,”严素音扬了扬眉,“他总喜欢给我和安儿戴高帽,唱赞歌,把我和安儿忙乎的工作说得不晓得多有社会效益,反正在他嘴里,我和安儿所干的事业正能量爆棚。在他的忽悠下,我倒真觉得自己对社会是作出了不少贡献似的,挺有成就感。姐,晚上我总会静下心来想想,你说我又不愁吃,又不愁穿,整天算计来算计去,为了什么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能力反哺社会,应该跟你修行的目的一样,也是一种精神永生的途径。姐,你说,我干儿子跟咱妈是不是同一个厂家出品的,思想境界,价值观,多像啊。”
      “他跟咱妈是同一厂家出品,好像我比你知道得更早一点,要不然哪个正常的母亲会二话不说默许儿子走一条不寻常的路。”严琼音笑着接过话道。
      “也是,你虽然读书没我厉害,别的都比我强。”
      “墨墨三观端正,品性良善,肯定是他父母教导有方,由此推想,许慎贪污畏罪自杀我是不信的,不是内心真正刚正的,哪能影响到下一代的品德养成。素音,许慎的案子目前怎么样了?”严琼音关心地问。
      “已经审理了,翻案是没有疑问了,”严素音语气稍顿,缓缓地道,“庭审的那天我也陪墨墨过去了,不但我,参加旁听的满满当当,法院有人员限制,要不然还会更多,墨墨至亲的人都到了,鹰桥乡政府的陈家平嵇勤,伊剑平的父母,许慎的大学老师和同学,许家村也有很多人去了,全是原告亲朋,被告的亲属倒是没有一个,一则可能是被告涉及的面太广,人员太多,再则可能是那些人另案处理,到时还要经历庭审,没必要跑来受人白眼。”
      “涉案的被告有多少?”严琼音动容地问。
      “太多了,人性真是贪婪啊,普安县下面的乡镇连着几年遭受洪涝灾害,国家拨付的救灾资金宠大,也正因为宠大,让那些家伙丧失了理智,铤而走险,除了当时的普安县长做到了独善其身没被牵连外,原来的县委书记、副县长、公安局长、民政局内的局长副局长科长一大堆,还有当时任市民政局的局长,更别说下面的一干小喽罗和一些社会闲散人员了,有的退休了,有的升职了,还有被调到省里去的都有,全被查了,一查很多官员别方面的违纪违法行为又被抖了出来,案中案,所以很多人员都被另案处理,那次的审理也仅是对许慎的冤情给予了平反。你儿子确实挺厉害的,一年来还真被他给办成了,不但普安县官场经历了一场大地震,就是市里也受了点影响,不过对吁方瑜来说指不定倒是件好事,可以任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员,日常工作更好推进,更容易出政绩。涉及到那么多人员,当年许慎一死,贪渎案随后就不了了之也在意料之中。”
      “墨墨很难过吧。”严琼音唉叹了一声。
      “心里不好受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欣慰,他爸爸终于清白了,直接间接导致他爸爸自杀的人都要受到法律制裁,心里的结也终于能解开了。”
      “真是不容易,墨墨不容易,安儿也不容易。”
      “是啊,太不容易了。姜咏因丈夫的案子得了抑郁症,最后也愤懑而去,那几年许均大哥和明大姐在村里饱受白眼,连许雅敏的婚事都受到影响,对墨墨造成的心理伤害也不可想象,”想起庭审后的场景,严素音忍不住眼角泛泪,“出了法庭,许均大哥就对许家村的其他人说,他要把弟弟和弟媳的骨灰迁葬到祖坟山,再有人反对,他就去刨人家祖坟,事情真相大白,哪还会有人反对。伊剑平本想安慰墨墨几句,还没开口,墨墨就抱着他恸哭,两人哭成一团,两个孩子真不容易,经历过来的痛苦我们是想象不到的,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得亏安儿想得周全,没让许雅敏过来旁听,要不然她挺个大肚子指定会昏厥过去。”
      “判决书下了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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