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 那些年》围炉吃瓜

5、第 5 章

　　后来怎么跟祁天混熟的林凡都有点儿忘了，就记得那天吃饭后，祁天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有时拉他去操场跑跑步，有时到他们宿舍聊聊天，连着陆峰都跟着一起熟络了。
　　林凡本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他发现，祁天其实不是之前想的那么跋扈不讲理，如果要说，顶多也就是有点儿小孩子脾气罢了。

　　有一天祁天在他们寝室闲待着，溜达一圈后走到林凡床头靠站着说：“最近出门小心点儿，刚子堵我好几次我都躲着了，之前我身边除了鸣子就再没有过什么人，我怕他找你麻烦。”
　　“这事儿还没过去呢？你到底怎么惹着他了？”林凡抬眼问。
　　祁天像是回忆什么不屑的事情似的撇撇嘴：“他是我和周一鸣初中时的死对头，高中就辍学出去混了。其实一开始也没什么，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是男人么，一点点的梁子就结下了，要么就不碰面，碰面赶上谁不顺心了就得打一架。上次赶上他弟弟在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被我给撞上了就收拾了一顿……后来来来回回找我干了几架，这丫就没完没了跟我耗上了。”
　　林凡不以为然的说，你想太多了，那些人不会找上我的。
　　“那你是真不了解他们，找茬打架就是他们的常规工作，就跟你上学一样，而且刚子这几年有点混的不上道了……”想了想祁天没在继续说下去，而是郑重其事的提醒林凡说：“反正你得小心点。”

　　虽然口头答应着，但林凡压根没往心里去，想着这些人要有多无聊，才能盯上自己这个根本没和他们说上几句话的人。
　　但事实证明，还是太低估他们的无聊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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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林凡做完家教正往学校走着，眼看还有一百米就要到校门口的时候，却被突然从拐角处冒出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林凡抬眼看看正觉着有点眼熟，刚寻思着在哪见过，就见那人歪嘴笑说：“这么多天了，总算没白等。”说着从身后又冒出两个人一起把林凡逼进了胡同。

　　林凡记起来了这人是刚子，没想到还真被祁天给说中了。他后悔没听祁天的劝多点儿防范意识，同时也觉得这些人挺没新意的，堵人就堵这个胡同，改天真应该让学校把这个胡同给封了。

　　“有事吗？”没打过架多少有点儿慌，但林凡还是表情镇定的问。
　　刚子邪笑说：“我去你们学校打听过了，你不是学霸吗，学霸还不知道我今儿来有没有事儿吗？”
　　“我不知道你找我干什么，但你们跟祁天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林凡心想先躲过今天再说，回头一定让祁天多堤防点儿。

　　“甭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这儿都找祁天一个多月了，这孙子要么猫学校不出来，要么出来就开个破车跑了，我上哪儿堵他去？这段时间你不是和那小子混的挺近么，找你也一样。”接着靠前两步说：“怎么样，被我们堵着早没想到？早劝你没听，今儿后悔也晚了，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跟那孙子混一起有什么好下场。”
　　刚子恶狠狠的盯着林凡，然后几人拿就出了藏在身后的短棍。

　　林凡看看眼前这三个人，除了刚子一米八左右，其他那两个小跟班都只有一米七出头，而且身形瘦小，就是不知道反应速度怎么样。
　　盘算了一下后，他淡定得看着刚子说：“今天怎么领的人这么少，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把我撂倒吗？找人打架之前你都不先查查别人的底吗？”

　　大概没想到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人会来这么一出，刚子听完话后明显一愣，趁着在这瞬间，林凡侧身空出一点空隙，右膝猛地顶在刚子肋骨上，就在刚子惨叫弯身下去的时候，右手抓住他衣领左手抓住他裤腰一用力，来了一个标准的背摔，接着转身一个回旋腿就把其中一个小跟班撂倒了。
　　另一个小跟班反应过来后，拿着棍子就砸了过来，林凡侧身一档躲过去，然后借着那人还没起身的瞬间，顺势对着其脸侧就是狠狠一拳。

　　抓住刚子他们反击前的空档，林凡迅速往胡同口跑去，而就在他跑出去的时候，忽然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一根棍棒顺着他的身侧就滑了下去。

　　即使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林凡也顾不上了，他只能拼命的往前跑着，知道今天如果被抓的话就真撂这儿了，这周还有上机考试呢……

　　而在快到胡同口的时候，竟然让他看到了那辆闪瞎人眼的宝马车。
　　之前第一次见到这车时，林凡还觉得男生说祁天嚣张这话说轻了，在学校开这个炫酷蓝的宝马跑车，简直跟举个大旗说我是草包富二代的行为并无二异。然而这一刻，林凡头一次觉得这辆蓝宝马从没有过的这么顺眼。
　　于是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喊了一句：“祁天！”

　　由于车窗开着，宝马车的主人听到了这声声嘶力竭的叫喊，然后猛地一个急刹就停住了。

　　当看到祁天从车上下来，两人目光交叠的一瞬，林凡终于松了口气，然而随着刚子他们追出来的刹那，林凡觉得事情发展的不太对了，因为祁天的眼神变了，从没有过的狠厉。
　　然后林凡就眼看着祁天快速的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根铁质棒球棍……

　　这跟林凡设想的不太一样，本来他想着祁天应该赶紧把车调头回来像警匪片里演的那样带着他一脚油门蹿出去的，但没想到祁天却像古惑仔一样带着股□□的杀气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虽然感觉是拦不住了，但林凡在祁天上前的时候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喊了句：“别动手！”

　　祁天就像听不见似的，在快逼进时一个跃身跳起来，挥动着棒球棍就向刚子砸去。
　　“砰”的一声撞击声就像比赛前的枪响，没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就让俩伙人迅速陷入了混战状态……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很多人见证了五个小青年在马路上群殴的戏码，而且很明显是人少的那一方获胜了。
　　再后来，以警车把几个人带走才收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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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蹲在派出所地上，林凡一直担心警察会不会告知学校，别的倒还好，怎么也不至于被开除，他只是怕学校通知家里让父母担心。
　　祁天在他身边本还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直到见林凡始终沉默不语后，才明白过来似的赶紧申请打了个电话。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就走进来，跟警察交代了几句就把人领走了。
　　出门前，林凡还回头瞥了蹲在地上的刚子他们几个一眼，只见刚子虽已鼻青脸肿，竟还不忘恶狠狠的盯着他用嘴型说了句“等着”。

　　出来后，祁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用青了的嘴角跟年轻人笑说：“哥，又给你找麻烦了，没耽误你正事儿吧。”
　　“麻烦我不怕，只是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打来打去的，不是小孩子，真伤着了怎么办。”虽是责备的话，但听着却是宠溺。说完才转头笑看向林凡问，这是你同学？
　　“嗯，我朋友林凡。”然后祁天很是热情的介绍说：“跟你一样，学霸。”

　　林凡与祁天接触已久，只知道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但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的家里，也拿不准这个叫哥的人是亲哥还是表哥，但也赶紧跟着打声招呼说，大哥好，今天麻烦您了。
　　祁天大哥笑对他说：“难得祁天身边有个正常朋友，你俩好好处……”接着跟祁天嘱咐说在学校别老惹事，没事多回家看看后，才不太放心的离开了。

　　年轻人走后，林凡不解的问：“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个哥，亲哥？”论相貌长得不太相似，虽说与祁天一样，一样的品貌出众，卓尔不群，但祁天阳刚气盛，祁胜则更温文尔雅一些。

　　谁知向来无话不说的祁天却在那时犹豫了一下才笑说：“嗯……亲哥，叫祁胜，大我5岁，对我特好。”

　　祁天说话很少这样有所保留，这让林凡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但别人家事不好多问，于是只能调侃说：“其实你性格还是挺像独生子女的。”
　　听出了是挖苦，祁天才笑笑答：“怎么样？去独生子女那儿凑合一晚吧，这点儿学校都关门了。”

　　拿出手机看看都十二点多了，刚才静音一直没接到陆峰的几个电话，估计担心来着。想想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于是在给陆峰发短信报个平安后，林凡抬头问，方便吗？
　　祁天笑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没藏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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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进门后，林凡出奇的发现房间竟跟刚打扫过似的一尘不染，对于一个男生来讲是很难想象的。
　　大概发现了他不可置信的表情，祁天笑说：“别夸我，不是我干的，我请了保姆每天来打扫，”接着又补充道：“我受不了家里脏。”
　　林凡点点头，心想还真是住不了学校宿舍。

　　祁天先是进了卧室，出来后手里就多了一套衣服，接着递给林凡说：“你要先歇会吗？还是直接洗澡睡了，我是怕你累了……洗完澡就穿这套吧，新的还没穿过呢。”

　　递过来的T恤和休闲裤上面的标签都还没拆，当林凡看见上面居然还有一条崭新的内裤时，他着实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刚才打架出了一身汗，他也受不了身上黏腻腻的感觉，于是说：“直接洗澡了，是有点累了。”
　　祁天挠挠头后，还是艰难的开口说：“今天这事儿真是对不住了，本来跟你没关系的……”
　　“是朋友就别说这个了。”林凡打断他。其实打进派出所开始，祁天满脸内疚不自在的表情就都标了大写映在脸上了，就像小孩儿办了坏事似的悬着一颗心，什么时候被家长骂了，或者被原谅了，才能把心放下去。
　　看着有点想笑，又不忍心这么抻着，于是林凡转换话题说：“就当我锻炼身体，理论结合实践了。”
　　果然祁天明显被这个话题吸引了：“第一天见你时候就想问，你是不是练过，要不然今天刚子他们也不可能让你跑出胡同。”
　　“……练过几年跆拳道，但打架还真是头一次。”林凡诚实说到。
　　“行啊，看不出来，除了是学霸，你还有这两下子呢！”说着祁天就兴奋的上前拍了一下林凡的肩膀。

　　没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林凡还是痛的“咝”了一声。
　　“伤着了？”祁天马上紧张的跑到他身后掀起衣服就看了起来。
　　林凡拦也没拦住，就听见片刻后祁天狠狠地说：“操！那帮孙子，就会用阴招，刚才真他妈应该给他多来两下。”
　　祁天说刚子他们有时会把木棒前端打几个钉子作为打架的利器，没想到这孙子今天竟这么狠。

　　见祁天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阴郁了，林凡把衣服拉扯下来后，开玩笑地宽慰他说：“没事，都感觉不到，要不是你刚才那一下子，估计都自己长好了。”
　　“走吧，去医院，赶紧处理一下别感染了。”祁天边说就边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

　　林凡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眼看着都1点了，明天早上还有计算机课他不想迟到，而且现在真的很累了，于是就问：“你家有消毒液和纱布吗，帮我简单弄弄就行，太晚了就不折腾了。”
　　虽然祁天一再说感染就麻烦了，但林凡看看客厅后，不由分说的直接向浴室的位置走去，边走边回头说：“现在不让我睡觉更麻烦，没事，明天去学校医院再打个破伤风针就行了。”紧接着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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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肩膀不方便好一会儿才洗完，结果要出浴室时林凡才发现刚才匆匆进来竟忘了拿衣服了，在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任何可以用来遮挡的浴巾衣物后，林凡只能探出头冲外面喊了句：“祁天，帮我递一下衣服。”

　　过了一分钟又喊了两遍没人应后，他就又透过门缝儿往外看了一下，祁天给他准备的衣服就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其实也就几步远，想想就算被看到都是男的怕什么，于是林凡就拉开门光着身子快速跑了过去。
　　谁知刚跑近时，厨房的门竟被打开了，然后就见祁天端了碗面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