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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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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刺杀之后,石郎决定向竹音请教武艺,他开不了口,还是九儿去说的。
九儿进竹音的小院的时候,腿肚都是在抖着的。竹音正坐在结满果子的李树下,背对着他,外界阳光明媚,而她满身阴翳。
他结结巴巴的说完想说的话,见竹音不理他,正当他想逃离之际,一道清清凉凉的嗓音飘飘传来,“叫他明日到后山等我。”
“是!”九儿很吃惊,飞快地答了一声,然后一溜烟跑了。
石郎也没想到竹音会答应得那么痛快,一时之间不敢相信,“果真?”
“是!”九儿也觉得很神奇,他以为这个差事多半是以他两头受气不了了之的,结果竹音居然答应得那么痛快。
因为之前自己得罪了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石郎决定早早起床去等着。鸡鸣不久,他就轻手轻脚的起来,想着绝对不能打扰睡在外间的竹音,结果……那竹席上根本没人。
他傻眼愣了半晌,才猛然发足狂奔起来。
这个女人还是个正常人吗?他都起那么早了!
从他的寝殿到后山将近三里,他一路狂奔,跑了近四里地,跑到了竹林深处,才隐隐约约地在暗淡的天光中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累得直喘,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着气。
正在不远处忙碌着的人蓦然抬头,然后朝他走了过来,说了句,“早。”然后把还散发着木质清香的短木剑递给他。
他受宠若惊,指着自己的鼻子,“给我的?”
她点点头。
他高兴地接过来,在手里把玩了两下,觉得非常称手,才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给我木剑啊?而且……是不是短了点?”
竹音正想走开,听到他问,就顿步驻足,看了他一眼,“剑长跟我的一样……”至于为什么是木的,竹音继续解释,“木剑不易伤着自己。”
“……”兴致勃勃的石郎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身手是差了点,但是又不是什么都不会,他小时候也学得很认真很努力的好吗!
“别愣着了,留神!”竹音一声清叱,手中的短剑泛着寒光一闪,身边的一根青丝金竹应声倾倒,被她一把抄在手里。
石郎正在疑惑竹音想干嘛时,她已经持着长长的青丝金竹刺了过来,他慌忙拿着短木剑去应战。
接了第一招后——
“啊啊啊啊……竹音你轻点,啊痛啊!”
“啊啊啊啊啊……”
满林的鸟雀,还在睡梦中就被一连串的惨叫声给惊醒了。
从那天起,一连半个月,两个人几乎是半夜便起身,她以一身卓绝的轻功高来高去,而他则是沿着山路在后面玩命追,然后一起训练,直到辰时方归。
可是……
现在因为他私自派九儿出城去竹楼的事情,竹音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继六月六消失半天之后,她又不见了。
一开始,石郎还心有不平,说她爱来不来,结果一连几天,别说是去后山了,她连半点影子都没有了。
看着一日比一日生气的主子,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九儿不得不主动请缨,说出去找竹音。石郎不答话,九儿就自己出去了。
九儿离开不到半天,石郎的住所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女人——妙子。
妙子人如其名,爱说爱笑,她说竹音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由她来替代竹音的职位,自然,包括教他武艺。
他看着笑容甜美的妙子,心想让她来也不错,总好过竹音那张木偶脸。
晚上,石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神游天外,慢慢的进入梦乡——
“大王,我们明天几点出发啊?”外间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把石郎吓了一跳。
他“啊”了一声,随口回答道:“鸡鸣时分。”
外面的人不是竹音……
他没来由的怅惘。
妙子似乎精神很好,“这么早啊?行吧,那我明天叫你。”
“不用,我起得来。”
“嘻嘻,你确定吗?误了时辰可别怪我啊。”妙子嘻嘻哈哈道。
石郎:“自然。”
妙子:“好吧。”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
妙子:“说真的,我一直很好奇竹音是怎么教你的?你觉得好玩吗?”
被两次吵醒的石郎这个时候心情不是很好了,他又不是因为好玩才去学的!他按捺着自己的脾气,道:“不早了,休息吧。”
妙子:“好吧。”
晚上被两次吵醒,加上竹音不在的那几天有所松懈,石郎果真如妙子说的那般起晚了。妙子咯咯笑着把他叫起来,“起不来就起不来嘛,说实话又没人笑你,干嘛逞强?你看,误时辰了吧?”
石郎连忙在妙子的笑声中起来。
收拾完毕,两个人一起快步朝后山赶去,到后山的时候,天都亮了。石郎估算了一下,他只是起得比往日晚了片刻而已,那么这次他们在路上花费的时间比之前的多了一倍不止……
“竹音去哪儿了?” 石郎脱口而出的问道。
正在四处看的妙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只是过来替她几天而已。”
“她什么时候回来?”
妙子还是摇头,“不知道,只说是几天。”
“那她……”
“怎么?有我陪着不好吗?”石郎还想问什么,结果妙子手一叉腰,不满的打断,“至少我还搭理人。”
石郎:“……”
九儿出去找了一天一夜,但半根毛也没找到。他灰溜溜的回来复命,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结果,等着他的居然只是阴天而不是暴风雨。
“她存心想躲开,你怎么可能找得到。”石郎如是说,满脸自嘲。
又过了几天,竹音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石郎也早就不跟妙子练武了,成天就是虚度时光。
九儿觉得很纳闷,“大王,您以前不是最烦竹音逼着你练武看书的吗?怎么……”现在自由自在的他看起来比之前更不开心了呢?
石郎坐没坐相,趴在案几上,懒懒道:“是啊……”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没人知道。
或许妙子知道,但是不愿告诉他,他问得多了,妙子那样性子的人都不耐烦了,骂他“天天问天天问,你还有完没完了?”之后他只要一开口,妙子就提前截住他的话头,“打住,你要还是问竹音的消息的话,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这竹音也真是的,说走就走,也不说一声。”九儿嘀咕道,“不过,她是圣女的人,除了圣女,谁也管不了她。”
是啊,竹音,从来就是迦华的人,别人哪能管得住她呢?哪有那个权力呢?
石郎郁闷的趴着,姿势不断变化,就是那股子颓丧一如既往。
“喂!”门被人推开,石郎惊起,见到是妙子,又坐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妙子哼哼着走进来,“见到我很失望吗?告诉你,你以后想见我还见不着呢,我走了,来跟你说一声,免得背后被你埋怨。”
“你要走了?”石郎眼睛一亮,精神大振。
妙子装作看不见,“是啊,走了。”她一挥手,当真就转身走人了。
“哎!”石郎想叫住她,问她她走了,那竹音是不是要回来了,但是妙子袅娜的身姿却片刻不停,只留一道清脆的嗓音远远传来。
“对了,这几日,你要自己小心了。”
竹音还是没回来。
石郎一阵失望。
竹音莫名其妙的消失,妙子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联系迦华久未出现的事情,石郎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在他的勒令下,九儿就带着两个人好不容易培植的人手出去秘密打探了。
二天后,迦华圣女在南部青苗地盘石泺的消息被传回,让石郎喜出望外。
青苗这个部落一向中立,距离王城并不是很远,或许竹音和妙子纷纷离开,就是去石泺迎接迦华圣女了。
然而,此刻的迦华,还在沧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