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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被祖母带回了家。
他的毛线帽和口罩都不见了,橘红色的头发散乱地暴露在外面,祖母抱着他,穿过了村中的路口,他们所在的村落很大,也多的是有钱有闲的人,许多围聚在路旁的村民指指点点,每个人都在编造着故事,再将故事说成真实。
次日,本就在盛传的流言蜚语,如今更是得到发酵的机会。忽然出现的巨石和歪倒的田中作物,以及倒塌的危房,都成为有利的铁证。
所有人都对谷家祖孙又恨又怕。
此前,小孩一直遮盖着头发和脸,谁都认不出他。现在,孩子们的家长终于知道,这个鬼缠身的家伙在和自己孩子一同玩耍,顿感后怕,明智点的只是禁止孩子再去接触这个小孩,而一些狂躁的家长则会指着祖母破口大骂,恨不得让他们立刻消失在村里。
小孩再也不能轻易出门,他本是想找五当家,问他为什么要先走,可他发现自己连五当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只要他只身出去,就会被周围的人指着头皮唾骂,甚至还有人用石子树干砸他,如果他敢在某家门口停留,甚至是走得慢些,就会有人抄着扫把铁锨来赶他,他好几次险些被铁锨砍到脚腕。
没过几日,便开始有人向谷家“鬼宅”里扔烂菜臭鸡蛋了,还有人用不知何处来的血水泼小孩家的门,便是躲在家里,小孩也能闻到那些裹挟着恶意的腥臭味。
祖母没对他说什么,只是禁止他出门,然后沉默地做着手中的活计,但很快,连活计也没有了,村里来人和祖母谈话,要求他们赔偿被损坏的道路,修复荒屋,不然就离开村子。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那条路本就是人走出来的土路,人迹罕至,而那些屋子更是早就没了主人,不过都是些说辞罢了,就算他们祖孙两个答应了这些要求,也还会有更离谱的要求被提出,这个村的人早晚都要下最后通牒。
而且他们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