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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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陆家嘴，俩人没闲逛，韩茹轻车熟路的直接领她进了家西餐厅，精致的门头装修，外国小哥90度鞠躬，这待遇……请问价钱怎么算？！
清扬悦耳的小提琴声弥漫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看着圆台上绅士的小提琴手，这不是最近微博推送的‘魔都最奢华八家西餐厅’之一？！
裴骆扛不住了，人均消费1000+，这一顿完她后面要断几个星期的粮好呢？！ 最近办出国手续各种烧钱，想想就没胃口。
“你…确定在这吃”
“这顿我请，今天你付路票我付饭票~”韩茹潇洒的脱下挎包，走向一处靠近落地窗的双人座。
裴骆迈大步子跟上，“不是…你请我们也别这么耗费啊，你知道这……”多贵么？眼看服务小哥走来，裴骆及时打住。
“没事，我来过几次。”韩茹冲她眨眨眼，安慰的神情。
“……”她以前只吃学校食堂，7块5一荤一素，连校门外的小餐馆都嫌贵。
裴骆看了眼花里胡哨的菜单“你点吧，我不太懂西餐。”
韩茹优雅偏头，对服务员低声几句，熟练的来回翻了两页菜单。
裴骆看着眼前浑身散发御姐气的女人，一系列行云如水般自然地动作，只是半年的时间，便练就的如此媚态盈盈。
待服务员走远……
“你跟何健到底怎么了？早上那个什么情况？”
“……”韩茹喝了一大口柠檬水，握杯子的手在颤抖。
“去年不是还要结婚的么？到底出什么事了？”裴骆憋了一上午，这回全喷出来。
“他死了。”韩茹面无表情，缓缓放下杯子。
“……怎，怎么会……”裴骆摆弄白瓷盘的手一个没拿稳，Duang的落下。
韩茹脸色发紧，盯着阳光下刺眼的金属窗框，不知疼痛。
“这么大事，你怎么没通知我？”
“在老家死的。”
“……那，那你也该跟我说一声，葬，葬礼也没去，这，这，不应该…”裴骆低喃，惊得语无伦次。
她想问怎么死的，却又觉得不礼貌，韩茹要想说自己会提，她这个年纪身边还没走过人，老人都健在，身边的同龄更是。
空气一度压抑，侍应生端正的捧着瓶红酒过来，跟韩茹确定了酒标，开酒后到了些许，又毕恭毕敬的等在一旁，韩茹优雅的小酌一口，细长的脖颈微点，示意可以醒酒。
后面陆续上完菜，裴骆看着眼前的雕蚶镂蛤，却提不起半点食欲。
裴骆掂着笨重的银勺，刚舀进乳白的奶油蘑菇汤，一声尖利女人声“呵，真够可以的，这么快就敢顶着这张京剧脸出来晃嗒了？”
还没待裴骆回头看，就见韩茹稳准狠的端起奶油汤泼的稀里哗啦，绿菜叶，小蘑菇率先跳出来，裴骆几乎是弹起来死死贴着旁边的落地窗。
“啊——”耳膜穿刺的尖刻声，像拉起的警报！！让餐厅为数不多的几桌人分分站起，悦耳的小提琴声也戛然而止。
裴骆心脏狂跳，还没等明白过来因为所以，就见远处和何健酷似一张脸的男人，穿着精干的西装飞跑过来。
男人紧绷的脸，掏出手帕递给红裙女人，一字肩的小礼服油挂挂的滴着汤汁，刀刻的锁骨上挂着两片菜叶，狼狈至极。
女人顿了几秒迅速弯身，欲端起裴骆的红酒，几乎同时，裴骆抢先抽走酒杯，何健一个长臂拦在她面前，女人推搡着“何健你干什么！她欺负我，你还拦着？你死人啊！”
彻底懵了，看着桌对面的女人颤抖的身躯，猩红的眼眸，不知道是血丝还是眼泪。
裴骆前前后后在脑子里迅速理了一遍，看着何健闪烁其词的嘴脸，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再也听不得眼前聒噪的女人声，裴骆抬手就是一条红色水柱，灌了俩人满脸都是。
餐厅的拐角处……
坐在斜对面的费兆宇被这一波波的闹声吵得有些上火，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消停不了。
“你到哪了？”费兆宇单手插兜起身。
“刚过桥。”任泽看了眼表“不堵车大概十分钟。”
“那正好，换个地方，去Bunuolin”
任泽没多问，直接跟司机说了地点。
“那条路现在堵得很啊，你没个四十分钟到不了的。”出租司机拨弄俩下导航，任泽瞥见一条长红。
手机没挂，费兆宇都听见，
“你没开车来？”
“嗯，我让司机开我车去机场接的人，他们都快到了，你这时候换什么地方？”
费兆宇又朝焐燥的人窝看了眼，“有人在餐厅闹事，请人到这谈像什么样？”
任泽随意解开上扣，扯了扯衣领“那种地方闹不过五分钟就该处理好。”
“呵，是么。”费兆宇回的心不在焉，目光牢牢锁在个跳脚的女孩身上。
“这点能力都没有也不会混到米其林星级。”
“已经十分钟了。”
“……”任泽
‘叮’有短信进来，任泽瞥眉 【任总，人已接到餐厅楼下。】
司机发来的。
将手机放回耳边“他们到了，你下去接一下。”
“……”费兆宇
事事巨细，要论变态，费兆宇和任泽不相上下，只要和生意有关，连板凳大小都管。
任泽中午就算和裴骆约成也得放人鸽子，费兆宇的RA科技和任泽的公司近一年都在竞争新魅手机的技术合作。
中午手机开发商突然来电，说总部有意向用惠泽科技的语音智能系统，RA科技的人脸识别技术，联合通力打造新智能。中午高层到上海见面细谈。
任泽跳下出租直奔餐厅二楼，费兆宇接人之前见这闹剧还没完，跟服务员换了楼上桌。
楼梯上到一半就听见男人的骂咧声，任泽条件反射看一眼，这一看眼睛都变长了，亮肤晃眼，清透碧玉的身影植入眼眸，细白的铅笔腿抬到半人高，直踹男人腹部。
裴骆打人了！！！还是个男人！！！
任泽扶梯的手指收了收，顿下两秒，继而像上了发条一步三跨的上了楼。
楼下……
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多个男人那就是电影！纷纷扰扰又纠缠了十多分钟，裴骆跟韩茹被顺利轰出餐厅。
“你是故意来这的？”裴骆压着火。刚刚的二十分钟，就是一部微电影，大致就是何健摇身一变成凤凰，攀上个餐厅女老板的金枝头。呵！真特么老套。
“是，他们今天见家长。我就知道那女的沉不住气，见我在铁定撒泼。”
“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
“就是知道了，本来不想来得，对不起，没控制住。”韩茹倔强的抬手擦过眼眸。
想起刚刚掐架的时候人群外围站着两位与餐厅格格不入的老人，穿着看似昂贵虚华的衣服却挡不住道行裂纹的脸庞，憨厚无助的眼神让裴骆一眼便记住。
“他爸妈认识你吧？”
低声嗤笑“五六年的邻居，化成灰都认识。”
裴骆满是心疼，没再多言，俩人搜了附近最近的酒吧，裴骆知道她现在最需要发泄。
BLUE&LOVE 轻奢酒吧……
蓝紫色的霓光虽耀眼，却没有那般喧闹，带着份卑微的讨好，情伤这种东西无药可治，唯有一醉自救。
裴骆要了最烈的洋酒“请你喝酒为你打架，今天你要不把故事给我说完就别想走了。”
韩茹红唇微勾“从我发现他出轨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我没跟任何人提过，老家也不敢回，高中大学的同学聚会也没参加过，我避开了所有认识我们俩的人。”
“不是我弱鸡，我是恶心跟他所有的经历。”
“你不知道，刚分的时候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我照镜子看自己那张喜欢过他的脸都恶心，跟他走过的地方也恶心，我试了所有分散注意力的方法都不行，最后就去整容，我以前最怕进医院更别说在脸上动刀，但我当时就想虐自己，什么事情痛苦就做什么。”
裴骆一直没说话，默默地听着，韩茹喝一杯她就跟一杯，不比她少。
“真的，那句话真对，别在年少的时候谈恋爱，分了以后你最好年纪的回忆都没了，到处都是那个人渣的影子，跟他的回忆都变得肮脏不堪。”韩茹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愣是没掉下来，她憋得太狠了，事情发生的半年里她只哭过一次，后来觉得为这种事掉眼泪也作呕。
裴骆震惊又心疼，安慰没用，一起咒骂渣男有没用，只有倾听
“想开点，你跟他还在同一个地球上呢，也不能为了跟他不一样你躲月球去吧？！”
“国家航空部要是需要，我可以捐躯，做第一个在月球生活的人类。”
“……”
“今早那个，你们认真的？”裴骆转移话题。
“不知道，他挺疯的，跟他在一起做的都是我以前最不敢也最不能做的事，挺新鲜的。”
“跟他不管是不是真情实意，但至少是真金白银，我现在没心。”韩茹满脸冷漠，整容后脸上更是多了几分难以靠近的表情。
裴骆张口还没发声就被韩茹及时掐断，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就是不想听“别说我纸醉金迷，腐朽拜金不自重，我前8年的时间都在纯情，结果呢？”
“我没走过你走的路，所以没办法感同身受的理解你的痛苦，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学会独善其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裴骆拂去她水雾的眼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学会发泄，什么都比不上自己身体，知不知道。”裴骆敏感，察觉出韩茹情绪的极端，半年的时间她让自己完全活成另一个人，心理和精神上到底承载着什么，她无法想象。
韩茹眼泪如落珠一股股滚下，裴骆搂住她“我们以后虽然见不到面，但可以视频通话，一个星期至少聊一次，无话不谈的那种，好不好。”
韩茹一个劲的在裴骆肩窝点头，哭的像个孩子。
……
任泽和费兆宇跟手机商谈妥后又回公司处理几个紧急文件，深圳那边新开发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第二天一早就要飞那边。
晚上和法国客户谈的很快，八点结束，思忖片刻给裴骆拨去电话，那边没人接，刚挂断，袁杰的号打进来。
“在哪呢？”
“地球。”
噎死，“…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懒得计较“我们在西帝会所来不来？”
“不来。”
忍不了了“你怎么这么不讨喜呢？请你跟请佛一样，今天都齐了啊，就差你了，自己看着办。”
任泽刚要掐断，袁杰扯着嗓子“何润州，这边这边~”
任泽瞥眉又举回耳边“何润州也来了？”
电话那头“来来坐这，介绍个妹子给你认识。”
任泽“……”
袁杰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笑的咯咯的，
何润州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老子就在你旁边你喊魂呢？”
袁杰贱兮兮的搂过他“过来给你看个劈叉小公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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