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子》君卿莫离

385、第385章 殊途同归，和好如初

　　杨坚默默端起身前的清茶，摇了摇缓缓说道：“我倒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说来听听。”
　　“如今太师和陛下两方斗得你死我活，双方都在不停的笼络人才。只是对于将军这些还未站队的人来说，选谁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选择陛下，万一太师战胜那就是灭顶之灾。如果选择太师，万一陛下翻盘，那么也会不得好死。”
　　“还有呢？”杨坚冷静的看着杨素一脸自信的模样。
　　“陛下的优势在于名正言顺，只要不死，便会有希望成功。只是暂时实力太过薄弱，如果帮着陛下，很可能还未等到云开见月，就已经惨死在太师的屠刀之下。”
　　杨素看着对方赞同的眼神，继续分析道：“太师虽然权倾朝野，可毕竟不是正主，随时可能覆灭。即使他斗赢了之前的君主，换了一个以后他还得继续斗。就算这一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没有更进一步，他的对手永无止境，总有一个厉害角色出现让他倒下。”
　　“说得不错，那你得出的结论是选谁好呢？”杨坚淡定的看着杨素，等待对方答复。
　　杨素冷冷笑道：“将军的行为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吗？”
　　杨坚轻轻饮下手中的清茶，慢条斯理的感叹道：“只是这条路很不好走呀。”
　　“再不好走，毕竟是条活路，还有一线生机，熬过去了说不定能闯出一番天地。总比一开始就选择一条看似是一条荣华富贵的捷径，其实是条死路的强。”
　　杨坚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好奇的问道：“那么你现在是想好退路了？还是说你能助太师找到出路？”
　　“将军应该心里比我更清楚，太师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条是交出权力还政于陛下，以换取后半生的颐养天年。只是这条路，变数太大没有保障，太师也舍不得手中的那些权力。而且现在看来这一年来，太师已经慢慢将这条路堵死。”
　　“那还有一条路呢？”杨坚面无表情的看着杨素，语气略显冷淡。
　　杨素从容回道：“孤注一掷，险中求胜。以太师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现在又没有这样的魄力，也许也没有这样的胸怀。如果他不选择这条路，而只是维持现状这完全就是一条死路。只是死期还待定而已。”
　　杨坚低头沉吟片刻，笑道：“你说得这么明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你了。”
　　杨素爽朗的回道：“将军是个明白人，所以我才会说得这么明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们都不想自寻死路，既然这样交个朋友也未尝不可。”
　　“虽然我第一次认识你，不过你这个朋友倒是挺值得交的。”杨坚此刻已经判断出这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而不是一个需要提防的敌人。
　　杨素见对方爽快答应，心里十分高兴。“将军日后定是成大事之人，我只不过是提前预判，日后的结局自会证明我是对的。”
　　杨坚看着眼前男子狂傲的神情，笑道：“看来大人也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呐。”
　　杨素坦荡回道：“彼此彼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就算要居那也自是居于英明之主，岂能随意屈从？”
　　“大人真是个奇人，我杨坚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将军也是个奇人，我们只不过是英雄所见略同而已。只是将军深沉内敛，在下倒是狂傲不羁了点，殊途同归嘛。”杨素说完，爽朗一笑神采飞扬。
　　杨坚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其实告辞道：“看来今天是不虚此行啊。”
　　“来日方长，将军善自珍重。”杨素也恭敬的回礼。
　　七月既望，清雨眠，一缕愁绪，一丝苦闷。若问闲情几许，一场微风十里；如晓睡意几何，一习雨露通明。倦身不敌热暑，乘凉以解疲惫，困意朦胧千里，怎知雷动万钧，雨夜不畅，梦在惊醒时。
　　“郡公，奴婢求您快去看一眼夫人吧。”凌云慌张的闯进房中央求道。
　　李昞本有些生气来人不请自入，看到凌云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软。“凌云，怎么了，快起来慢慢说？”
　　凌云心慌意乱的回道：“夫人她抑郁成疾，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您快去救救他吧，奴婢求您了。”
　　李昞心下一惊，二话不说快步往伽蓝的院子走去。越靠近心里越慌乱，仿佛伽蓝就要离开自己不再回来那边难受。
　　不多时，李昞已经到达伽蓝房门口。病床上的伽蓝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秀美的脸庞依旧那么动人，只是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李昞冲到床前，惊慌的喊道：“伽蓝，伽蓝你怎么了？”
　　伽蓝先是一惊，随后眼泪喷涌而出，语声微颤。“郡公，你终于肯来看伽蓝了。”
　　李昞听到伽蓝软软的哭泣声，心头一热，将伽蓝抱入怀中，心疼的说道：“伽蓝，你怎么这么傻，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郡公，对不起，伽蓝让你忧心了。”伽蓝躲在李昞怀里一边哭泣一边低声回应。
　　李昞轻抚着伽蓝，安慰道：“不，伽蓝，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冷落你，不该把你晾在一旁不管你。”
　　伽蓝坐直了身子，温柔的回道：“夫君，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向你说声对不起。”
　　“伽蓝，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对不对？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不是有意要伤害我的对不对？”李昞怜惜的问道。
　　伽蓝看着李昞一脸温和，满目柔情，忍不住再一次痛哭流涕。“夫君！”
　　李昞看着伽蓝伤心委屈的模样更是心疼。“伽蓝，让你受委屈了。”
　　伽蓝苦了一阵，心里好受了些，缓了缓情绪，柔声回道：“只要夫君心里还有伽蓝，伽蓝再委屈也不觉得难过了。”
　　“伽蓝，你心里的委屈我以后慢慢补偿你，你先把病治好。凌云怎么不去请大夫？”李昞的语气里略带责问。
　　凌云低头禀道：“回郡公的话，府里的姨娘见夫人势败，处处给夫人掣肘，府中的下人见风向有变，全都……”
　　李昞怒斥道：“岂有此理，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凌云，先去请大夫来替夫人医治。”
　　“是，郡公。”凌云激动的回复完，匆匆出门去请大夫。
　　“伽蓝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好好收拾这群狗奴才。还有那几个姬妾，我也会好好训斥她们一顿……”
　　还未说完，伽蓝急忙劝阻道：“郡公，郡公千万别怪她们。伽蓝不希望郡公为此事烦心，不得安宁。”
　　李昞看着怀里柔弱的伽蓝，感叹道：“伽蓝，还是你识大体。这几天我抽空多陪陪你，你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吗？”
　　“多谢郡公。”伽蓝瞬间破涕为笑。
　　李昞见眼前的女子不再伤心，心里自是高兴不已。“伽蓝，以后多笑笑，笑起来更好看。我可记得你当时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来到陇西那自然也是陇西第一美人。这样的美人自然是要受到最好的宠爱了。”
　　“只要郡公陪在伽蓝身边，伽蓝就心满意足了。”
　　“好，以后我有空就多陪陪你，让你做个漂亮的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