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子》君卿莫离

383、第383章 不计前嫌，弃子难改

　　李澄站在门口默默的看了父亲好半天，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李昞看着儿子痴呆呆的样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伸手示意儿子进门详谈。李澄迟疑片刻，静静的坐到父亲身边。
　　“阿澄，有什么心事吗？”李昞平静的问道。
　　李澄静默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您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伽蓝了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李昞神情略显不快。
　　“是伽罗她写信问我她姐姐的近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李澄说完，默默低头掩饰内心的慌乱。
　　李昞看了一眼儿子，平淡的回道：“就说一切如常不就行了吗？”
　　“可是她还让我帮忙照应一下伽蓝，她说独孤伯父去世之后，她只剩这么一个姐姐了。虽然之前姐妹间有些小矛盾，但那都是过去了。她和杨大哥都希望能够和伽蓝重修于好，如果父亲不计前嫌他们夫妇不胜感激。”
　　李昞听到此话，心头一震，诧异的问道：“这么说，杨坚和他的夫人都已经和伽蓝和解了。是伽蓝让你来的吗？”
　　李澄不置可否，轻声回道：“伽蓝没有直说，不过儿子看得出来她很想见父亲一面。父亲，您虽然只是冷落了伽蓝，可是府上的人不这么想，他们会肆意践踏伽蓝，府上那些姨娘更容不下她。如果您一直不管，伽蓝早晚会被他们逼死。”
　　“伽蓝她过得很惨吗？”李昞内心慌乱不已，表面上仍旧一副平淡的神情。
　　李澄叹息道：“连下人都不把她当回事了，日子能好到哪去？”
　　“让我想想吧。”李昞心烦意乱，不想这么快做出决定。
　　李澄看了看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试探道：“父亲，您是不是和伽蓝发生什么事了？按理来说，即使独孤伯父去世了，我们李家沾不到什么光了，父亲也不至于如此对待伽蓝。您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李昞苦笑一声，淡漠的回道：“伽蓝她心里还在想着杨坚，上次我们回京祭拜岳父，他们旧情重燃了。我去酒楼堵人，差点让两家关系闹翻了。”
　　李澄大惊失色，怒斥道：“什么？他们两个怎么可以……。那杨大哥怎么想，他已经娶了伽罗，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李昞示意儿子冷静，淡定的回道：“这不能怪他，是伽蓝纠缠他。他们夫妻俩联手演了一出戏，想让伽蓝现形，我当时不知情冲进去捉奸……”
　　“爹和杨大哥打起来了？”李澄惊慌的看着父亲。
　　李昞摇了摇头，一脸惨然。“爹一时失手打了他一巴掌，他自觉理亏也没还手。然后伽罗就从屏风后面出来把他带走了，之后不久他们就和伽蓝决裂了。”
　　李澄一脸骇然，满腹疑问。“这么说，伽蓝一直深爱着杨大哥。那她当初为何不肯嫁给杨大哥，而是要嫁给父亲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说是杨坚不喜欢她，她才转而嫁给我，那为什么成婚之后她还要去勾搭杨坚呢？”
　　沉吟半响，李昞继续分析道：“杨坚出谋划策算计她，这就证明杨坚对她没有什么情愫，更没有非分之想。也就是说连杨坚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头纠缠？”
　　李澄不由的感叹道：“原来父亲心里还藏了这么多心事，难怪您根本不愿意见伽蓝了。”
　　“这段日子，爹一直想起和伽蓝相识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是多么美好。不知道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伽蓝对我没有一丝情意，那之前和她共度良宵的时候，她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以致我误以为她真心喜欢我，所以才嫁给我。”
　　“那伽蓝现在对杨大哥是什么态度？父亲打算一直就这么冷落她吗？”李澄一脸茫然的盯着父亲。
　　李昞轻轻闭了闭眼，平淡的回道：“她对杨坚什么态度，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杨坚受伤的时候，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恨他恨到那种地步。至于我和伽蓝的以后，我现在也没考虑清楚，听天由命吧。”
　　“父亲有没有想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李昞听到儿子的询问，心头一紧，语气也突然变得悲凉。“想过吧，只是一直没想明白。好了阿澄，你说的事情，爹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爹好好休息，儿子告退。”李澄起身行礼，退出了房间。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衣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杨坚早早的带着几个得力手下，巡视了一圈宫城。刚回到自己的官署内，就看到尹正押着几个侍卫神色得意的进来找茬。
　　“杨将军，这几个是你的人吧？”尹正傲慢的看向杨坚。
　　杨坚神色冷峻，语气冰冷的回道：“没错，是我的人。尹正将军有何贵干？”
　　尹正瞥了杨坚一眼，严厉的问道：“这几人辱骂诋毁太师，该当何罪？”
　　“他们说什么了？可有人证？”杨坚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他们说太师卑鄙无耻、无胆鼠辈，还说太师德不配位、恃强凌弱。要说人证，这位便是。他也是你的人吧。”尹正说完，傲然看向旁边的徐侍卫。
　　杨坚扫了一眼徐侍卫，淡漠的看向尹正。“那尹正将军今日来是兴师问罪吗？”
　　尹正平和的回道：“太师知道将军一人难堵悠悠众口，此事与将军无关。不过毕竟是杨将军手下的人，所以太师特让我过来通知一声，这些人全都推出午门斩首。”
　　“通知完了，你可以走了吧。”杨坚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尹正心有不甘的问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坚立马反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好，算你狠。全都带走！”尹正冷冷的盯着杨坚，手一挥转身便走。
　　“大人，大人救我们呀……”
　　陆羽眼看着众侍卫就要被押出院外，急忙提醒道：“大人，就这么让他把人带走了？”
　　杨坚转过头看向陆羽，反问道：“那不然呢？”
　　“可是，他们都是您手下的人，这……”陆羽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缘由来劝说。
　　杨坚神情冷冽，眼神犀利，言辞激烈。“我已经三令五申让他们谨言慎语，他们却屡教不改，充耳不闻，无视法纪。我为什么要去救这样一些人？即使救了这一次，难保他们不以为意，继续再犯，到时候连累更多的人。”
　　陆羽看着刚才还站了几个侍卫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仍然不死心的劝道：“大人，他们也只是被人蛊惑了，并不是有意不听从您的命令……”
　　“愚蠢的人更该死。有谁活腻了，尽管无视我的命令，你们要找死，本官也不拦着。”在场的侍卫首领纷纷被杨坚严厉的眼神镇住，不敢再有一丝违逆。
　　夏海呆愣半响，悄悄走到杨坚跟前，单膝跪地道：“属下，谢大人救命之恩。”
　　“起来吧。”杨坚语气稍微和缓了些，随后淡漠的吩咐道：“沈约、陆羽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沈约见杨坚神情凝重，主动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除了那个做人证的侍卫，还有哪些人参与了却没有被揪出来？”杨坚定定的看着沈约。
　　“大人是想……”沈约有些不太确定杨坚的想法。
　　杨坚冷漠的回道：“全杀了。”
　　沈约急忙劝阻道：“大人，这，他们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怎么能……”
　　杨坚冷哼一声，回道：“他们都是内鬼，不然你以为太师的人真长了顺风耳吗？”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生出这么多事端。”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安排，别让人抓到把柄就行。”
　　陆羽一脸忧虑的提醒道：“那太师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杨坚漠然回道：“这些人早已是弃子，死了就死了，太师才不会有丝毫怜惜。只要我们没露出马脚，没人能拿我们怎样。”
　　“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