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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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辉今天有篮球部的训练，本来并不想去医院探望黑川直辉的。但是后藤今天特别反常，平时特别皮的一个人变得有些沉默。在部活的时候，青峰大辉偶尔还会想起反常的后藤，导致和黄濑打球的时候走了个神，被黄濑的球正中脸中央。
“噗！小青峰没事吧！”
黄濑凉太看到青峰大辉被球击中，第一个反应就是笑出了声。
“啊……没事。”青峰大辉摸了摸被砸痛的鼻子，摇了摇头。
黄濑捡起球，正要准备招呼青峰一起打球，就见青峰对着队长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往更衣室那边走去。
“诶？！队长，小青峰这是——？”
“青峰去探望一下住院的同学。在这打球状态也不好，不如准了他的假，明天再加倍回来。”
***
青峰到达医院的时候时间还挺早，他还想着，如果后藤还是那个样子就拉着他去街头篮球场打个几场，让他心情好一些。出了电梯，转个弯，就是黑川直辉的病房了。
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一头半长的白发，皮肤也很白，穿着很随意，气质有些清冷。
这个男人正在黑川的病房门口，和负责黑川的医生正在谈论着什么。青峰能听到几个模糊的词，再想去听，那个男人就抬起了头，看向他。
橙黄色的眼眸，男人的脸很英俊，看起来有些眼熟。黑川的病房门口，眼前的男人，还有黑川的主治医师。
这个人是黑川的亲属。
原来，黑川还是有家人的啊。
这样想着，青峰大辉直接走了过去。
“病人情况非常不好，建议你……啊，你来看他了啊少年。”医生看到青峰，止住了声音。
尽管非常想怼一下面前这个男人，但是青峰还是选择沉默。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点了点头，走进了病房。
病床前，后藤吃着黑川的病号餐……
“我说后藤，你这么饿吗还吃黑川的病号餐？！”
后藤继续吃着，给了个青峰眼神。“真好吃啊！”
青峰再一抬眼，就看到黑川抱着一个巨大的布丁在吃着。
“……”
画面有些诡异，不知道说什么。
“哟！青峰君你也来了呀。要不要吃？”
黑川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错……
肉眼可见的活力。
黑川边吃还边偷偷看向病房外，他现在的心情是有些慌乱，但又止不住的惊喜。
“你就吃这东西？不吃别的？”
“你说什么呢啊，这是饭后甜点呀。”
青峰顿时无语，不过按时吃饭就好了。
看起来……白跑了一趟。
“我还以为你们俩个……靠，我这是为了什么请假来看你们！”
“哎……但是你能来我很开心的啊，青峰君。”黑川睁着大眼睛看着他，那真诚的目光，青峰的黑皮都隐隐发烫了。
这家伙……平时有这么……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病房门打开，门外的男人走了过来。黑川有些紧张，又有些高兴，还掺杂着一些别的什么，只不过现在都不在乎了，这个男人，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好。”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他勾了勾嘴角，在阳光下气质又是一变。
青峰大辉和后藤有些拘谨的回礼。青峰看着男人在阳光下的眼眸，啊，原来也是蜜糖的颜色啊……和黑川如出一辙呢。
“直辉……”男人顿了顿。“多谢你们对直辉的照顾。”然后向他们鞠了一躬。
还以为黑川是没人要的小白菜，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青峰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现在的黑川很开心，后藤也变回原来的样子，这就够了。
“舅舅，这是我的同班同学，青峰大辉、后藤悠。”黑川介绍完他们后，看了看男人，有些犹豫。男人轻轻点了点头，黑川才继续介绍。“这是我的舅舅。”
“我是黑川直树，再次感谢你们对直辉的照顾。”
青峰一脸懵逼。
“咳，青峰君，我舅舅的直树是树木的树……”黑川直辉解释道。别说青峰了，后藤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舅舅的名字，都觉得头大。
因为两人名字的读音都一样，黑川直辉解释完，又偷偷笑了笑。
黑川直树看着青峰大辉头大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眼睛弯弯的，和黑川好像啊……哎，不对……俩人都是黑川啊。
青峰大辉也笑了起来。
“舅舅，今天就出院吧！”黑川直辉在两个同学都走后，迫不及待的对他说。黑川直树本来在窗边发呆，听到侄子的声音望向他。看到黑川直辉亮亮的双眼，点了点头。
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医生满脸的不赞同。
“那就先不提病人的心理问题。他的指关节和手肘受伤严重，也不能就这样出院！”
“我全好了！医生！我的体质就是这样的！”黑川直辉迫不及待的说道，并且拆起了绷带。
“你停下！”医生慌忙说。
黑川直辉之前已经拆好一半了，随便一扯，把手伸到医生的面前。医生愣了愣。之前能看到白骨的手肿，之前不严重的地方已经长了红肉，严重的地方是血痂 ，不过比昨天好太多了。
“他从小就是这样，医生，真的没事。”最后，在黑川直树冷淡的声音之后，黑川直辉出院。
黑川直辉坐在副驾驶上，舒服的眯了眯眼，然后开始给舅舅说学校的趣事。许久未见的舅舅冲淡了他对于死亡日期的忧愁，还有之前死亡的阴影。
一路，只有黑川直辉在讲，黑川直树偶尔会嗯一声作为回答。
开门，进屋。“舅舅，你要不要吃宵夜呀，我做给你吃呀？你吃不吃辣，或者——”黑川直树没有回答他，直径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晦涩不明的看着黑川直辉。
黑川直辉停顿了一下，背对着他。“那我就去帮舅舅做——”
“黑川直辉。”黑川直树的声音并不太好听，和黑川直辉相比，沙哑，阴沉。一点也不像黑川直辉的温润动听。
黑川直辉停住，声音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受伤为什么不告诉我啊，直辉。”
“你是知道的，舅舅。我很容易受伤的，但是隔天就会好，没有必要的。”
沉默。
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在黑川直辉觉得这件事过去了，想要进行下一个话题的时候，一声巨响。
黑川直辉猛地回头，就看见他舅舅，一拳砸在了玻璃茶几上。
他向后退了两步，嘴角甚至还带着笑，但是眼中带着惊恐，看向那个白发瘦弱的男人。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男人，一拳把茶几打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
舅舅也没等他的回复，站了起来，单手揉着他的那头白发。然后放下手，仰头像是要控制一下。
“抱歉，直辉。明天会送来新的茶几，你不要在客厅站着了，小心受伤。回房间休息吧。”他转头，看着黑川直辉，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但是十分僵硬，表情奇怪，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舅舅……”黑川直辉有些颤抖……
“对不起，直辉。”
*****
很晚了，黑川直辉还是没有睡着。
最后，他还是起床，偷偷的走向舅舅的房间。悄悄地推开书柜，光线就照到了他的脸上，舅舅还没睡。
然后，就看到了满地狼藉。
地上全是白色的纸张，还没有看到舅舅的身影。他想了想走了进去。
“舅舅，快睡吧。”
黑川直树抬起头，满脸苍白。
黑川直树手中拿着笔，在一个本子上写满了不知名的公式，依旧在推演着。“直辉。”
他站起身，抱住了黑川直辉。
很用力。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舅舅。”
“对不起，直辉。对不起……”
*****
黑川直树只留了三天。那天晚上抱着黑川直辉，拼命的说着对不起，最后居然抱着他睡着了。
第二天，他带着黑川直辉来到了学校，然后姿态非常低的对着老师道谢，期间老师怎样批评他，他都低着头，听着教训。
第三天，他把黑川直辉的朋友都叫了过来，带着他们吃了一顿非常贵非常好吃的料理。晚上，专门请了后藤一家，感谢他们对黑川直辉的照顾。
第四天一早……
“直辉，不要不动我给你的钱。你知道，我除了钱，没有什么能给你的。”黑川直辉拍了拍黑川直辉的肩膀。
“舅舅……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啊！”
在机场，黑川直树又一次的抱住了黑川直辉。说了三遍“对不起，直辉。”
“舅舅，快回去吧。实验室没有你真的不行，你是为人类做贡献。我为你骄傲的。”
黑川直树，踏上飞机，离开了。
舅舅啊。
能感觉出来，舅舅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不过，确实是爱着他的吧……
但是，他对舅舅，又有莫名的恐惧。
他舅舅，在早些时候，是和他在一起生活的。看到他受伤后哭着找他安慰的时候，就会很暴躁。
到后期，越来越严重。
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个原因，舅舅就远离他了……
他也不知道，他对于舅舅，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是喜欢吧。
黑川直辉笑了笑。
也是这次，他才发现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