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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千千结 5 ...
迟清礼嗓音慵懒,比起言语间的流露出的些微试探,更多的,则是一种…轻视。
一种漫不经心,将对方视如草芥、蝼蚁般,从没放在眼里的轻视。
迟清礼不在乎白狐的真实身份,不在乎正道的敌意,不在乎对手盘算与谋划,甚至不在乎埋藏在枕边的刀刃。
——只因为她已经足够强大。
强大到她根本不必在意什么,白狐偷袭便杀之,正道围堵便挡之,哪怕刀刃已然抵在脖颈,她都能在谈笑间将其碾碎。
所以,迟清礼也没指望白狐会真地开口回答,眉睫微弯,便松开了手。
“乖乖扮好你该扮的人,”迟清礼轻笑道,“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才能活得更久些。”
烛火燃得正旺,室内却仍有些昏暗。
迟清礼直起身子,长发也跟着淌下来,溪流般蔓过肩胛、脊背。
晃动间,露出盈盈一揽的腰身。
白玦目光沉了沉,从烛火勾勒出的背影上,窥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是一个名为“白玦”的影子,一只曾经也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九尾白狐。
直到母亲死在怀中,在‘回忆’中被黑衣人刺死;直到机关算尽,却仍旧发现命途走向了同样的道路。
她才终于明白,这世间何其之大,穹顶之下众生渺小如尘,却又期许日日如许、岁岁如意、事事如愿。
夜慢慢深了,“哧”一声轻响,迟清礼掐灭了烛火,落下一室清冷。
白狐趴在篮子边缘,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迟清礼掀开纱帘,半身倚靠在床栏。
她抱着手臂,面容侧斜,目光越过略微敞开的窗棂。
弯弯一轮新月,弯弯一弧刻在瞳仁,就像是许久之前,那个溢满酒气,满是桃花香的夜晚。
迟清礼沉默着看了一会,忽地转回了头,纱帘簇簇垂落,将她藏在了里面。
白狐转着眼珠子,估摸着迟清礼应该歇下了,还想着跳出来四处看看。
结果小爪子刚扒上边缘,便感受到了一股悄悄浮起的魔气禁制。
白狐:“…………”
说是不设防,看来防得还挺严实,白玦悻悻然地趴回丝缎上,耳朵也耷拉下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枝叶婆娑,呼吸声轻轻,一丝一缕沉在寂然的夜里。
白玦莫名有些困乏。
她正准备将神识收回本体中,原本平稳浮在空中的魔气却忽地一颤。
白玦敏锐地仰起头,不过眨眼的片刻工夫,周围景色陡然变化——
床榻化作尘埃倒塌,窗棂破碎四散,清冷淡香中,莫名涌起一股极为浓厚的血腥气。
“咳,咳咳咳!”
白玦一个恍神,血腥气便灌了满鼻,她咳了好几声,凝神去看周围景象。
只见白雾缓缓褪去,露出一片鲜红刺目的血,引出半截被生生斩断的手臂。
苍白指骨间,还紧紧握着一柄长剑,在魔气腐蚀之下,早已是千疮百孔。
那是个…魔族?还是魔修?
白玦心跳一停,顺着断臂的方向去看,只见猩红色的穹顶下,尸体一具接着一具,堆积成了山。
疾风卷着浓沉的魔气,在漫山遍野的血色中,剥出了一抹白衣。
迟清礼拎着一把黑剑,长发披肩,散漫地站在遍地尸体之中。
她面前站着一名负伤魔族,犄角被斩断半根,死死咬着牙,眼神凶狠。
魔族嘶吼道:“不过区区人类,却妄图取代魔尊大人的位置——”
寒光一闪,魔族瞳孔放大,话语堵在了断裂的喉咙里。
迟清礼抽回长剑,任由魔族的尸身滚落,成为累累白骨中的一员。
眼前景色太过真实,仿佛伸手便能触碰,白玦稳住心神,很快作出判断:
她正身处幻境之中。
显然,迟清礼的灵力已经被魔气尽数覆盖,再加上心神不宁,才催生出如此骇人的场景。
血珠顺着长剑滴落,迟清礼垂了垂头,拎着剑,在尸海中踱步向前。
“清礼!你要去哪?”
白玦一个恍神,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喊出了声。
视线中,迟清礼的背影一顿。
她转过头来,漆黑瞳孔中映出弥天亘地的尸身白骨,也映出了一角红衣。
不知是幻境的缘故,还是魔气的压制,白玦是以人身模样出现的。
迟清礼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神色懵懂,好半天才道:“师尊?”
“这明明是…我的幻境,是混沌渊之下的魔界,师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迟清礼自言自语着。
她声音带着一丝怯意,咬字又软又糯,跟小包子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
就好像面前之人不再是冷冰冰的魔尊,而是乖巧听话,一逗就脸红的小徒弟。
白玦缓了口气,道:“既然见着了师尊,那还不赶快过来?”
小徒弟果真听话,随口一喊,连黑剑都扔了,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白玦原本以为她会和以前那样,规规矩矩地站在跟前,连头也不敢抬。
没想到,迟清礼胆子大了许多,一个踮脚,扑进了自己怀里。
腰际被人紧紧抱着,温软的身子贴合着,鼻尖软软蹭过肩颈,有一点点痒。
刚准备好的话给白玦忘了,她愣了愣神,才道:“这是怎么了?”
迟清礼抱着她,像是没听见似的,低声道:“真好啊。”
长睫拂过肌肤,迟清礼闭上眼睛,将自己靠在白玦的肩膀上。
“已经太多、太多次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见过多少次同样的场景。”
“每次都是一样的,遍地的血、遍地的尸体、永远也杀不完的魔族。”
她轻轻说着,声音中忽地有一丝颤抖:“所以,哪怕是假的也好。”
“……师尊,我好想你。”
迟清礼喃喃道:“我好想你,每时每分每刻,都在想着你。”
短短四个字,像一条软而韧的丝线,一圈一圈,将白玦的心勒出无数道细细密密的伤口。
既然迟清礼将她认作自己幻境的一部分,白玦也应当收敛着点。
别说多余的话,也别做多余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迟清礼察觉到任何异样。
可是,明知自己会后悔,白玦还是伸出手,也将迟清礼抱进怀中。
“真是难得,往日里一见着我就躲,今儿居然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
白玦佯装没‘听懂’之前那番话,点点迟清礼的鼻尖:“不守你的规矩了?”
迟清礼在怀中仰起头,瞳仁浸着水汽,唇珠微红,瞧着湿漉又柔软。
她道:“不守了。”
指节没入发丝,忽地将白玦向下扣,她呼吸一顿,唇瓣便被咬在了齿间。
这着实不太像是一个吻,更像是幼兽的撕咬,疼痛间,几乎见了血。
迟清礼拽紧红纱,扯着她的唇,咬着她的舌,一寸都不肯让,步步都要追。
白玦轻微地皱起眉,有一种气息被掠夺至尽的窒息感,比潮水还黏稠。
迟清礼记忆中的白玦,可不会是这么逆来顺受,不断忍耐的人。
折扇猛然合拢,寒芒闪过,刀尖斜着,抵上迟清礼的咽喉。
紧咬的齿贝这才松开,两人额间相抵,呼吸黏在一处,稠到分不开彼此。
“几日未见,胆子就这么大了?”
白玦嗓音淡淡:“对师尊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迟清礼歪了歪头,眉睫忽地一弯,将脖颈更紧地贴上刀刃。
幻境之中的伤口,会在醒来时原封不动地转移至本体。
白玦没想真的伤到她,连忙收了收手,谁料这么一个小动作,却让迟清礼抓到了可乘之机。
肩膀处被猛地一推,白玦站立不稳,向后栽倒,撞上坚硬的地面。
白玦闷哼一声,寒意穿透红纱,窜上脊骨,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白雾涌起又褪去,带走了浓稠的血气与尸山,取而代之的是森然寒意。
白玦平稳心神,凝气一看,才发现自己摔倒在一个潮湿的洞窟中。
外头风雪呼啸,被交织的藤蔓挡去大半,只漏进来一两丝冷风。
不远处正燃着一丛篝火,为昏暗的深夜,点亮了一角光明。
这次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但白玦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地方。
因为她实在是分不开神。
迟清礼不止推倒了白玦,连带着自己也跟着摔了下来。
她屈膝坐在白玦身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顶了顶腰际的软肉。
白玦其实想推开她,但不知怎么,又开始有些犹豫。
自从醒来之后,但凡是和迟清礼有关的事情,自己便处处迟疑,处处踌躇。
实在是不太像是她的性格。
自己这是怎么了?白玦这么想着,忽地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师尊。”迟清礼柔柔地唤。
白玦蓦然回神,才发觉迟清礼正倚在自己身上,贴得很近,目光纯粹无辜。
肌肤相贴之处,恍惚间洇开一片湿润的雾,雾又凝成水露,烫得吓人。
她抚上白玦面颊,捧起她的脸。
指骨一点点摩挲着下颌,然后又顺着脖颈,搭上白玦的肩膀。
“我真的找了好久,也等了好久。”
“乌鸦说,幻境由心而生,可我明明一直想着您,念着您,师尊却怎么没有早些来呢?”
指尖下滑,拨开散落的长发,顺着层层叠叠的红纱,搭上白玦的手。
白玦半靠着洞壁,紧握扇柄的指骨被一根,接着一根地掰开。
“哐当”一声轻响,折扇摔落在旁边,距离还有些远,让白玦没法直接够着。
迟清礼拽着她的手,身子前挪,长发便顺着肩侧滑落,晃过腕间的肌肤,微有一些痒。
指骨被压制着,触到一阵暖意。
恰好木柴在篝火中燃尽,“啪”一声,溅开几粒火星,烫着了白玦的指尖。
让她忍不住,拢了拢手。
迟清礼垂着眉睫,眼角似乎挑有笑意,可定神去看,却又只剩一副淡漠神色。
“这里是我的幻境,是一场美梦,醒来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轻声说着,咬上白玦的耳尖:“那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那个那个,给可乐冰块灌点营养液补补身子吧,孩子都要憋疯了(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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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千千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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