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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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宴虽然名字俗了些，却是近些年名副其实最宏大最具规模的新年宴会盛典了，去年是齐天参加的，今年父亲提前就来了信，说是要斗牛和蜉蝣一起去。
蜉蝣的性格向来随意，这方面倒是像极了父亲，喜欢到处吃到处玩，常年不在自己的宫殿，不过蜉蝣宫的人也都习惯了，有人来找就留个信儿，一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像父亲这种重要的安排，也不知道父亲哪来的办法，总是能直接找到这些零零散散的孩子，关键的时刻，需要你的时候必须给我出来。
也有出现过人到了，魂却还没定的，上台忘了词，不过这些家伙也都是鬼灵精，台上卖卖萌，笑一笑，台下的看客一起笑过便也算过了，但大家也深知父亲的严格，回家不用说，也会自己加倍努力，下次必然不会再犯。
斗牛虽未见过蜉蝣，却也不担心，他偏爱齐天，是因为齐天和他气场相近，至于其他哥哥姐姐还是打心眼里尊重与信任的，毕竟父亲愿意带出来的孩子，那都是有本事的，否则没有金刚钻也揽不了这瓷器活。
斗牛的功夫，虽然霸气，却需要父亲身边的那些老人帮衬，讲究的是配合与默契，所以离芒果宴开始前的这段时间，斗牛便需要日日去练习。虽然辛苦，但斗牛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虽然自己之前第一次现身的演唱会是皇室级别的，比起芒果宴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毕竟是家宴，都是自己人，这次可是真正出去真枪实弹地与外人切磋，而且之前父亲办完了家宴之后，被之前的一个财政大臣下了黑手，瞒着父亲私下应允了些的小宴会，时间紧，地方也远，事后父亲才知道，这坏家伙居然是为了带她的私生子露面，才要借父亲的荣光，父亲不愿失信于人都还是去了，但舟车劳顿之后，身体就有些抱恙，一直在小心调理，近期才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芒果宴，虽不是调理后的第一次出战，却是斗牛的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亮相，所以外界便有了诸多揣测，说父亲这个新招如此犀利，说不定有下一步安排，如此一来，关注度自然更加高涨。所以斗牛的这次出征，是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的，不然父亲饶得过自己，斗牛估计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白日里练习，斗牛总是精益求精，认真起来总是忘了归家的时间，天黑回家的时候才会觉得手脚酸乏，好似坠了千斤的重物，但一想到齐天宮里灯火通明，还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走起路来便也不觉得那般痛苦了。
“能上汪果宴的目然都湿高手，你就没紧张过吗？”斗牛嘴里的饭还未咽下，那边又夹了一筷子的肉塞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带着囫囵音，但还是听的懂。
齐天盛了碗热腾腾的鲜虾米素菜汤，放在嘴边用汤勺一下一下地舀着，等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在斗牛面前，见斗牛吃得一脸的米粒，端起汤来也是仰头就喝，他也不觉得鲁莽，父亲的孩子都是依着自己的性子过日子的，没有过多的约束，唯一的教条，就是做人做事说话都要善良。
见斗牛吃得差不多了，齐天才笑着开口：“紧张什么，就好比凤凰出去，难道还会担心自己的羽翼不够美艳？只有孔雀才会担心这个。”
斗牛噗嗤一声笑了，拖着下巴冲齐天扎眼：“想不到你也会揶揄人。”
齐天将擦嘴的巾帕按在斗牛脸上，一脸严肃：“有些话也就家里说说，你倒会挑刺。”
“我错了还不行吗，哥，跨年你会去看我吗？”斗牛的双眸充满了期待，“我不是紧张，我才不是孔雀，我只是，只是想你跟我一起。”斗牛深怕齐天误会，立马又开口解释。
“好好好，你不是孔雀，我陪你就是了，父亲身体刚好，我替他管着你，省得你又让他劳心劳力。”齐天虽然嘴里有些责备，脸上却满是笑意，幸福的，像极了齐天宫外的向阳花，温暖极了。
斗牛手里还拿着巾帕，看着齐天的模样，心中悸动不已。在外的齐天，斗牛见过，他是那样的大气温和，温煦而不是庄重，而在自己面前，他也会严肃会一本正经，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笑，笑在齐天的脸上，斗牛却感觉那笑像在自己心里开了花，生了根，越来越多，将他的心不断地填满，他不知道这种肆意生长的情愫会达到哪种程度，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只想跟齐天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没有终点。
时间总是流逝地很快，幸福是一天，不幸也是一天，斗牛虽然对自己的心意并不明了，但他知道只要坚守这份陪伴，路便不会偏离自己的本愿。
今晚便是芒果宴，斗牛一早被齐天拉去现场候场。
蜉蝣陪着父亲，既然齐天跟来，父亲自然便放手让齐天带着斗牛。忙忙碌碌的后台，齐天看着与现场指挥商议今晚流程，练习表演，时而严肃，时而谦虚，时而微笑的斗牛，回想自己的每一次登台，也是这样尽可能地去思考所有的可能，保证自己不出错的同时，还要考虑现场的一切可能，安全是前提，最后想要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必然是全体宴会服务工作人员共同的努力，虽然他们无法站在聚光灯前，却默默无闻为这一切做着同样多的努力。
有时候斗牛会朝齐天这边看过来，每次齐天都会给予一个肯定的微笑，那边也会回一个大刺刺的笑，满脸都写着欢喜。齐天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喜欢斗牛，大概也因为他太好懂了，哪怕假装要抢自己的太子之位的那次，斗牛那满眼的狡黠都好似在说快点中招呀中招呀，不中招就不好玩了。
正回想着那次斗牛恶作剧没得逞有些失落的小表情，肩膀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就听见一个声音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
本来现场人就多，齐天对这种意外也不在意，想着可能自己站的位置不太对，便想往旁边靠一靠就听对方继续说道：“哎呀，居然是你齐天啊，是我眼拙，没想到去年的大佬齐天会站在工作人员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这种怪里怪气地语调，齐天微微蹙眉，冷色道：“没事，这里人多下次注意。”
“不过你一个太子，既算没表演也不应该站在这里啊，你看你们宇皇给小斗牛弄得那个专属的舞台，上面不有很多椅子和床吗，再不济，你上去坐着躺着也行啊！谁不知道我们齐天不仅功夫好，身材也好。不上台真是可惜了。”说话的人一身粉色的劲装，毕竟是个宴会，花哨些也算正常，但衣襟处却刻意不系好带子，故意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若是那些专门练过的，如此裸露也是一种刺激，许多人还是喜欢的，但奈何此人五短身材，真真……俗不可耐。
齐天只一眼，便不想再多话了，正好那边斗牛已经练习结束，便侧身越过此人，径直朝斗牛迎了过去。
“你没事吧！刚才那人是不是故意撞你！”斗牛一到齐天身边，就一脸怒意地询问。因为他的舞台是在半空，虽然听不清，但下面的事情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哪来的小丑，居然刚碰他齐天。
齐天摇头：“没事，就是路过不小心，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对那种小角色，齐天是真的不在意，之前和斗牛说凤凰和孔雀，在齐天眼里，刚才那个人连小鸡崽都算不上，小鸡崽至少还年轻还有前途，那种人，已经被乱花迷了眼，成不了气候了。
“不吃了，空着肚子脑子也比较清醒，你再陪我练练吧？”斗牛搓了搓鼻子，就拉着齐天找地方练习去了，既然齐天那么说，他自然不会再多言什么。
要正式上台了。
因为舞台特殊，那些老人需要调整装备，所以早早坐在台上等候的斗牛便显得有些空闲。不过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斗牛觉得挺好玩的，也不觉得紧张，毕竟他可是日夜准备，就为这一刻，早就胸有成竹。看了一圈，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束整自己的衣装，抖抖腿，稍稍热个身，结果就看到齐天一脸担忧地看自己，还用口型问自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斗牛冲那边微微一笑，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他听过也问过无数次齐天的曾经，所有人都说他就是王，气定神闲，实力碾压，从不知道什么是失败，更不知道什么是紧张。而如今自己上台，他却如此在意担心。
也许自己还是太小了，他不够放心。
这么想，斗牛的心中便好似燃起了火焰。
蜉蝣上台的时候，看见斗牛一副热血沸腾似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越过斗牛身侧的时候，伸手轻轻拍了拍斗牛的肩膀：“放松，我们不怕的。”
斗牛扭头，只看见蜉蝣的衣摆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他按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有股浩荡之气油然而生，好似置身大海，又仿若游弋云端，这种世界都尽在我手的睥睨感，真实地从蜉蝣的表演里传达过阿里。
原来他们都是这样的。
难怪齐天会说，凤凰从不担心自己的羽翼是否不够美丽。
他们是王
何惧风浪
只一秒，他觉得也许齐天更应该站在这里。
但下一秒，他抬眸起身，齐天他们曾经开疆破土，他斗牛今天亦不惧未来，从今日起，世人皆知，斗牛一出，谁与争锋，总有一天，他是要与齐天并肩征天下的男人。
结束，齐天在后台紧紧拥抱了斗牛：“你太棒了！”
斗牛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刚表演完有些的缘故还是齐天真的抱得太紧了。
突然头上一重，斗牛还未及抬头看清来人，已被拉到一侧站好，齐天身体笔直，表情肃穆，虽然脸上仍带着些未来得及收起的兴奋，但相比斗牛的一脸蒙，已经收敛地很好了。
只听齐天恭敬地弯腰，正声行礼道：“父亲。”
斗牛抬眼看面前的男人，上身是黑色衬衣亮银色垂丝短外套，特质的黑裤配上雅黑的皮质短靴，将整个人高贵的气质突显到极致，轻放在身前的手十指修长，宇皇专属的红色宝石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明明应该那般熟悉的人，却每次见都能再给自己一种惊艳感。
恐怕全天下也只此一人。
“父亲。”斗牛收回目光，虽不似齐天那般正式，但也依旧带着恭敬。
父亲身侧的朋友见他和自己家人有话说，便都先去了别处，只剩下身后侧的蜉蝣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跟着，难得的，周围仅剩下自己一家人。
“你很好！”没有了外人，父亲的语气也明显有些不同，“虽然我们家没有这项规矩，但你毕竟还小，今晚记得不许吃酒。”
“还有以后大了吃酒要记得带着生辰簿，免得像父亲一样，出门吃次酒还被怀疑只是个孩子，没带生辰簿不给呢！”蜉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酒的缘故，居然调笑起了父亲，打着眼色凑过来说道。
“没规矩！”父亲看似责备，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旁人看来真的满是宠溺。
这才是家的感觉。
等父亲带着蜉蝣走了。
齐天看着那俩的背影，提议道：“我觉得我可以建议父亲也送你件红色的战袍。”
“不要！”
本以为这个提议很好，却不想斗牛一口拒绝了。
见齐天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斗牛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斩钉截铁地：“我要黑色的。”
红色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红，我不会抢。但总有一天，你我一红一黑，定会并列站在聚光灯下，到那时……
斗牛一脸兴奋：“我们一红一黑，站在一起，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天下，是我们的天下！可好！”也许是念头太强烈，以至于他直接对着齐天就这么说了出来。好在身边没有其他人。
斗牛也怪自己太激动了，估计又要被骂了，果然立马被齐天弹了下脑门，却听齐天道：“什么我们的，这个天下，是父亲的。”
那晚，斗牛做了个梦，梦见好久未见的父亲，把自己驮在肩膀上，后面跟着齐天、癌老大、烟儿姐姐、蜉蝣、地盐等等兄弟姐妹，他们站在山海之巅，脚底下是浩瀚的云海，远处是刚刚崭露头角的新日，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到他们每个人身上时，父亲说：看，我们的新世界来了。
第二天民间小报对芒果宴照例是一片吹嘘，但在小报的角落，一条名为芒果宴某某人服饰审查不严，当众失仪，有失皇家体统，芒果宴今后将谢绝此人参加的告示，让斗牛足足笑了一天。
不就想出名嘛，衣服不好好穿，那裤子也别穿了，叫你欺负我家齐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