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如梦》森文川

4、第 4 章

　　根据容渊和幽尘一开始的计划，他和云峰只需在学校里佯装成两个普通学生，保证每天可以观察林佳音的状况就行了，然而这一切计划却在他见到林佳音的那一刻就被打乱了。那天，他在林佳音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上，在她那小鹿一般灵动的眸子里寻寻觅觅，却全然看不到她的影子，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神态，表情，声音……他却知道，站在眼前的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林佳音，她的灵魂还没醒来……
　　“这不是很好嘛。”他又这样安慰自己，却无法忽略心底的一阵阵钝痛，他一边自我安慰的希望佳音维持现状，一边又想让她多关注自己一些，或许能想起些什么。他明明知道林佳音清醒的那一天就是所有人末日的开始，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做。云峰倒是因此甚是高兴，他重要可以毫无忌惮的解放天性了，看着他在球场上全力奔跑的样子，容渊心里一阵暖。然而，今日的球场上确实不适合他久留，学生们热情洋溢的欢呼呐喊声传入他的耳中却变成了一阵刺耳的聒噪之音，容渊知道他准是老毛病要犯了。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大哥要求他和云峰在学校里一定要形影不离，就连云峰中午来打球他也是场场必到的，也难怪学生间那种传闻了…… 不过，这次他不想打扰云峰，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容渊起身穿过一票为云峰尖叫的女学生，朝南区家属院走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钱还上？十万块我给你三个月还是没凑齐，要不是看你是个美女我早就翻脸了好吧？”
　　“我我我，我有一万可以现在就给你，你再给我点时间，你看我每天上学打工也跑不了，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
　　“你难道要我等你每个月在咖啡厅赚的那几个钱吗？你干上三年也换不清，你是不是当我傻？！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点能耐也不知道利用利用自己的强项……”
　　容渊本来没有要管这等闲事的意思，可是他却听到了佳音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便走进了巷子，只见林佳音满脸冷汗被三个小混混围在墙角，一双圆眼睛眼神早已飘忽不定，显然是慌了神，其中一个小混混已经把手搭在了佳音的肩上揉搓这
　　“林同学，你没事吗？”容渊边说边若无其事的走近了些，仿佛真是在问佳音安好，领头的混混陈舟很是不爽，他在这一代混混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每次讨债打架，没有几个见了他还不打颤腿软的，眼前这个瘦弱的小白脸竟然敢无视他的威严。
　　“怎么，你想帮她还债吗？”
　　“可以啊，我先帮她还上好了，她是我同学，以后应该会还的……”
　　“十万块你拿来吧。”“十万块我身上可没背着那么多，不过你们跟我回家取吧，我家就在……”
　　“我呸，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好让你上楼给警察打电话，还是叫别人来帮你打架呢？”说着陈舟便抓起了容渊的领子，岂料容渊只是轻轻的伸手拍了一下陈舟的手，陈舟便如触电了一般跳到了一边，这下，陈舟被彻底惹火了，他立刻招呼两个同伴好好招待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而他用尽力气挥出的一拳却沾不到容渊的衣角，容渊鬼影一般的身法闪过三个小混混的拳脚阵仗，转眼间就来到了缩在墙角的林佳音身旁。此时林佳音终于从刚才的呆滞中清醒过来，而她的两条腿却僵在那里全然不听她使唤。容渊见她纹丝不动，当下便有些着急，他的老毛病已经开始发作，他们若再不跑恐怕两个人都跑不出去了。
　　“小……小心……”林佳音等着圆眼盯着容渊身后，容渊不容多想便一个转身接旋风踢，刚好踢中了一个小混混不知从哪抄起的板砖, 然而就在他还没站稳的时候，另一个小混混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手里一块板砖在容渊的肩头劈了个粉碎，容渊只觉得身体一震，那种熟悉的钝痛从心口传来，他踉跄着勉强站稳了身子，额头冒起了细密的冷汗，他用尽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

　　陈舟见状立刻冲了过来，这个小白脸刚才那轻轻一拍竟然把他整个手臂都打得酸麻，这才刚刚恢复些知觉，定要给这个小子些颜色瞧瞧，他大吼一声将身形有些不稳的容渊推到墙角，两次重拳击在容渊的腹部。
　　“真是奇怪，这小子明明刚才跑的这么快，怎么没有躲闪”这么想着陈舟又补了两拳，身边另两个小混混早已围了过来，二人在两侧钳住容渊的手臂，让他挣脱不得。其实这是多此一举，此时容渊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倚着墙不住向下滑，心口的钝痛已蔓延至全身，让他想尖叫却被这疼痛窒息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大哥，咱差不多撤吧，要不该出人命了”陈舟仍然在对容渊拳脚交加，其中一个小混混已经开始架不住容渊不断下滑的身体，劝解陈舟道，陈舟这才停了停手喘起了粗气。“咦，刚才那个小妞呢？”
　　“她她她，早就跑了……”什么，你们两个白痴么，她去报警了，你们怎么都不知道拦着？！“还未等他说完，云峰便已经磕磕绊绊的撞进了巷子，他是被林佳音从球场上截下来的，看到林佳音眼睛里的惊慌失措，他立刻明白，容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