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如梦》森文川

2、第 2 章

　　滴答滴答……”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个幽暗狭小的密室显得更加阴森，密室的中间放着一张巨型冰床几乎占满了整个密室，冰床晶莹通透其中盈盈蓝光闪耀，一看便是天山潭底的千年寒冰所制，价值可抵万千城池，然而此时这千年寒冰却被沾染在上面的斑斑血迹遮去了光泽，冰床之上躺着一个白衣少年，他半阖着如画的眼，曾经蓝宝石般的眸子此时变得混沌不清，似乎随时会失去焦点。他的脸白的晶莹剔透仿佛与千年寒冰融为一体。一丝血迹挂在少年苍白的嘴唇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比这更触目惊心的是贯穿少年胸口的那把匕首，匕首末端镶着玲珑剔透的半颗夜明珠，刀把更以锦缎包裹，华美无比，让人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件艺术品竟真的能夺人性命。匕首已完全没入少年单薄的身体，暗红的血液围绕匕首蔓延向外，浸透了少年胸前整片的衣衫，这滚烫浓稠的血液混合着被融化的冰水顺着冰床蜿蜒而下，落在密室冰冷而坑洼的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潭。血水落下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刺耳，很难相信此时此刻小小的密室里还有另外八个人围在冰床旁。站在床尾的六个人身形隐没在闪着寒光的黝黑铠甲之下，面容也淹没在这密室的黑暗中辨不出颜色，站在床头的是一位锦衣少年，褐发玉带玉树临风，而此时他双眸紧闭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在忍受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而少年身旁瘫坐着一个布衣少妇，头发披散，哑声呜咽着，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大哥……“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说，他声音轻柔没有一丝痛苦的痕迹，反倒透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愉悦，站在床边的锦衣少年终于睁开了眼，他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水，随着他长长的眼眸无声落下，划过他刚毅的却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锦衣少年走到床边坐下，握住白衣少年的手
　　“小渊，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
　　“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了，这个世界也不需要我了，你们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再为我……”
　　“你自私，萧容渊我没想到你可以这么自私，你以为你走了我们就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我们怎么可能……“
　　”大哥，小峰，小拂，灵犀……“萧容渊突然艰难的喘了口气，嘴角的血色更浓了，幽尘手握的更紧了，生怕他一松手萧容渊就会消失不见，”……小音，还有锦荣姐，我……失败了，没能帮到大家，没能救得了我的孩子和她……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想再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我只能去死“
　　“你不能走……”布衣少妇突然站了起来，撕下了袖口上的布料，企图堵住少年胸口瘆人的伤口，
　　“你不能走，我会救你的……我“少妇看着布料又被萧容渊的血浸透，哽咽的说不出话。萧容渊还想安慰她，然而他的手如万斤般沉重，喉咙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来，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辜负了这个世界，以这种最懦弱而不堪的方式死去，不知是泪还是血逐渐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在一片黑暗中坠落……

　　容渊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衣，明明是盛夏，他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阴冷凝重，让他浑身不由得发抖，他拼命抓住自己的臂膀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寻找救命稻草。

　　”咔嚓“，卧室的门突然开了，龙叔披了件外套走了进来，发现容渊的异常立刻走过来，
　　“少爷，你怎么了，老毛病犯了？”
　　“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容渊声音沙哑
　　“少爷要不明天就别去学校了，真是不明白你去学校做什么”。
　　“没事，真的只是个噩梦……”容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