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穿越》风中的回音

8、第七章

　　上朝回来的路上，林风坐在车上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地望着窗外的街道和行人，唐凭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在烦忧出征之事，如果自己没有看走眼，在用余光扫到了骑马跟在一侧的青翼后，小风儿的嘴角可是往上翘了一翘

　　“庆王殿下，前面有间酒楼，我们去坐坐？”掀开窗帘，林风手指点了点眼前金碧辉煌的飧轩，看起来够高档的样子。

　　“好，就这里。”唐凭吩咐车夫停下车，轻轻一跃落在台阶上，然后很自然地接住后面跳下的林风，反而搞得林风红了一下脸。

　　“掌柜的，要个安静的房间，我们谈事情！”迅速退到番茄三米之外，林风冲着掌柜喊道。

　　“啊？白将军您开什么玩笑？拂忧阁可一直给您几位留着呢！”老板忙不迭地鞠躬哈腰把他们迎进来。

　　唐凭不知何时又贴在了林风身上，对他耳语道：“忘了告诉你，这飧轩可是小白与我所办，因我身份所限，小白是名义上的东家。”

　　呃！林风呆愣着任由唐凭带他上楼，左拐，进屋，就座，直到青翼将门对上才算恢复了正常。

　　不能让番茄签字鼻子走！林风狠狠地晃晃脑袋，示意青翼坐在右手边的空位上。

　　金碧辉煌的酒楼内里别有洞天，拂忧阁的装饰雅致别致了很多，竟有了几分白府的风格。因为对于穿越的痴迷，林风对古代字画还是略懂一二，墙上悬挂的字和画虽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但山水画飘逸轻灵，题字苍劲有力，俱为上乘之作，令他赞叹不已，连呼“旷世其作”。

　　“小白，我知道这幅字画你我都很喜欢，但是……毕竟是我们俩的游戏之作，你还是不要在夸奖了。”唐凭忍住笑好心地提醒林风，开心地看小风儿瞬息万变的表情。

　　“本、本少爷再欣赏一下不行啊？对了，这画真是你画的？”林风咬了咬嘴唇，还是不相信的问道，经番茄提醒，他注意到题字的落款是“白鸢言”，那画自然就是番茄画的了，说句实话，真的画得还算不错。

　　打开手中的镂金折扇摇了几下，唐凭不置可否，拿下巴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坐在对面的青翼，一直盯着他的林风怎会忽略他的动作，立刻坐正了不再讨论字画。

　　“青翼！昨晚你可是看着了什么不该看的？”这种时候脸上一定要有笑，倒酒的速度一定要慢，拿酒壶的手一定要稳，说话的语调一定要低沉，林风看着青翼僵硬的脸，心里得意到极点。

　　“还有……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话，你不要激动！我，既是你的主人白鸢言又不是白鸢言，这个身体是他的，我却不是他。跟你说这些，是要你帮我，你答不答应呢？”手腕一翻，匕首从宽大的袖子中滑到掌心，林风用锋利的刀刃抵住青翼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好！”唐平用手敲着扇骨，清朗地叫了几声好，继续道：“小风儿，如果你的手不抖的话，这一出可唱得真不错！那个匕首你先放下吧，什么时候揣上的，居然连我都没有发觉。”

　　见青翼的俊颜已经彻底呆掉，林风把匕首扔到桌上，笑嘻嘻地坐下来，既然番茄决定接下麻烦，那他就安静坐着看戏吧。

　　“青翼，你信不信我？”唐凭端着酒杯，狭长的桃花眼瞄着青翼。

　　青翼下意识地摇摇头，扭头看见贼笑的主人，终于坚定地点点头。虽然庆王爷平时做事荒诞不经，但比起现在不着调的主人，此刻看起来可靠的多。以庆王爷和主人的感情，应该不会害主人，更何况主人曾说过，这位庆王爷，是“人不可貌相”的。

　　“那我告诉你，这个人不是你家主人”，唐凭故意顿了顿，看青翼和林风同时变化的脸，“但是我要你像保护小白、追随小白一样地保护他、追随他！因为很不幸的，小白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出现，你也不想这小子损了小白的盛名吧？”

　　“主人出了什么事？”一听白鸢言不能出现的消息，青翼猛地站起来。

　　“稍安勿躁！小白没事，不然我第一个就会不饶他！”唐凭摆摆扇子让青翼坐下，指着林风解释道，“现在呢，我们必须让他看起来像小白，直到小白可以出现为止。”

　　青翼以挑剔的目光看了林风一会儿，觉得眼前的“主人”实在无法与主人媲美，迟疑地拱手向林风行礼：“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林……”

　　“他，就是白鸢言，你怎么待小白就怎么待他！”唐凭打断林风的话，替他答道。

　　青翼点点头，恭敬地单膝着地，很郑重地对林风行礼：“这段日子，请主人多多照顾。”

　　林风连忙站起身扶住青翼，手忙脚乱地打翻了自己的酒杯，这次番茄没有嘲笑他，而是将他的酒杯、自己的酒杯和青翼的酒杯并排放在一起。林风好奇地看番茄倒上满满的酒，又用自己扔在桌上的匕首划破了中指，将血挨个滴入三个杯子。青翼见此也拿过匕首划破中指滴入自己的血。林风接过青翼手中的匕首，低头看看自己修长的手指，一边自我安慰反正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血，不用心疼吧，一边轻轻地划出一道小口往杯子里滴血。苦着一张脸看了看番茄，林风真的想抱怨，为什么刀子这么锋利都不事先提醒他呢，身体虽然不是他的，可是还是很痛！

　　唐凭和青翼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林风看着自己血糊糊的酒杯，犹豫了很久，用商量的语气问唐凭：“这个东西很不卫生的，有很多的细菌，对了，你似乎不懂什么叫细菌……总之，我怕喝了会生病……”看到番茄逐渐开始变深的眼眸，林风很聪明地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喝干了杯中的酒，辣死了！第一次喝酒，在三十世纪，现在的做法应该是犯罪。想到这些，林风又觉得很刺激，开心地等番茄下一步的动作。

　　“我大腐之人，饮我血者应我之誓言，你我三人力保白鸢言……林风之平安，违者，天诛、地诛，你我更诛。”唐凭说完誓言后将酒杯用力地掷在地上，看着林风兴致勃勃的脸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誓言里加上他的名字，也许是为了曾经答应过他的话吧。

　　听到唐凭一脸郑重地发誓要保他平安，林风感到很意外，旋即又自己给出了答案，对啊，现在自己用的是白鸢言的身体，番茄这么做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吧。照着番茄的样子摔碎了酒杯，林风有一点点的失落，心里竟然希望番茄想要保护的除了白鸢言，还能有他。

　　青翼跟着起完誓之后，毕恭毕敬地坐在林风身旁。林风不是大腐之人，自然不知道刚才所做的是血誓，青翼却知道。大腐之人所立最重之誓就是血誓，但凡喝下他人之血，又立誓要杀或要保护某人，则表示哪怕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做到的，据说违背誓言的人，都会得到最重的报应，所以，一般人很少会立血誓。刚才他们三个人，“新主人”不是大腐之人，不受此誓限制，但庆王爷与他是大腐之人，立下这样的誓言，说明以后要用性命保护主人和新主人了。

　　“掌柜的，拿账本过来！”林风觉得既然他们都是自己人了，被看轻的只有自己太不爽了，决定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本领。

　　掌柜的应声拿来厚厚的账本，林风撸起肥大的袖子开始翻看账本。唐凭和青翼好奇地看着将账本哗啦哗啦翻过去的林风，不到一盏茶林风抬起头，将账本推到唐凭面前。

　　“二月初三，酒十斤，纹银五百两，菜食纹银四百两，客房空五间，宣化坊李掌柜欠帐十两，购粮五石；二月初四，酒十五斤，纹银六百两，菜食纹银五百二十两七文，客房空一间，雅文斋刘掌柜赊酒三斤……”

　　“不要告诉我你全部都看过了。”唐凭打断林风流畅的背诵，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也许这个小风儿，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无是处，还是说本来他就是大有来头？

　　“番茄！你不要再怀疑我的身份，这个是我的天赋，‘天赋’，懂不懂？”贪生怕死的人大概对于危险都有种本能，林风在番茄眯起眼之后立刻为自己辩白，就差没有诅咒发誓一定保证白鸢言的安全了——虽然这一点他根本没办法保证。

　　“番茄？”皱着眉头思考这个不懂的称谓，唐凭问道。

　　“啊，这个在我们的世界形容人长得俊秀出众，犹如天上神仙。”林风憋着笑一脸严肃的解释。

　　“真的？”

　　“真的！”

　　“好吧，我接受。接下来继续说你的天赋。”

　　“天赋就是天赋，反正就是说明我可以在短时间内记住任何东西就是了。所以既然我们是同盟，我怎么会拉你们的后腿？”

　　终于扳回了一局，林风暗爽地环臂答道。他当然不能说在三十世纪科学家破译了记忆力密码后，人们早就不把记忆当作多么痛苦的事情，过目不忘确确实实成为了“本能”而不是他说的“天赋”

　　“我明白了！哈哈哈！以后让我们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吧！”

　　唐凭伸出好看的手横在半空，林风笑着搭上去，两个人笑得颇有几分意气相投，青翼认命地伸出手，觉得要度难关的，似乎是他，或者还有当今圣上。一个庆王爷还不够，现如今……又多了一个和庆王爷旗鼓相当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