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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私下凡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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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给扶胥讲了许多凡间的故事，他便开始黏着我了，上次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今儿个，他又来了我的景川。
“阿榆，你看我的下裳？”他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裳。
这奶娃娃的小手粉嫩粉嫩的，看起来就像刚出笼的桃花酥。我佯装仔细端察，片刻后才夸道，“这新下裳，甚是好看。”
“哎呀，不是这个！九月十三那日我的下裳破了，回家的时候被父君训了。关了我好几日，今日才许我外出。”
原来如此，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错。“可怜的阿胥。你的父君没有为难你吧？”
“有啊！他还拿出了不朽木制成的戒尺质问我怎么弄破的？”说着扶胥还比划了那能劈山斩石的戒尺的长度。
这娃娃的父君委实严厉了些。扶胥莫不是天罚星君的孩子吧？不不不，天罚星君脾气这么臭，怎么可能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那你怎么说的？”该不是把我供出去了吧，老身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挑破仙君幼童的下裳上了。这般想着我的手不由得扶了一下额。
我正思忖着以后出门是不是得乔装一下，便听得稚嫩的童音传来。
“我说是自己爬树不小心勾破的。”
这奶娃娃倒挺讲义气。而且，的确是被树勾破的，倒也算“实话实说”了。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吧，想要什么？作为补偿，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希望他不是要银河里的星星，我本就有些脸盲，万一不小心把织女抓来了，估计牛郎不会轻易地放过我，而且我貌似没地方可以躲，远景堪忧啊……
“能再多讲几个人间的趣事吗？”
我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没问题。”这娃娃太懂事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左右我也有个几百年没去人间了，人间的吃食我甚是想念。我怂恿道，“要不然，我带你去人间游历吧！”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扶胥的眼里仿佛有许多星星，一闪一闪的。
我笑眯眯地说道：“当然。”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忍不住想逗逗他。然后尾音拖长，话锋一转，决绝地说：“不可以。”
他耷拉着脑袋，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动物，我便不忍心逗他了。我蹲下身，贴近他悄悄地说：“但是，我们可以偷偷去！”
“好啊好啊。”他抬起头来，弯弯的眉眼像是装了星海。
“你不怕被你的父君知晓吗？”
“嗯，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奶娃娃说得我内心一阵澎湃。“好，我们走！若是出事，我担着。”
然后我便带着奶娃娃偷偷溜下了凡间。
殊不知，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送拜帖的小仙娥前来拜访我。奈何找不到我，便禀报了天帝。更更糟糕的是，途中遇上了禀告奶娃娃失踪的小仙童。这下可好，天雷勾动地火，天帝大动肝火。
真真是让后来得知真相的我悔不当初！但更气的是这南海仙君明明是下月三十才举办喜事，为何偏要选在这个时候递帖子！真会挑时间！果然是与我有过过节的人呐……
奶娃娃不晓得是哪家的娃娃，竟然不会变身的法术。我一挥袖将奶娃娃变成个糯米团子塞在了左胸口，准备混出南天门。
没想到南天门的天兵竟然磨磨唧唧的，还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的胸前看了好久。
我大吼一声，“看什么看？难不成你想娶我啊？”
那天兵不知是被我的吼声吓着了，还是被“想娶我”这三个字吓着了。反正我们顺利地混出了南天门，下了凡间，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们可是下凡游历，自然是得先去凡间的学堂了。
我们刚到便听得耳畔传来郎朗的读书声，“香九龄，能温席。孝与亲，所当执。”
自然，我们可是隐着身的。
“阿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黄香九岁时就能为父亲温暖枕席，使父亲安然睡觉，这种孝顺父母的行为，小朋友应当效仿。”我将凡间书上看来的知识一字不差地告诉了扶胥。
“那我……”
我用的可是秘音传语之术，这奶娃娃可是没用法术。
“是谁在窗外？”
眼看着老夫子走了过来，我连忙抄起奶娃娃飞出此地。
到了这繁华的大街上，我才想起来，老夫子根本看不到我们，我跑啥呀？不过我也懒得回去了，听书多无趣呀，哪里有听曲有趣？
“阿榆，可以让我下来了吗？”
我寻声看了一眼，发现奶娃娃还被我夹在腋下，皱起的小脸，让我委实有些自责。
我尴尬地笑笑，“可以，可以。”连忙将他轻轻地放下。
奶娃娃好像是第一次下凡，对什么都是一副新奇的样子。
小家伙拉了拉我的衣角，小手指着一个孩童手上的玩物，“阿榆，阿榆，那是什么？”
“那是拨浪鼓啊。”
“阿榆，阿榆，那是什么？”
“竹蜻蜓啊。”
“阿榆，阿榆，那是什么？”
“那是陶人啊。”
“他们做得和真人好像呀！”
“那有什么，下次我带你去看糖人！”
“糖人？”
“对呀，和陶人差不多，还可以吃呢！”
……
“阿榆，阿榆，天上飞的是什么？”
奶娃娃一路问下来，我的话越来越精简。“纸鸢啊。”
“阿榆，阿榆。”
我低下头去看他，水灵灵的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怎么了？”
“嗯……”
“你也想玩这个？”
我猜中了他的心思，他看着我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抬头看了看天，“下次带你玩吧，再过半刻便要下雨了，纸鸢放不起来了。”
“好吧……”他委屈巴巴地应道。
“卖糖葫芦咯。好吃的糖葫芦，酸爽可口哟。”
看到边上有卖糖葫芦的，我就想买两串，一串给奶娃娃，一串自己吃，毕竟没有人不爱糖葫芦的。奶娃娃吃了糖葫芦一定会开心的！
小贩见我们走近，便问：“哟，客官，要买糖葫芦吗？”
“要两串。”
“三文钱一串，一共是六文钱。”小贩将糖葫芦架子搂在怀中，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摊开向我讨钱。
我一摸口袋，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忘带钱了。”
小贩平静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糖葫芦插回架子上，继续吆喝起来。“卖糖葫芦咯……”
我只得拉过奶娃娃，悻悻地走开。
“阿榆，钱是什么？”
“嗯。钱嘛，就是用于交换的东西。在凡间，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奶娃娃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凡人过得还挺辛苦。”他又问道：“那我们上哪儿去弄钱呢？”
我摸遍全身只有一串玉玲珑，这玉玲珑是我的法器，但外观上看起来与普通的玉质铃铛手链无异。我一拍手，有了。“走，我们去当铺。”
当铺的老掌柜拿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我出声问道：“掌柜的，这能当多少？”
“十两。”
我走上前去拿过玉玲珑，“我不当了。”
“哎，客官，客官，等等。”
我转身，“怎么了？”
“三十两。”
我摇了摇头，“太低。”
“……那，客官你说多少？”
“三百两。”
掌柜的一咬牙，“行。”
“对了，这物件活当，我日后可是要来赎回的。”
“成，若是一个月不来赎回，小店可就要转手他人了。”
“成交。”
我拿过三百两和合约离开了当铺。
“阿榆，那玉玲珑是法器吧。”
自然，法器不可能只值三百两，我只是用来周转而已。
“嗯。我们一会儿就来赎。”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
“我们去赚钱呀。赚了钱先把玉佩赎回来，再游历人间。”
“嗯。”
是的，我带着乖宝宝去了赌场。
“买大买小，押定离手。来来来，开了啊！”
“大！”
扶胥扯了扯我的衣角，“阿榆，这里乌烟瘴气的，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下凡历练还是有效果的，不出半日成语都会用了。我紧了紧拉着他的小手，道：“嗯。我们赚了钱就走，别离我太远。”
“嗯。”
“去去去，女人和孩子来这里捣什么乱，不押快走。”
“谁说我不押？”
我将取出一百两押在小上，“这是一百两。你可以开始了。”
庄家使了个眼神，他自以为没人看到，我可是仙，这点小动作逃不出我的法眼。
“小！小！小！”
“大！大！大！”
“开！开！开！”
庄家掀开盖子，“大！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了。”
一人伸出手要收走台面上的银子。
“慢着，我弟弟可是押了两百两在大上呢。”方才我让扶胥偷偷将两百两押在了大上。
我们赢了一把，现在足足有一千两了。我拉过扶胥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刚出了这里就被人跟踪，果然，赌场里有猫腻啊。
看来得快点甩掉这些人。计上心头，我拉着扶胥穿梭在各个巷子里。
我们快步走进一个弄堂，隐了身形。可是，好巧不巧。刚甩掉了这批人，就遇上了强抢民女？
“救命啊！”
只见一个穿着嫩黄新衣，模样可人的女童，被一个身形粗犷的男子逼在角落。我本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英雄气概，冲上前去便吼道，“且慢！”
这水灵灵的女童是个花精，而这男子却是个凡人。仙家律法明文规定，不得以仙术伤人。这花精年岁又小，怕是连自保的仙术都没学全吧。
那凡人啐了一口，“谁敢坏老子好事？”
“姑奶奶我今日要替天行道！”
那男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女娃娃身上穿的新衣裳可是我给她的，她也说了要跟我走的。”
这人贩子还有理了，我越听越生气，“这闲事我管定了！”我管不了凡人的命数，难道还管不了花精的么？
阿胥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地说道：“阿榆，他是凡人。”
“别怕，我会功夫！”我撩起自己的袖子，恶狠狠地向那个男子比了比拳头。
只见那男子拍了拍手，瞬间从巷子里出来十个彪形大汉。
阿胥在我身后对我喊道：“阿榆！好好教训他们！”
输啥都不能输了气势，我豪气冲天地应声喊道：“那是自然。”
我做了一连串的招式，鼓足气势，大喊道：“神——龙——摆——尾！”在彪形大汉失神之际，抄起两个孩子转身就跑，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耳旁传来身后追赶着我们的彪形大汉的喊骂声，“给老子站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