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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戈一席:变故 ...

  •   甘居站在房檐上审视着有遗,有遗深吸了一口气,自以为没有任何错处地走到了甘居身侧,说到:“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那种癖好。”
      甘居摇了摇头,轻声道:“别出声。”
      有遗:“怎么了?”
      四周一片寂静,瓦砾下的房间里也没有了半点声音。甘居在确信什么都听不到后,带着有遗回到了船上。有遗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料甘居突然来了一句:“你都听到了?”
      有遗一愣:“嗯,啊?是。不过我真的没那种癖好。”
      甘居还是摇了摇头,指着有遗的耳朵道:“你听力不好。”
      有遗不服了:“那你听力好?怎么,听到了娇嗔的全部分?”
      甘居眼神恍惚了一会儿,道:“合着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听成了这个?!”
      有遗皱了皱眉:“那你翻译给我听啊。”
      本以为甘居会拂袖而去,但后者似乎并不按有遗的思维来,强迫有遗把事情的经过重新完完整整听了一遍。有遗听完后,才发觉自己的脑子漏了很多信息。当时的情况因场景使然,混搅了有遗的判断力,但在甘居耳力整合起来当时的事似乎是这样的:
      女子:“爷,您好久都没来看奴家了呢……”
      悯工氏男子:“是是……这不来看你了吗……”
      女子:“爷今天准备先干什么?”
      男子:“先谈谈死尸(私事)的事。”
      女子:“哎呀,现在?不好吧。隔墙有耳。”
      男子:“来不及了,要快点快点通知所有悯工氏的人,情况刻不容缓。”
      女子:“算了,不管了,你也好少受些苦了……说这种事别那么大声,轻点!”
      男子:“好吧好吧……”
      有遗砸吧了一下嘴,确实是他听错了。不过就这么一段简短的对话又能说明什么呢?
      甘居道:“能说明悯工家有个独特的消息渠道,还有就是悯工那儿真的出事了。”
      有遗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多少挂心。
      ……
      两个人走走停停,沿水路行了数日,夜到页洲。
      初入眼帘的是一派欢腾的景象,大小船只依次排列,人群熙熙攘攘,热闹程度与皇城不相上下。
      有甘二人的船只因未预定港位无法靠岸。要是在以前,有遗就会大喊这是有家的乘船,不管多么拥挤的水路都会让出一条大道,但此刻,他们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身份。
      有遗和甘居是踏着其他船只的甲板走向岸边的。
      有遗:“看着好像没什么状况啊。”
      甘居:“先找个不起眼落脚点,子夜出发。”
      皇城边的护城河似是将天地分为了两个部分,城内楼阁隐隐现现,金砖印红城,青山掩碧空。城外荒芜人烟,枯草莽莽,放眼望去只有一家离城门较近孤僻的酒楼。甘居和有遗对视了一眼,继而走向了那家酒楼。
      酒楼里也可谓是萧条了。焦枯的黑木柱子,脏污的桌椅,没有玲琅满目的酒缸,也没有丝丝缕缕的炊烟之气。店里的老板也是昏昏沉沉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抬头向窗外张望,看见有甘二人登时瞪大了眼睛。
      有遗看着老板布满血丝的眼睛,瑟瑟地问道:“我们被认出来了?”
      甘居摇了摇头。不等有遗继续追问就走到了柜台前,取出了袖中的金银,对着老板道:“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菜。”
      说罢,牵着有遗上了二楼。一个黑黑矮矮的小厮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向阳的房间,他先看到甘居,眼神里显露出的是惊讶的神情,再看到有遗,显露出的却是不解。
      有遗被小厮盯得头皮直痒痒,快步推着甘居走到了房间里,待房门关好后,有遗不解道:“他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甘居掸着桌面上的灰尘,直言道:“不知道。”
      有遗趴到了窗户上,望着皇城的方向出神。
      那个黑黑矮矮的小厮回到楼下,走到了老板身边,刚想开口问询什么,却听老板道:“我们做生意的多用耳朵,少用嘴。”
      小厮:“老板,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私奔出来的……待看清是俩汉子,就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那个矮点的好像是有家那活宝?”
      老板白了小厮一眼:“就你鬼心思多,人家天之骄子会来这种地方?别在这愣着了,干活去……”
      甘居趴在窗口听了许久,暗自皱了皱眉——有遗就那么出名吗?
      离子夜还有较长的一段时间,有遗和甘居索性和其他族人开始聊天。有遗拿着黄泉简(号:百家),甘居捧着黄泉昂(号:迷屠)。有遗联络上了有空吟,甘居联络上了甘仲。
      有遗提笔写道:悯工无事,教父多虑了。
      甘居提笔写道:悯工应大有内幕,爹也应关注。
      不多时,百家凝出了花花绿绿的字体,这倒不是因为有空吟字丑,而是因为百家是有遗用数种不同的废简拼接出来的,所呈现的字体也就多样化了。有空吟在简中书道:凡事应当细究,不可妄自断夺。
      甘居的迷屠呈现的则是统一的潇洒飘逸字体:此事不宜深究,探摸了三四成便可作罢。
      有遗无奈回笔:管你怎么说,细究个三四成得了,没有谁喜欢被挖家底的,教父你不喜欢,悯工肯定也不喜欢。
      甘居无奈回笔:圣父既然下令,定当查个水落石出,爹无需多言。
      洋洋洒洒聊了几句,气氛是越聊越冷,索性就不聊了。甘居倚在窗框一边,有遗趴在窗台上——静若无人。
      有遗从城门望到城内,又从城内望到城墙边,突然愣了一会儿,继而拽了拽甘居的衣袖,示意他看向城门角落。
      甘居顺着有遗的视线放眼望去,只见城门角有一批送葬队伍,队伍不大,而且人员也没有穿丧衣,之所以还能看出是送葬队伍,是因为那几具裹着白布的尸体,酒馆离城门不远,但因为那一队人都披着斗篷,且日已西下,很难看清容貌乃至衣物,配器;只能迎着风分辨出几声若有若无的声响。
      队伍的领头和城门士兵低语了几句,就向城外行去;不知是因为风大还是因为刻意追求低调,一行人紧贴着黑夜里的城墙快步行驶着,若不是因为裹着尸体的白布比较显眼,都很难发现那里还有几个人。
      有遗:“你听到那声音了吗?”
      甘居摇了摇头:“说话声太低了,听不到。”
      有遗皱眉:“谁让你听那个了?我说那个送葬队的隐约声响听见了没?”
      甘居眼神略显迷惑:“送葬摆个铃铛辟邪求神的也很正常吧。”甘居确信那是铃铛声或者其他轻质铁器碰撞发出的声音。
      有遗轻轻拍了拍甘居的肩,一副“你已经没救了”的样子:“你还是不是祭司啊……那个是祭铃,祭铃啊祭铃。”
      祭铃和普通铃铛响声的区别在于:普通铃铛是靠着铃内的圆锤敲击外框发声,而一般祭铃则是在一个空腔内放入灵蝶,鬼萤子或其他夜间邪物,需每日用自身修为喂养,以邪抵邪,能防外界污浊,能清自身贫污。只要有点修为的人都能轻易分辨二者。
      甘居还是不解:“没准哪家祭司出葬,摆个平生用过的祭铃也很正常。”
      有遗挑眉:“那你就想错了,如果是一般祭铃我也不会在意那么一个送葬队……我听着像祭重铃。”
      甘居愣了一会儿,对道:“祭重铃……有家祭重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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