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14 当狗血桥段突然降临 ...
-
那场小小的车祸留下的伤，虽然不轻，却也没能让我在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里过上舒服的日子。
三井学长似乎遇到了世纪末最能令他得意的一件事，每次看到我表情都像在说：“你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呢。”好像，我没有遭罪实在对不起每天都被我气的火冒三丈的他，应该是这样的想法吧。
“我这是舍己救人呢，三井学长。”我无奈道，虽然救的是自己家的小少年。
“哦，是呢。我都忘了朝仓是个很有侠义心肠的人。”三井学长咧开嘴。
侠义心肠？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怪的词啊？
“学长，听过这样一个成语吗？”我不动声色。
“什么？”三井学长似乎对我突然的转移话题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小人得志。”想了半天，缓缓开口。
“不……知道。”
“说的就是学长现在这个样子呢。”我笑了。
“那看来应该不是什么赞美的词了，不过‘小人’的话，不是应该用来形容你吗，你这么矮。”三井学长抬了抬眉，抱起球，转身返回篮球场中央。
周围的人，知道了我的伤的，都用或者关切或者好笑的眼神时不时地看看我，三井学长的嘲弄，也是以关心为出发点的吧。想着，还能回嘴，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心怀感激地反击的啊。不过，如果流川你也能关心地看我一眼该多好，呜呜呜，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有些交情”的人呐。（眠：大白天的怎么净爱做梦呢……）
看着训练得热火朝天的少年们，我笑了笑，差不多该回家了吧。四人组和麻美像是约好似的，今天都没有在训练馆出现。基本上，与麻美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只要不在一起的时候，大概都是在美术部。麻美是真的很喜欢画画吧，提到画画时，眼神总是那么清亮，脸上有平时见不到的光彩。是不是平时要她陪着一起看训练，其实对她来说，都是有些勉强呢。
绕过球场的休息区，我有些步履蹒跚地出了篮球馆的大门。天色还早，今天要去医院复查呢，不知道小司到了没有。这几天，小少年良心发现似的，不只早上带着我一起去上学，连下了课也肯绕路过来等我回家。说带着我上学，好像有点……感觉像在说早上出去溜某种生物。
从篮球馆到校门口，需要经过学校的体育器械仓库。是个平时不太会有人去，放学后，除了篮球队队员更不可能有人会经过的地方。这样一个地方，如果不是今天，对我来说，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存在。
走得有些吃力，刚好想要停下来喘一口气，就看到眼前多了几个身影，将我团团围住，无声无息地。
忍者吗？不，装束不太像。
我看着眼前虽然身着制服，却明显没有按学校要求来穿的女生，个子比我高很多啊，头发也染得红红绿绿的。传说中的——不良少女？真是学校呆得多了，什么人都能遇到啊。
这么一群人，大凡都是有领头的人来着。我正猜测着谁会是那个首领，人群中间走出一个高瘦的女生，耳朵上密密地钉了一排钉子。好在，头发并没有染上那种触目惊心的颜色，黑色的短发清清爽爽地垂在耳边。女生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眼里有着不屑。
“一年十班，朝仓光？”低沉中带着沙哑的中性声音。
“什么？”我没有回过神来。
“我在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诶？”我总算反应过来，“大姐你怎么不站在最前面呢？或者站在最后面，从分开的人群里很有气势地走出来？一般的头头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出场的吧。”
结果一群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我。
被鄙视了啊……我又习惯地摸摸后脑。
“问你的话就乖乖回答，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到底是不是一年十班的朝仓光。”对方并没有被我装傻充愣的样子岔开话题。
这招失灵了啊，我不由有些心慌，不是三井学长那样好骗的角色呢。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是……”
看我点头，大姐头二话不说，头向着器械仓库方向一歪，“去那里，有话说。”眼神有些冷冷的。她这副教务主任的派头是哪里学来的啊，真可疑。
“不去。”我抱紧书包，很干脆地拒绝。这个时侯要装冷酷好，还是扮柔弱好呢？
王子们，现在可是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啊，请快出现吧，公主有难呢。于是，王子的人选从樱木到小宫，甚至小司都过了个遍，可是……没人出现。（眠：心里想有什么，长着嘴巴是用来喊的。）
“不去？”大姐头阴阴地笑了，眼神往后一扫。那次对着猥琐男我就是这样笑的吗？果然很可怕啊……呜呜呜。
还来不及出声，一群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捂着我的嘴，将我抬进了仓库。没错，她们的确是用“抬”的，所以被她们狠狠扔在地上，屁股着地的瞬间，我疼得龇牙咧嘴，泪花直冒。那里也是受创部位之一啊！
“最近……很得意啊。”待到仓库门被关上后，大姐头发话了。
“我倒是没觉得。”有吗？我疑惑中，“看我不顺眼？”
“当然看你不顺眼，”大姐头明显觉得我在说废话，“听说把三井和陵南的仙道迷得团团转啊……嗯？”
这又是哪个版本的谣言啊，我在心里呐喊，“请问，你们谁带了镜子吗？”
大姐头皱了皱眉，“要那个做什么？”
“照一照啊，看看自己到底哪里长得那么迷人。”我的心态是不是太好了一点呢，这个时侯还能个开得出玩笑啊。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呢。”大姐头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这么赏识我的话，是不是应该临时改变想法，和我化敌为友啊？”我一听大姐头的话，顿时觉得希望无限。
“不，受人所托，不打不行啊。”大姐头满脸无奈，往后退了退，“优纪，这次由你们动手吧。”
“等等，”我急切地大喊出声，“不是你们自己要对付我的吗？”还以为是不良少女暗恋前不良少年的戏码呢。
“啊，算是吧……”唉，大姐头，什么活不好干，一定要做打手这行。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我沮丧地闭上眼。
拳头又重新落下来，我又大喊一声，“再等等！”
大姐头火了，“有完没完呐，乖乖躺着不要动比较好，早点打完早点了事。”
这话，我是不是不久前对谁说过呢？不过，这可不是重点，我用双手抱住头，“别打脸。”虽然长得不好看，我也没有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啊。
“绫子？”女生们征询式地看向大姐头。
“她没有说要打哪里呢，那就……不要打脸好了。”叫绫子的大姐头想了想。
可以的话，我哪里都不想挨打啊，等会喊响一点，会不会有人听到呢。
“你可以喊出来哦，反正这里隔音效果不错，不会有人听到的。”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大姐头冲我邪邪一笑。
看着飞过来的拳头，我看准时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绫子，还没打就晕过去了呢。”
“我们是来收拾人的吧，谁规定昏了就不用继续打的？”大姐头的话彻底击溃了我，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于是，就被揍了。
躺在仓库冰冷的地板上，空气中还扬着一行人离去后带起的灰尘。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缓步走向仓库门口。看得出来，其实一群人都手下留情了，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手臂的关节，腰上，腿上，那些拳头几乎都落在了被摩托车重重撞击过的地方，有的地方骨头都断了也不一定。
并不是热血漫画中的主角啊，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呢。这个时侯，就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呢。早知道被拉进仓库之前开口大叫不就好了，自作聪明的家伙，真是白痴，傻瓜。自嘲地笑了笑，心里酸酸的，为什么就是我要遭这样的罪啊。车祸什么的，挨打什么的，统统去死吧！谣言传不过七十五天，可七十五天还没有出头呢，我就变成这样了。
仓库门一推，就打开了，天还是光亮光亮的。在里面感觉过了很久似的，怎么外面的时间，就只流逝了那么一小段呢？
我累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正往哪个方向走去。直到撞上一堵硬硬的墙，不，又不太像是墙的样子。抬起头，眼睛被刘海遮住的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看到流川的脸的那一霎那，脑中紧绷的弦突然就断开了。王子大人，你迟到了哟……
我笑着冲他打招呼，“哟，流川。”接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还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我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这次，是真的痛昏过去了啊……
【……】
医院里
麻美坐在我的床前替我削着苹果。
“麻美你确定那天流川是‘抱’着我进了保健室的吗？不是随便提着一只手或者一只脚拖进去的？” 我不敢相信地消化着麻美说给我听的那天昏倒之后发生的事，特意将抱字咬了重音。
麻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连同一双白眼，“小光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一样夸张了？”
“可那家伙不是连大活人都会骑车碾过去的吗？”柔道部的青田学长就是那个大活人……
麻美瞪圆了眼睛，“他那样了？”从她眼里透露出来的，大概是这样的讯息。
“流川也只是对怎么和人相处不太在行吧，也不是像小司那样装酷的叛逆少年。这点小光最明白了不是吗？”
当然，因为这是我曾经说给麻美你听的话嘛。虽然流川的确只是有些反应迟钝的少年而已，不过，“这种事，果然还是无法想象，抱着人家去保健室什么的。”
“我也是。”
那天傍晚的事，在麻美的叙述中，大概是这样发展的：流川焦急地抱着昏过去的我冲向保健室（这段很显然是麻美一厢情愿的想象之下的产物，我的话，宁愿相信是在当时，实在没有第二人出现的情况下，他才会把人送去保健室），送到保健室以后，又害羞地掉头就走（这段更加是！），保健室的老师没办法处理这么严重的伤势，所以打了电话，让家人送我上了医院。最后，爸爸妈妈和一直等在校门的小司赶到保健室，带我去了医院。
“呐，小光，之前很在意那些流言不是吗？”麻美不经意地提起。
“啊。”
“后来为什么又释怀了呢。”
“觉得，没有在意的必要吧……”我愣了愣，才想起原因，不过现在看来，很有在意的必要啊。
“为什么没有必要在意？是因为流川同学不会对这些流言有兴趣，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关系吧。”
“……”我沉默了，是……这样吗？
“像小光这样勇敢的人，当初对这三井学长和那么凶狠的一帮人，都没有退却过，为什么现在又不敢主动一点呢。既然流川同学现在不在意你，让他变得在意起来不就好了。”
“我一直很主动啊……”
“是主动吗？虽然之前小光有努力去接近流川，但是，总觉得小光并没有积极地去让流川认识自己。像看训练和比赛什么的，从来没想过要主动搭话吧。探病那次，如果流川不醒过来，你大概就会什么也不做地走了吧。”差点偷袭成功也不算什么都没做……
我恍然大悟，原来在流川的事情上，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主动过啊。
拍手拍手，麻美同学的一番话，真是有如醍醐灌顶，看来，小光的妖孽程度又要进阶了呢。
眠（欣慰地）：麻美最近真是成长了很多啊……
麻美（不好意思）：哪里，因为小光的智商退化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14 当狗血桥段突然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