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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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晓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维晨儿的神色变化，再说就算睁着双眼，隔着面纱也难窥探一二。舒服的躺了会，突然想到：“见面至今隔着面纱没办法看到晨儿的样貌，只能看到眼睛以上，但我现在是枕在她的腿上，角度合适的话也许能看到面纱下的庐山真面目呢。”南宫晓微微睁开眼睛装作无意的挪了挪脑袋，还差点，再挪挪，呃..挪过了，这晨儿身材倒是不错，胸部竟然能挡住视线，我挪我挪我再挪，就不信找不到好的角度。
正在南宫晓经过细微的探索，终于要看到面纱下小巧的下巴的时候，脑门却被拍了一下，维晨儿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好生的躺着，动来动去的做什么？”
南宫晓坐起身子揉揉脑门，怯怯看着维晨儿，只见那灵动的双眼此刻却是满含着娇嗔和羞意。
“嘿嘿，脑袋有点痒、有点痒。”南宫晓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偷窥被抓个现行。可恨还没看到多少，自己真是够疏忽的，枕着人家的腿，这么挪来挪去，除非植物人才会感觉不到呢，抱只小狗放腿上，也会觉得痒啊，想着想着，暗骂了一声：呸！什么破比喻！
偷看被发现后，南宫晓也不好意思接着躺下去，送维晨儿到紫月楼后，便回到了草庐，早早的躺在了床上，明天木头成亲，估计还有的累呢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南宫晓睡的正香，只觉得有人摇着自己的胳膊，郁闷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小暖满是兴奋的小脸几乎快贴到自己脸上，双眼都有点不能对焦了。
“这才什么时辰呀，天都没亮呢，小暖乖，别闹我，我再睡会。”说完翻身又睡了过去，眼睛刚闭上，突然感觉地动山摇一般，无奈的转身睁眼，只见怜柔小暖二人分别抓着自己的手臂和双腿，穿着漂亮的新衣，脸上均是带着笑意。
“你们胆子不小啊！敢来吵我睡觉，来啊！拖出去各打三十大板。”南宫晓被弄得睡意全无，狠狠的说道。
“嘻嘻，是六离让我们来叫你起床的，木禾早就起来了，紫月楼那边来了几个姑娘正在为他打扮着呢，就你最懒最能睡了。”小暖说完吐了吐舌头，相处了一个多月，深知南宫晓的脾性，没有把她的话当真，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六离和南宫晓在性别上没瞒着三个孩子，只是木禾，因为师父师娘曾经再三叮嘱，便没有透露。几人年龄相差不过几岁，都是少年心性，平日里都是直呼其名，随意的很。
“木头装扮是应该的，可又不是我成亲，不用也起得这么早吧？”南宫晓从床上爬起，有些愤恨的抓过旁边挂着的长衫就要往身上套。
怜柔夺下了南宫晓手上的衣服，道：“今天是木禾的大喜之日，怎么能还穿你这破旧的衣衫，穿这套，昨天逛街替你买的。”说着将另一套衣衫递给了南宫晓。南宫晓接过一看，确是上好的布料和手工，颜色清爽喜庆又不低俗，倒真是适合喜宴上穿。
穿着洗漱完毕后，拖着步子走到木禾的房间，才迈进去便被房里的景象吓了一跳：两个娇小的姑娘站在穿的红彤彤的喜服的木禾两侧，忙着抚平领口袖口，第三个站在木禾面前，系着腰带，还有一人蹲下身子，细心地整理着木禾的裤脚皮靴。还有两名中年妇人则不住的对木禾说着成亲应注意的礼节，喜宴的流程。南宫晓看着木禾额间溢满细汗，无奈的神情，心里不禁有些同情。
退出房门，转身看到院子里六离和子睿在聊着什么，怜柔小暖两人则嬉笑着玩闹。六离看到南宫晓摸着鼻子走过来，笑着问道：“怎么样？里面的样子，够热闹吧？”
“何止热闹，简直都有些恐怖。”南宫晓想象里面的情景，不禁咂舌说道。
“是啊，成亲原来那么繁琐，看的我都不想成亲了。”子睿似乎被吓到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这家伙，现在说烦，等你遇到了心爱的人，到时候恐怕就甘之如饴喽。”六离拍了拍子睿的肩膀，打趣道。
五个人很没良心的撇下可怜的木禾，吃了早饭，就在院子里谈天说地，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木禾终于被装扮完毕，走出了房门。看着酷暑中穿着像个厚重的红包一般身前挂着大红花的木禾，子睿三人还好些，南宫晓和六离却是毫无顾忌的捧腹大笑，看得素来老实的木禾也不禁有些想骂人的冲动。
草庐外迎亲队早已等候，几人出来后，子睿三人随着空轿步行，南宫晓和六离则伴在木禾左右骑马而行，南宫晓拉着一个草庐帮忙的药童，千叮万嘱让其全程帮着牵马，这才放心的翻身上马，看着六离熟练的动作，心里有些别扭，看来她还真不是只会骑驴。
一行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的来到紫月楼前，迎了头戴喜帕身穿红色嫁衣的紫月楼楼主入轿，因为喜宴是在紫月楼摆，便环城一周，又回到了紫月楼。往日紫月楼就是人声鼎沸，今日更是夸张，一、二楼宴请前来祝贺的宾客，三楼则专门为一些相熟的老主顾准备，四楼却只有一个大的厢房，子睿三人被留在了三楼，南宫晓、六离则被领进四楼厢房坐下，顺着窗户看着大厅里的一对新人拜堂之后，新娘被送进新房中。南宫晓、六离二人回过身子，这才细细打量着厢房里坐着的其他人，环视一周，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竟是那日一起去荆五爷府上救人的红衣女子，那女子看到两人神情也有些欣喜，向坐在旁边的一个俊逸不凡的公子说了句话，便走过来坐到了六离旁边的空位上。
“那个荆五爷如何处置的？那些孩子呢，可送回家了？你们两个怎会在此的？”红衣女子才刚坐下便连珠炮一般的问道。
“你是炮仗呀？这么噼里啪啦的！还有，你还欠我顿饭钱呢。”六离皱着眉头看着红衣女子。
“你才是炮仗呢！哼！不就是一顿饭钱吗？见面就追，小气鬼！”红衣女子看来很是不满六离的态度，噘嘴说道。
“喂！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还不许我追债了？”六离不客气的说道。
“人家叫萧舞炎，才不是喂喂呢！”那叫做萧舞炎的女子气呼呼的说。
......
南宫晓戏谑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这个萧舞炎和六子，看来以后会很有趣呢。见两人吵得激烈顾不到自己，拿起一壶酒一个酒杯，走到了厢房外的长廊，倚在一根立柱处，自斟自饮。看着楼下大厅的热闹，不知不觉一壶酒已尽，正打算回房再拿壶酒，却发现一个老 鸨说了什么，楼下竟渐渐安静下来，好奇之下收回了迈出的步子，重新倚着栏杆看着下面。
当楼下完全安静之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初时缓慢，逐渐轻快。几名身着各色衣衫的女子踏着节拍抬着一直径大概四五尺长的巨大花朵走向舞台中央。那花朵形状为一含羞花苞，并未绽放，边上枝叶繁茂，栩栩如生。花朵周围的女子穿的舞衣很有特色，身后一对蝴蝶翅膀，乍一看去如同各色蝴蝶围绕着鲜花翩翩起舞一般。琴声忽顿，声音变得细微，却又是一阵鼓声加入，随着并不急促的鼓点，花瓣一点点的绽开，鼓声琴声相伴渐渐低去，待到完全隐没，花瓣已是半开，却叫人仍无法看清里面全貌。蓦地琴声鼓声急奏，花瓣也随着节奏完全打开，中间站着一背朝人群的彩衣女子，身材婀娜有致，身体随着乐声舞动，一双纤手微抬，手指翻飞变幻多样。鼓声一个急停，那女子优美的转身，蛾眉曼睩，聘婷秀雅，明艳不可方物。南宫晓只觉呼吸一紧，喃喃道：“美撼凡尘，当真是美撼凡尘！”
南宫晓知道自己穷极一生怕是都无法抹去今日所受到的震撼，她也知道能跳出那般出尘之舞的人必是维晨儿无疑，看着那场中绰约多姿的人儿，那婀娜翩跹的舞姿，南宫晓突然觉得自己的酒量似乎有些差劲，自己似乎醉了。
第二日，南宫晓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微微一愣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和六离子睿等人是在这紫月楼的后院留的宿，当时未及细细观赏这后宅庭院风景，如今看来确实布置精妙，格局清雅。走到一池塘边坐下，思绪却回到了昨晚那美得惊天动地的倾城一舞，和那个神仙玉骨、楚楚动人的女子。
“晓，你在想什么？”南宫晓抬头看去，竟是维晨儿。和昨日的美艳绝伦相比，没有上妆的维晨儿明目皓齿、淡扫峨眉，说不尽的清丽脱俗。南宫晓站起身来答道：“在下正在回想晨儿昨晚的惊人才艺，晨儿的舞艺确实完美至极百看不厌。”
“晓，你谬赞晨儿了，舞的再好又如何，那些去青楼的男子只是想得到晨儿的身子，若是到手生厌之后，就算晨儿舞的再美，他们也定是弃旧怜新。而且就是晨儿自己很多时候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而舞、为谁而舞。”维晨儿轻声一叹，满脸的茫然若失。
“晨儿若真是如此想的，为何不挂牌接客，却要做那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其实你心里还是有着希望的，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牵着你的手带你走出这紫月楼，走出阴霾，走出那可怕的梦魇。只是你现在暂时有些迷失了方向，看不清目标，才会自怨自艾，心灰意冷而已。我说的可对？我看电影...不是，我听过一句话：前方是绝路，希望在转角。生活本来就有太多不可预见的事情，只要你还活着，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灰败景象。”南宫晓语气真挚的说道，清澈的双眼静静的望着维晨儿。
见维晨儿低头不语，若有所思，南宫晓急忙又说道：“我还听人说过老天爷给你关上门的同时，一定还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子。还有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还有、还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呃...后两句你当我没说吧。”南宫晓心虚的摸摸鼻子，一时情急，口误口误。
维晨儿看着南宫晓尴尬的样子，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不知为何，却逐渐转好。正要道谢却感到身后谁撞上了她，一时撞得失去平衡，朝南宫晓倒去。
南宫晓站的向着院子，看到是小暖和怜柔两人追逐嬉戏，不想小暖一时脚滑，不小心撞上了维晨儿。事发突然，南宫晓本在想着如何安慰维晨儿，突然间维晨儿向自己倒来，措手不及之间，竟被维晨儿扑倒在那水池之中。所幸池塘水浅，深不过腰，落水后南宫晓忙将维晨儿搂在怀里，站起身来，急声问道：“晨儿可有碰到？”
向着维晨儿问完，却发现维晨儿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脸色潮红，直透脖颈。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南宫晓“啊”的惊叫一声，跳出几步远，对着维晨儿连连道歉。原来落水手忙脚乱之际，南宫晓为了支撑维晨儿，右手胡乱一撑竟是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正赔着不是，维晨儿的贴身丫鬟听到响声，赶来发现主子浑身湿透，急急忙忙的将其送回房间。维晨儿踏出水池，唯一侧头，对着南宫晓细声说道：“晓，你也赶紧将湿衣服换下，如今虽是盛夏，清早还是有些凉意的，当心勿要受了风寒。”说完便随着丫鬟匆匆离去。
南宫晓愣愣的站在池中，看着自己的右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好晨儿早就知我是女子，要不然再好的涵养，怕是也得一巴掌呼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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