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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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钱！穷得很！没钱！”正沉浸在核对进账的六离听到叫喊声，还没抬头就连着声明自己是贫困户。
南宫晓看着这个两年多没见的守财奴下意识紧抱账本，还把刚刚有客人付账给的几块碎银子死死的抓在手里的行为，不禁一头黑线。
对钱财防范意识强悍到变态的六离确定该抓在手里的东西都没落下后，才想起看来人是谁。一抬头便见到南宫晓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跟她在身后的小二神情都有些羞赧，想起自己的一连串动作，轻咳一声，故作自然的把手里东西放下收好，说：“你这家伙终于下山了？”
“嘿嘿，师娘说我妨碍她和师父一起游山玩水，就把我赶下山来祸害你们了。”说着南宫晓看看大厅里人声鼎沸，讶异道：“这离午饭时分还有大半个时辰呢，就有这么多人！难道是新平人的作息时间与我们不一样吗？”
“那是我的酒楼生意兴隆好不好？真是的！”六离拿出算盘准备再算一次账目，在小二怯怯的提醒这已经是今天算的第七次时，恶狠狠的道：“这是我的银子我的帐，我就是乐意算，不行呀？”转头对一直站在一旁左顾右盼的南宫晓说：“怎么？你大老远来我这儿是来当柱子的？是的话，往旁靠靠，杵这儿挡着客人！”
“呦！就怕你这小酒楼装不下我这根超凡脱俗的柱子呢！”南宫晓少许自恋的仰头说道。
“再超凡脱俗不还是根柱子，美什么呀？”六离最看不过的就是南宫晓自恋时的德行。
“呃...”被噎的无语，南宫晓郁闷的挠挠头。
六离边对帐边随意的问：“对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目前有个计划，不过具体怎么实施还得想想。所以暂时就在你这叨扰了，嘿嘿，正好在你这酒楼里，不用担心没饭吃！”南宫晓道
“你要在我这呆着？！还要在酒楼里吃饭？！拿银子！”六离急急的说道，生怕这花销得算在自己身上。
“这两年的分红，你是每个月都送回慧浔山的，对吧？不过这个月开始你只送师父师娘那份就成，至于我的饭钱，你就从我的花红里扣吧。”南宫晓看着六离面露喜色接着说道：“不过你可别打算我吃一两你扣十两哦，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会忘记一些新的菜式和几个关于酒楼的好点子。”
“还总说我是奸商，我看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六离一边恨恨的嘟囔，一边领着南宫晓向酒楼后面一处宅子走去。
安顿好后，六离跑去了帐房，南宫晓则独自重新回到了大厅，跑堂的伙计可能意识到她也是这回味阁的老板之一，硬是在人满为患的厅里多加了张靠窗的桌子，上菜后南宫晓正品评着同样的菜式自己和酒楼的大厨究竟谁做的比较好，只听到隔桌的两个男子中的一人说：“说起这紫月楼呀，在京城品阙可是达官贵人公侯王爵最流连忘返的地方了，就是些平民百姓也不惜倾家荡产的要去一次。现在咱们新平开的是第二家，之后可能还会在诺景再开一家，这等消金窟，除了咱望海朝的三大名城，别的地方怕是也没那么多挥金如土的人能奉上银两呢。”
另一男子则神情兴奋的道：“那你听说了没有，明儿个开张的时候紫月楼的头牌——维晨儿也会登台献艺，她这是专门从京城赶来的！那维晨儿可是色艺双绝、艳盖京城，又只卖艺不卖身。多少人一掷千金都未必能见她一面，听上一曲。如今她来新平献艺，咱们可是有了一饱眼福的机会啦！”
接下来的多是些淫言秽语，南宫晓不屑再听，匆匆吃过饭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连日赶路精神有些乏，冲了个澡便往床上一躺，不多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发现竟已是第二天清晨，暗叹一声：自己无论在哪个世界看来都是能睡之人呐。找了套简单的长衫穿上，洗漱后便有下人通报早饭已备好，等南宫晓来到前厅时只见六离正大快朵颐的不亦乐乎。看的南宫晓一阵气闷：“六子，好歹两年多没见，早饭你就不能等我来了再吃吗？”
“等你来了也还是那些饭，又不能长出银子来！等你作甚？”说着又自顾自的大嚼起来。
“算了，和你没有共同话题！”坐下后，刚把粥碗端起又听六离含糊不清的说道：“对了，今晚有个地方开张，吃的东西由我们酒楼负责，所以也邀请了我，你也一起来吧，省的又在酒楼吃一顿，还不给钱！”
“我都说了从花红里扣了！就你那守财的习性谁敢跟你吃霸王餐啊？”南宫晓郁闷的看着六离。
“那没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总是不踏实。”六离小声的说
南宫晓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无力的问了句：“那是去哪吃呀？”
“就是今晚开张的紫月楼。”
才刚傍晚时分，紫月楼前就已是人潮汹涌。六离出示了请柬后，便和南宫晓在旁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走进楼内，被领至厢房。南宫晓看着厢房里不俗的布局、精美的陈设，还有摆放着的很是名贵的古琴。咋舌道：“这紫月楼倒真是财大气粗！不过六子，就算因为此次的菜肴是由我们酒楼的大厨烹制而宴请你我，也不至于特地安排如此精致的雅间吧？”
“谁叫咱们回味阁的东西不仅好吃，而且制法他人又不得而知呢？自然矜贵的很。”六离说的很是得意，想了想接着说：“对了，我已经让木头在品阙帮我选处好地方，开个回味阁的京城分号，过些时日我会亲自过去，你去不去？”
“当然去了，我可是想木头了呢，正好也去京城看看，算是长长见识。”南宫晓话才说完，便听到隔壁厢房一阵嘈杂，隐隐有打碎杯盘的声音和女子的痛呼传来，微一皱眉，便长身而起，走出门外。而六离则依然安坐房内，毫不担心，毕竟以她们两人的一身修为，相信只要不是遇到江湖五大高手的另三个，或是些不出世的怪物，还吃不了亏。
而南宫晓来到隔壁之时，看到的便是满屋杯盘狼藉，一容貌姣好的青衣女子跌坐于地上，双眼盈满泪水，左边脸颊上明显的有一个巴掌印。一个粗鲁黝黑的中年男人则指着她骂骂咧咧：“老子来这是寻开心的，你板着个脸给谁看！摸一下手还推三阻四，我荆五爷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不怕告诉你，老子就是倒卖幼女的，再大的青楼也得靠老子把上等的女童卖给他们，就是这紫月楼也不能例外！你信不信，老子就算在这上了你，你们掌柜的也不敢放个屁？”说完举手还要再打，南宫晓疾步走至那男人面前，抓住他扬起的右手，讽刺的说道：“你个大男人竟然出手打一弱质女子，还要不要脸面了？！”
“哪来的小白脸，也敢管本大爷的事？怎么，想在美人面前充英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却发现自己无法抽出右手，猛一用力，衣袖撕裂开来，手却仍是无法动弹分毫。南宫晓松开手掌，很嫌弃的捡起地上还算干净的桌布擦了擦。
荆五爷看到南宫晓的动作只觉得愤恨之极，大吼一声便一拳向其打去，南宫晓微微冷笑，挡住打来的拳头，右脚出其不意的往荆五爷脚腕处一扫，荆五爷便摔倒在地，全身沾满了他自己扔在地上的菜肴，还被杯碗的碎片划破了几处，一时之间狼狈之极。
“想耍狠？把下盘功夫练好了再说吧！”南宫晓无心再理会此人，转身温柔的将那女子扶起，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六离已然不在房内，不知去了何处。
南宫晓正想把女子扶至座椅前，却听怀中女子轻轻的说道：“奴家多谢公子相助之恩，请公子先将奴家放开。”嗓音柔美动人
“啊？哦、哦。”南宫晓一时忘了自己是男装打扮，此时醒悟过来，连忙放手退后数步。
那名女子见到南宫晓的反应忍不住微微一笑，对着南宫晓服身一礼：“奴家若琴多谢公子适才相助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为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呵呵，好啊。还有，若琴姑娘别叫我公子了，成不？我叫南宫晓，你叫我名字就好。”南宫晓虽不爱着女装，但被称为公子还是有些别扭
“那可不成，公子就是公子，奴家岂敢直呼公子其名？”若琴仿似估计逗弄南宫晓一般的说道，说完不等南宫晓答话，走到古琴前坐下，冲着南宫晓展颜一笑，便开始专心抚琴。
南宫晓前世听得最多的是流行歌曲，来到这之后除了娘亲在世时会常常听到外，平时是没什么机会听到这等古风古韵的弹奏的。即使丝毫不通乐理，亦感觉到了此曲中蕴含的柔美，和煦。
一曲弹罢，南宫晓情不自禁的拍掌道：“若琴姑娘真是人如其名，抚琴技艺着实了得！”
“奴家取名若琴，一是因为是奴家自幼便好此道，另一个原因却是在这青楼里的女子，和这古琴又有何区别？纵是名贵些，只要有人出得起钱，还是可以买去的，哪怕是那不擅音律的人也是如此。身在青楼命若琴，不过如是。”若琴轻抚琴弦，凄然说道。
南宫晓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若琴身前，示意她起身，然后在若琴惊异的眼神中，坐在了古琴前。架势十足的双手放在琴弦上，泰然一笑，然后，天魔音现，噪音来袭！分明就是胡乱的弹奏！
看到若琴拼命忍耐的神情，南宫晓停下后尴尬一笑，缓缓说道：“可能真像若琴姑娘所说，人有的时候确实是如一把古琴一般，身不由己。但是弹奏的人却是有区别的，不同的人弹出的曲调定然不同！像这把琴在我手中只会奏出噪音，在姑娘手里却是声如天籁。而且人又怎会与琴相同？我们能选择中意的乐器来演奏，我们会选，但琴不会！所以万望姑娘勿要自暴自弃，说些命运若琴的苦话，有的选的人生，总是有机会选到好的道路的，至少比这把在我手里表现糟糕，却逃不了的古琴好吧？”
而若琴低头沉思良久，继而抬头深深地望着南宫晓，嫣然一笑的说：“若琴多谢公子之言，敢问，若琴可否把公子引为知己？”
“呵呵，荣幸之至呢！”南宫晓连连点头
“那不如奴家再为公子献上一曲吧？”南宫晓正欲让出位置，却听门外传来敲门声，若琴打开门后和门外的侍女交谈几句后，回身歉然的对南宫晓说：“公子，奴家现有些事情，今日看是不能为公子献上这曲了，不知公子何时有空再来，奴家定会抚琴以待。”
“呃，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来，不如就随缘吧，如何？”南宫晓想了想答道
“公子果然随行洒脱，那若琴便等着这可随之缘的到来了。”说完，便欠身离开
南宫晓看着房门关上后，方狠狠的说：“荆五爷？看来下山后第一个要劫的目标就是他了，拐卖女童？哼！我最恨的就是人贩子！”自斟自饮一杯酒水，走出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侍女交代若六离回来告诉一声自己有事先走，便急匆匆的离开。艰难的穿过人流，长舒一口气，看无人注意自己，展开轻功向回味阁掠去。
而此时的紫月楼内，只听老鸨一声呼喊：“有请咱们楼里的头牌维晨儿姑娘献舞——寄思！”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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