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
庄落手上的笔顿住，抬眼面无表情地盯着项尘，那眼神仿佛在说：让你学就好好学，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项尘咽下一口口水，目光移到数学课本上，装作无所谓道：“随你吧。”
庄落用那种眼神盯着项尘看，项尘莫名感觉心虚，马上败下阵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知道，曾经他也是桀骜不驯的。
不一会儿庄落就把第一章节的重点例题和练习题都划了出来，推到项尘面前：“五角星标注的例题，看下解题方法和步骤，标注的练习题在本子上解答一遍，一个小时后我检查。”
项尘看着一个个红色五角星，只觉得眼睛都在冒星星。
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发明题目？为什么要杀死脑细胞？为什么......吃饭睡觉养王八难道不香吗？
当然，项尘也只是心里发发牢骚，手上还是从善如流地开始做题。
一个小时后，项尘紧赶慢赶，终于把庄落划的三道例题和五道练习题糊弄完了，本子上交给正在写题的庄落。
庄落拿过本子，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拿起红笔开始批改。
批改完，先不说划了多少出错的地方，就光看答案，五道题，全错。
项尘觉得自己的面子已经不叫面子了，叫拐角的城墙，好几次的丢脸过后，现在的他竟然觉得释然了。
以后考试，难道还能有比全错更离谱的事发生吗？没有，现在已经到顶了。
就这样吧，以后不会有比这更差的了。
庄落倒是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或嘲讽的语言，仿佛这种情况就像吃饭一样正常。他直接从第一个例题给项尘讲解，一个步骤一个步骤，非常有耐心，有时候涉及到初中的知识而项尘基础没打牢的地方，他都会细细讲一遍，直到项尘听懂为止。
八个题目一一讲完，项尘破天荒的没感觉到累，要是平时老师讲八个题目，但凡他认真听了，都得死好几百个脑细胞，关键还没听懂。
大概是庄落讲题比较细，举的例子也比较易懂，解题方法甚至比老师讲的更简单一些。
庄落手上边写着题目边说：“休息半个小时，我给你另外出六道题，半小时后回来做。”
项尘看了一眼庄落笔下的题目，大概这就是他出的题吧。
项尘点了点头，刚站起来时，庄落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以后字写好看点。”
“......”
项尘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即使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吧。
他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本子上的狗爬，闭了闭眼，算了，确实不忍直视。
项尘围着甲鱼塘巡逻了一圈，寻了一只网捞，捞上来一只小甲鱼，然后他躺在了草坪上，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摸着小甲鱼。
秋高气爽，风轻云淡，大概形容的就是这副光景吧。
项尘嘴里衔着一根枯草，悠闲地看着湛蓝的天上白色的云朵慢慢移动，就像他手下的小甲鱼那样慢慢的挪动。
还有一条飞机划过的白色痕迹，记得很小的时候，邻居大朋友骗他说那是飞机放的屁，那时候他还深信不疑，觉得飞机肠胃肯定不好，放那么长的屁。
后来长大了他才知道，是邻居大朋友放屁。
哪有什么飞机放屁，只不过是飞机排出来的废气与周围空气混合后，凝结出来的水滴而已。
项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庄落走过来了，他在他身边站定，白色的球鞋□□|黄的枯草没过。
庄落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项尘和他掌心按住的甲鱼，说：“半小时到了。”
躺在草地上的项尘媚态浑然天成，嘴角天生上扬，皮肤雪白细腻，面无表情时眉眼自带三分笑意，看人时漆黑的双眸似有勾子放出来，勾得人心神荡漾。
然而，庄落似乎并不受影响，说话依然冰冷无情。
项尘本想赖在地上再躺会儿，但是庄落的眼神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是怕庄落，而是这个人周身散发着的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场，让他不得不从。
项尘从地上爬起来，把甲鱼放进了水里，然后悻悻然跟在庄落后面，心中安慰自己，不就是做题嘛，刚才八题他都全部听懂了，接下来才六题而已，而且是巩固题，还不得全对？
结果，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庄落给他出的六道题，他错了五道，剩下一题勉强对了结果，过程却不堪入目，东拼西凑不说，该用的公式一个都没用上。
为了不让气氛更尴尬，项尘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一副诚心认错的样子倒是很能博取别人同情心，庄落果然没说一句重话，只是看着项尘的本子低声说了一句：“听懂了不代表会了，以后多练习。”
项尘点头嗯了一声，模样极其可怜，极具有欺骗性，他怕他再嘚瑟一点，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如果做数学项尘哭难，那么做理综，他绝对是哭早了。三百分的理综，项尘考试成绩就没高于两位数过。
吃完晚饭喂完甲鱼，庄落给了项尘一套理综试卷，作为摸底考试。项尘两个小时上了八次厕所，打了九次哈欠，抠了无数次痒，最后庄落实在看不下去了，早早的收了试卷。
一套理综题，300分满分，最后庄落批改下来，项尘得了35分......
项尘表示非常不满，“第一，你这个题比考试题难多了，第二，我后面大题虽然结果没对，但好歹步骤对了几步，你一分都没给我。”
庄落面无表情地看着项尘在那愤愤不平，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考成这个样子还有脸在那叭叭个没完没了，就算给你几分步骤分，你能考一百？
然而许久后庄落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套试卷是我平时练习用的，你说的没错，确实比学校考试题难，至于步骤，下次会给你算。”
项尘没想到庄落会这么说，一下子觉得脸上烧的慌，低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十秒钟后，庄落开始给项尘讲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项尘觉得庄落讲题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像是有意在安慰他，眼神和他交流的次数也变多了，搞得项尘有时候都不敢看庄落。
二十道选择题讲完，就已经十点半了，庄落说：“今天就到这儿，休息吧，明早九点，到我这儿背英语。”
项尘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声音过大引来庄落的目光，项尘掩饰道：“你要不要吃点夜宵，我去给你做。”
这波找补颇有谄媚行贿的意味，只是庄落并不吃这一套，他边整理桌上的书本边说：“不必。”
项尘收了窗前衣架上的干衣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卫生间，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滑过每一寸肌肤，冲去了一天的疲乏，舒服极了。
项尘洗完澡躺在床上，顿觉放松又舒适，明明今天一天都这么累，为什么现在却感觉比往常都轻松？
也许这就是身体补偿机制给人类痛苦过后的馈赠吧。
不过项尘更希望馈赠的是分数，这样就不用费劲学习了。
庄落洗漱完出来，看了一眼四仰八叉的项尘，说：“没事的话，我关灯了。”
项尘反射性地手脚马上并拢，回道：“没事了，你关吧。”
“睡前记得默背一下白天背的英语课文，明早要检查。”庄落又提醒了一遍。
“那还用说？我一定会背的。”项尘答得信誓旦旦。
灯灭后，项尘闭眼就睡着了，还磨了一下牙。
旁边的庄落：“......”说好的默背呢？
项尘梦见自己早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昨晚没背英语，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愣怔片刻，立马摸出手机，“卧槽！”
五点半！
“美梦”成真了！
项尘赶紧拿起英语书抢救了一下，接下来穿衣服时，洗脸刷牙时，喂甲鱼时，嘴里都一直念念有词。
喂完甲鱼回来，项尘进门时刚好撞见庄落，两人四目相对，项尘此时脑子里全是英语，随口溜出了一句：“谷底摸您。”
庄落愣了一下，随即抿了抿唇，不漏痕迹的笑意转瞬即逝，说了一句流利标准的英语：“Good morning。”
项尘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用发音不怎么标准的英语和庄落打招呼，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生硬地转开话题：“今天天气不错，挺晴朗的。”
貌似天气也是英国人打招呼的常用话题......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