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人间无战事》章鸮笑

99、白 离

　　她是赵扶苏和Caesar的女儿。
　　她终于被出生了。
　　这一天赵扶苏应该很高兴，他却被剥夺了大笑和其他所有表情，自从吃了药以换来不知道是不是原来那个的月球和侍卫星之后，他不被允许表达。
　　赵十八对于“徐市是高维间谍”的猜想即将站稳脚跟。
　　徐市无奈：“蚂蚁和我们所有伙伴，都是正常的同维度生物。”
　　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看似静止实则已经运作，有一颗裂变弹一样强大的威力，即将摧枯拉朽般破坏掉所有的联系。
　　包括爱人之间的联系，亲人之间的联系，历史与现实的联系，权力和被权术玩弄的普通人之间的联系……
　　Caesar死了。
　　真的就是死了，彻底的那种。
　　有人给她吃了药，早已失去的右臂甚至长了出来，可是她没有活过来。
　　似乎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人死如灯灭不能复生——可是在如今紊乱的规律中无疑是一种偏见，是对他们的欺凌！
　　这又是凭什么？他赵扶苏何德何能受到这般特殊关照，他明明没有做任何事，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痛苦？他是在哪里惹到了哪些维度的高维生物吗？
　　平心而论他认为自己没有，他虽不至于安分守己，也确实造成了几场战斗，手下有过生命因为他的杀戮逝去，也曾花销过本不属于他的钱财，但是这并不说明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还有远没有到这种天诛地灭的地步吧。
　　被逼上绝路了，可惜没有什么表情。
　　以前赵扶苏总觉得没有表情的人很酷，他们可以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不让它暴露在脸上，任何女孩都会喜欢很酷的男人，他们也可以树立起一个形象，这些没有表情的人让人觉得统治着他们的是一群一丝不苟严谨认真勤奋刻苦踏实努力的人。
　　现在他确实没有表情了，酷得很，其实有可能是高维生物不知道在这个维度中表情该如何展示，也有可能是高维生物不希望通过他面部的表情与身边的其他的低维生物交流。
　　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行了，现在赵扶苏认为自己如此深厚的影响力似乎也是一种不要脸的规律。
　　赵十八深以为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总有人为你送死，你以为为何你一呼我们就前赴后继。”他想要推开睇住自己的枪口，想了想又算了，“行吧，我也成了牺牲品了。不是总有人好奇，为什么坎·Einstein死了倒十字死了我却一直活着吗？你也好奇吧，我是说你，不是说什么高维的生物，高维有什么不知道？你想知道吧，你也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活下来吧？”
　　想的不得了！
　　“那你哭一个给我看，哭一个给我看啊！从小都是我在你面前哭，你们都笑我说我是什么鼻涕虫，眼泪包，今天得到你在我面前哭了，你若哭不出声，我让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这个答案，你别以为他们会怜悯你，对你说出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就能知道，你却一辈子都猜不透的答案！”
　　他开枪了，一阵血雾之后赵十八倒在割绒的地毯上，把促成一个平面的绒毛压出一个人形的印子，似乎要沉到泥潭中一样沉到那个印子里，他最后还扬起半边嘴角笑了一下。
　　这是他第十个弟弟，排行十八的最没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却与他关系最好的，兄弟。
　　如果是自己亲手将人杀了，他总归会有杀的理由，那他就没有什么时间去痛去心疼，也没有什么必要后悔了。十八从来没有到要被他杀死的地步。
　　他不至于杀了十八。
　　是自己动的手，主谋却是别人或者别的不属于这里不是的“人”的东西。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痛了一下，血顺着胸腔下去，在割绒的地毯上蜿蜒如小溪，他回过头看见赵荣禄在他身后。
　　那模样和赵十八很像的，也像他自己。
　　“对不起，是你的女儿让我来做的。”赵荣禄惯性的辩解，那怕这种时候最不应该做的就是辩解。很多东西晦涩难猜被假象覆盖，比如辩解，有些人能言善辩却用于狡辩。
　　这一次他真的不需要叫别因为他做了一件对的事，赵扶苏在受到如同凌迟刮骨的心理刑这几天，无时无刻不想被人了结。
　　规律要求的事只有规律可以杀死他。
　　所以赵荣禄倒在血泊中。
　　看着地上死去的人，回想起他死前最后那句话，“是你女儿让我来做的”，他是人说的吗？怎么可能，如果没记错他刚刚获得一个女儿，他的妻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儿死去了，他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她们呢。
　　他个小婴儿会说话吗，他的小婴儿刚会说话就要来杀死她的父亲吗？
　　这是来终结他的，他就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