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同人之桃花诺》桃夭22

11、第11章：两个人的过往

　　“你身上的伤已经无恙了，只是以后寒凉的地方莫要再去了。”
　　锦觅尚不及回神，紫宣一吻落下垂眸看她依旧有些怔然的模样，顿了顿，声音轻缓地开口，语气之中，是浅淡的温柔。
　　说完，也不待锦觅究竟作何反应，便起了身，他今日这般，怕是吓着她了吧？
　　只是…
　　转过身去的紫宣眸色微微一沉，不对着锦觅的时候，就连身上的温柔都自然而然地退却了三分。此刻，紫宣眉心微皱，却是在想另一件事情。
　　向来冷静聪慧如他，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每次面对锦觅时，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那些，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情绪。还有那些，自见到锦觅时就开始时不时地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这些画面，曾经在他刚刚飞升醒来之后的那些年里，也是出现过的。只是现在，不知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得强烈了起来。
　　对于情绪，他向来拿捏的准确的同时又恰到好处，鲜少有失控的时候。可是眼下情绪波动的频繁明显多过往日任何时候，更甚至，在锦觅受伤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清楚自己是不惜和魔尊动手的。
　　如此这般，都是在见到锦觅之后…
　　这般想着，紫宣复又转身，看着尚在床榻上愣神的锦觅一眼，眸光陡然变得深邃了起来。
　　或许…
　　很多事情，师父避而不谈了这么些年，他也沉默了这么些年，也到了，该弄清楚的时候了。
　　“小仙见过紫宣上神。”
　　眼见着紫宣走到自己身边，狐狸仙总算是收敛了初时的愣神，垂首给紫宣行了一礼。
　　至于心中的疑惑和震惊，等紫宣离去，他自然可以好好盘问小锦觅。
　　紫宣微一点头，脚步不停，翩然远去。
　　“小锦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紫宣的身影一消失，狐狸仙立刻就炸了。要知道，他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位六界中行踪莫测的上神，亲了小锦觅哎，亲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向来莫测的上神怎么会小锦觅扯上关系…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行不行，小锦觅可是他那凤娃的，就算如今小锦觅和凤娃之间是有点…那个什么吧，可是…
　　只是还未等狐狸仙继续追问，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锦觅突然抬眸，似乎是迟疑了半晌，才低声开口：“狐狸仙，你跟我讲讲紫宣…上神的事情吧。”
　　只是锦觅的这话一出口，狐狸仙像是骤然被踩了狐狸尾巴一般，猛然一蹦三尺高，双眸霍然瞪大，看着锦觅，语气里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小锦觅,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了那什么紫宣上神了吧？你和凤娃…”
　　狐狸仙原本想说，你可是凤娃的人，可是又陡然想起眼下两人之间尴尬的处境，在看着锦觅垂下眸子，眼中好不容易的光亮又陡然熄灭，这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只是紫宣上神…
　　“好了好了，小锦觅我不说了。”
　　没有反应。
　　狐狸仙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情，罢了罢了，那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
　　看着从前那般活泼爱笑的锦觅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而让她变成这般模样的人偏偏还那般恨着这丫头。
　　造化弄人呐！
　　狐狸仙微微叹息一声，虽然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开了口。
　　关于这位隐于六界的神秘上神，其实在前日九重天的宫宴之前，狐狸仙也从未见过。只是在仙族年份久远的长者中，听到过只言片语，知道了个大概。
　　“传说在这紫宣上神飞升神位之前，有一个，一同陪她历情劫的女子，唤作白夭夭。而这白夭夭，在另一个一千年之前，原型是一条白蛇，有一日误入了九奚山，遇见了当时原本即将飞升的紫宣上神…”
　　说到这里，狐狸仙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恍若陷入了某种思绪的锦觅。却见锦觅眉眼发怔，恍若失神的模样。
　　只是在他说到白夭夭这个名字时，突然似是呢喃般地开口说了一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而就在狐狸仙将这些告诉锦觅的时候，九奚山泉水叮咚处，紫宣和青帝师徒二人相对而立，青帝也将关于锦觅的过往，以及她和如今的天帝润玉还有魔尊旭凤之间的纠葛和盘托出。
　　自始至终，紫宣面色平静，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只在青帝开口问他，为何会对这位先花神之女上了心时，紫宣突然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水神锦觅，真的只是锦觅吗？”
　　看着紫宣这般神情，青帝的心头突然一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又迅速消失，快到让他抓不住。
　　紫宣也不等他回答，双眸定定地看了一眼脚下微起波澜的溪水，转身离去。
　　那袭身影在九奚山的灵气和仙泽里时隐时现，纤尘不染似那碧瑶池中静立的万年仙莲。
　　青帝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头蓦然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近日，他的确查探到了一丝属于白夭夭的灵气，偏偏在这个时候，紫宣对一个女子不同寻常的关注。
　　如今的水神锦觅，亦是先花神梓芬和先水神的女儿…
　　青帝的眸色微闪，陷入沉思。
　　“许宣为白夭夭散尽修为仙骨，神魂归于天地。然，那只是紫宣飞升的一场情劫，紫宣于九奚山醒来之时，白夭夭已然自沉西湖，不见踪影。哎！小锦觅，你去哪？”
　　狐狸仙的话自是得不到丝毫的回应，锦觅不知何时自床榻上爬了起来，飞奔着跑了出去，却又在即将跨过姻缘府的门槛之时蓦地顿住。
　　因是姻缘府，狐狸仙又司凡间月老之责，所以，这姻缘府外边，自然有一棵姻缘树。而那姻缘树上，为求姻缘，自然挂满了红绳。
　　锦觅觉得，下回一定要和狐狸仙商量着，将那红绳做成别的颜色，那大红，太扎眼了，扎得她眼睛疼。
　　满目都是一片红色，也就显得，姻缘树旁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越发清绝出尘。
　　锦觅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方才狐狸仙对他的评价。瑶池中静立的万年仙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自是风华无双。
　　紫宣站在姻缘树旁，目光落在那满树的红绳上，仅是如此站着什么都不做，就已经缥缈犹如画中人，风雅自成。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紫宣缓缓转过身，原是眉目清冷，却在看到门前站着的锦觅时，一瞬温柔了眉眼。
　　丝丝笑意，自紫宣的眼角眉梢轻泄。
　　锦觅却不知为何，陡然鼻子一阵酸涩，眼眶一瞬泛了红，还未从怔然中回神，却已泪湿眼角。
　　锦觅的眼泪突如其来，紫宣见她这般神情亦是怔了怔。随即缓步上前。
　　锦觅隔着泪眼愣愣地望着他。
　　“怎么哭了？”
　　话音响起的时候紫宣已经站在了锦觅的面前，带着微微凉意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拂去了自她脸上滑落的泪。
　　锦觅下意识地颤了颤，耳边莫名回响起狐狸仙的话，他为了白夭夭散尽修为，仙骨化血，他为了白夭夭…
　　心头似是被千丝万缕的悲伤情绪牵扯着，锦觅的眼泪扑簌簌的。拂过她脸颊的手指分明带着丝丝凉意，她却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偏头避开了紫宣的手。
　　紫宣的动作一顿，面色如常，只是锦觅却觉得，那落在她脸上的灼灼目光，蓦地带上了几分她看不明白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