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伪萝莉的家教之旅》宫亦玦

124、街角

　　番外——街角【狱寺同人】
　　“对不起，请问一下，这里是咖啡店‘TI sto aspettando’吗？”
　　狱寺第一次见到安，是因为听见这句话。他刚从地下酒吧出来，拿着交换来的资料，还没来得及装进口袋，就被问话了。
　　为了避免资料被泄露，就算不希望也必须杀了她。这样想着，狱寺转过身，对上的是一双紧闭着的眼睛。
　　是盲人啊……他居然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不想伤及无辜，他的十代目就是这样想的，但是如果真的是个正常眼睛的人，不能排除她是其他家族的间谍。
　　这份资料就是调查出的最近躁动不安的黑手党家族名单，不能落入他人手里，连被其他人看见其存在都不能。
　　“那个……这位，先生？”见他久久没有回答，双眼紧闭的少女再次问道，“能帮我看一下店名吗，我……看不见。”
　　狱寺很清楚黑手党不是做慈善的，这个时候为了不引起骚乱让其他人趁虚而入，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反正少女还会问别人。
　　但是，少女准确的叫出了他的性别，这就让他有所怀疑她的眼睛是否真的看不见。伪装成残疾人是很常见的伪装方法，黑手党之间的尔虞我诈，他再清楚不过。
　　“为什么你会知道？”狱寺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在试探少女，虽然她看起来纯良而无害，而且是东方人的长相。
　　亲切是有的，只要她不是敌人。
　　“知道……什么？”本来就人流很少的小街道，更因为这里的阴森恐怖没有人来。只是瞬间的事，周围就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
　　狱寺看了一眼店名，确实是少女所说的名字。
　　TI sto aspettando，我在等你。
　　这家咖啡店开在这里，本来就很怪异。狱寺想着之后要查一下背景，扔给少女一句“没错”便离开了。
　　但那不是他们最后一次相遇。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灯红酒绿的街道边，她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狱寺从酒吧里买好了晚餐要用的酒，出门的时候正好相遇。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偶然。今天是他的生日，虽然彭格列的众人都很忙，他只能一个人庆祝。他不想做好事，只是看在今天是他生日的份上，出手救了少女。
　　“谢谢，先生，你是上次在咖啡店门口见到的那位先生吧。”少女露出淡淡的笑容，就算是见过那么多的女人，他也没见过能露出这样笑容的人。温和中带着优雅，她如果不是盲人，一定能成为大街上吸引路人眼球的焦点。
　　“为什么你会知道。”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放下警惕的心。
　　“我的眼睛看不见，相对的耳朵就非常灵敏，您的脚步声很沉重，通常是男性的脚步声，有非常有规律，应该是黑手党吧。”少女的分析很准确，“而且，我在您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气势，您的地位应该很高，之前受过良好的教育。”狱寺没有心情听她在这里分析，转身离开。
　　“先生，我叫安，谢谢您的两次帮忙。”少女的名字，就这样留在了狱寺的记忆之中。安，倒是和她身上的气质很符合。
　　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你，要不要和我去吃点什么？”他想通过她的习惯来推测她的身份。
　　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吓了一跳，羞涩的点点头。
　　结果那次晚餐，狱寺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安的一举一动都符合盲人的行为，剩下的，就是得知她的目的了。
　　“非常感谢您，改天我再回请您。”安得知了狱寺的名字，却没有这么叫，她的习惯是用敬语称呼所有人。
　　狱寺阴差阳错的没有直接回彭格列总部，而是去了夏马尔医生的住所。夏马尔那里脏成一团，他很耐心的穿过那些垃圾，找到了睡在沙发上的夏马尔。好不容易把他弄醒，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你想让我去看看一个女孩子的眼睛是否有毛病？我说隼人啊，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狱寺知道夏马尔的毛病就是调侃人，但是大脑自动思考了这句话。他为什么想要帮安？
　　没有理由，只是，遵从心底的想法。
　　夏马尔很随意的就答应了，狱寺开始安排明天的邀请。
　　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他的备注上写的是安小姐，她的备注上写的是狱寺先生。
　　狱寺第一次怀着紧张的心理给一个女人打电话，真是奇怪，明明以前遇到已经失踪了一年多的珞璃和魅紫的时候，他都是一口一个“女人”“蠢女人”的叫着，这一次第一句话叫出的却是她的名字。
　　“安。”
　　安同意了两个人的见面，狱寺没有告诉她是去干什么，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相信狱寺先生”。
　　只是这一句话，就没办法让他再怀疑安的身份。他习惯了每个人都对自己有所防备，他本来以为能对自己全身心信任的只有同为黑手党的伙伴们。他想过安可能会拒绝，可能会警惕，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她很少能遇到交心的人，一旦遇到就会全身心无条件的信赖。想到这一点，狱寺心里一个想法萌生，他也没有立刻掐灭。
　　安，不适合活在外面的世界。
　　夏马尔的检查是，她的眼睛是先天的问题，治好的可能性很大。他当然知道彭格列总部现在的科技水平如何，只是……
　　他找不到这么对她的理由。
　　那之后的一个月他们都没有再联系。有时候他会想她在做什么，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和他一样的人。他自认为掩饰得很好，还是被泽田感觉出来了。在彭格列的超直感面前，他的小心思无处可逃。
　　“原来是这样，那干脆就把她接到这边来如何？”出乎他的意料，泽田听完了之后这样问他。他本来已经做好请罪的准备，又临时因为自家首领的一句话变成了一通电话。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心吧。”
　　他向她说明了事实，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是呢，虽然她知道自己是黑手党，并不代表她接受。虽然黑手党很受欢迎，但也是很危险的职业。
　　狱寺苦笑，看来这次注定要被拒绝了呢。
　　安是个普通人，虽然泽田说的没错，但是硬要把普通人拉进黑手党的世界，他恐怕做不到。更别说那个普通人还是自己珍视的人。
　　“狱寺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安犹豫了半天，还是这么问了出来。为什么呢，狱寺自己不是很清楚。但是内心的声音不断地告诉他，这也许就是他的爱情。
　　那四个字一说出口，他就没有勇气再听她的回答了。
　　外面，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下雨了，意大利已经很久没有迎来一场如此畅快的雨，狱寺不由得想起了同为守护者的雨守，山本。
　　那个叫可可的少女，也是他珍视的人吧？
　　他放下电话，开始批起文件来。这才是他的世界，他的首领永远都是他的全部。至于安，大概是闯入他心中的，一颗星星吧。
　　看着雨下得差不多了，狱寺想去拉开窗帘，这时手机响了。
　　“我在楼下，狱寺先生。”
　　他拉开窗帘的手差点把窗帘拽下来，另一只拿着手机的手差点没拿稳把手机摔在地上。就在楼下，披着雨衣的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她会来？明明外面下着这样大的雨……
　　狱寺愣在那里了几秒钟，尴尬的冲下楼梯。大概她能进入彭格列总部的大门，是他的首领安排的吧，只是这边的门是需要身份识别的。
　　没有想为什么她没有直接推门或者误触警报，他下去把她接了进来。尽管有着雨衣，她的身上还是湿的厉害。
　　“为什么……”他的手在颤抖。
　　“因为，我也喜欢狱寺先生。”安的笑容还是那样，带着点淡淡的优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挂了电话，我还是决定直接到这里来把这份心意传达给你。看门的人是个好人呢。”
　　狱寺没有过多的想法，把全身湿透的她抱紧了怀里。
　　安……谢谢你如此单纯。
　　泽田很痛快的安排了医疗部治疗安的眼睛，手术很成功，在一周的恢复期后，安摘下缠在眼睛上的绷带。
　　“这个世界……真是很美丽啊。”狱寺终于见到了安的眼睛，那是非常透亮的，绿色。
　　就像他母亲的眼睛那样美丽的颜色。
　　“狱寺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看起来很凶神恶煞，其实是很温柔的人呢。”安这一生，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狱寺。
　　狱寺也很开心，从心底开心。
　　那之后的日子有些梦幻，又有些惊险。在安治疗眼睛的过程中，失踪了两年多的珞璃和魅紫被森尼尔找回来了。虽然失去了记忆，两个人也只记得对方，好在都还活着。
　　托她们的福，彭格列的修理费用可是少支出一大笔。
　　安是个很温柔的人，知道自己不能白白住在这里，自觉地帮忙打扫卫生。虽然他说了没有必要，安还是这样做了。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生活，那也就无所谓了。
　　狱寺有时候会和她一起吃饭，灯光映照下的安是那样美丽动人。他不由得想，如果这一切都能是永恒该多好。
　　后来因为他的原因，魅紫出了车祸，他被云雀暴打了一顿。整个过程中他只是承受着，他能理解云雀的心情，如果换做是他和安，他可能下手会更加重一些。
　　后来因为这场车祸，魅紫的记忆恢复了，云雀也就放过了他。
　　他以为暴风雨已经过去了。
　　像很多情侣一样，他和安的感情日渐升温。山本和可可的婚礼上，他想着如果有一天，站在这里的换成自己和安该怎么样。
　　他不知道时候对不对，只是想着是不是应该向她求婚了。
　　他一直相信的是他的直觉。
　　但是库洛姆失踪了，他不得不把这件事延迟一下，结果就一直拖到了那场盛大的六人婚礼之后。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想去厕所，偶然听见安的房间里传来她在和谁说话的声音。
　　“是的，一切顺利……任务，我会尽快完成……是，我永远忠心于您。”只是这些，就足以确定安的真实身份。
　　狱寺是踹开的门，虽然声音很大，好在彭格列的隔音效果还算好。
　　“狱寺……”安的眼睛里，他看见了惊恐。
　　她，原来一直在骗他吗。
　　“我想要你的解释。”他希望安告诉他，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我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安低着头。
　　狱寺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强行与她的视线相对，“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说爱我……”
　　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银色的光芒。“我从出生开始，就被告知要用来对付彭格列，捡到我的大姐一直告诉我，黑手党是必须毁灭的，而我的用途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打入彭格列内部。”
　　安的话，像是在一刀一刀的割狱寺的心。
　　“大姐说，要想毁灭彭格列，首先要做的就是杀死攻击的重心，削弱他们的一部分实力。于是我的任务，就变成了杀死彭格列十代岚守，也就是你，狱寺隼人。”安的刀抵在狱寺的心口处，如果她想，这把刀随时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刺进狱寺的心脏。
　　如果她想的话……
　　她在看见狱寺痛苦的表情时，就已经没了再与彭格列为敌的心思。她知道狱寺是真心喜欢她，她也是渴求着这久违的温度。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敌人，该有多好。
　　她放开了手，锋利的刀子刺进木质的地板。
　　“不行……我果然做不到……”安的眼睛里流出泪水，落在地板上。“因为我也是那样的，那样的喜欢着你啊，狱寺……”
　　安推开狱寺的时候几乎没有费力气，她没再看狱寺纠结的表情，转身跃上了窗框。“我想……回去劝说大姐，我果然做不到杀死你。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们……在一起吧。”
　　狱寺没有说出那个字，没有说出那个“好”字。
　　少了安的彭格列，还是和原来一样。
　　狱寺等了她三年。
　　虽然彭格列也像当年找珞璃和魅紫那样找安，找了近三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安的名字是假名，能够得知的也就是她是日本和俄罗斯的混血儿。彭格列向最有可能的这两个国家安排了大量的搜寻人员，仍旧一无所获。
　　狱寺坚持着等她，他相信安一定会回来。就算身边所有的人都说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让他节哀顺变。
　　他不相信安会死，绝对不会。
　　第三年的年末，他回了日本一趟。并盛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的首领成长的足迹他一刻都没忘记过。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当初被斯夸罗一剑打飞的商业街，记得几年后这里变化很大的样子，不过现在还几乎是原样。
　　珞璃说如果他要去并盛，记得去她之前经常去的咖啡店一趟。她买了许多意大利的土产给那家店的老板，还说那是个好人。
　　她没告诉狱寺那家店的名字，只说了地点。大概她本人也不记得这间店的名字吧，狱寺这样无语的想着。
　　他没心情看咖啡店的名字，只是冷淡的把包裹交给店老板。确实是个很温柔的女老板，在她温和的道谢声中，他转身离开。
　　“安，帮我放到里屋去吧。”
　　这个名字很普通，重名的可能性很大……他这样劝着自己，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黑发，绿眸，踩着温柔的步子，带着围裙的安面无表情的接过包裹，同时看了一眼狱寺。
　　“骗人的……”狱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老板见他这样看着安，想到了什么。“安是我两年多以前遇见的，一直坐在我的店外面不肯走，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只记得自己叫安。我就让她在店里帮忙，虽然她平时不太爱笑，也不怎么说话，我记得她经常提到的就是一个叫‘狱寺’的人……”
　　狱寺没有听完女老板的话，上前几步抓住了安的胳膊。“安。”
　　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她的记忆很零散，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面前银发银眸的男人，她感觉很熟悉。
　　这样对视了近一分钟，狱寺的脸和安记忆中的脸重合。
　　“狱寺？”她想起来了，她毁了大姐的组织，但是头部被重伤，虽然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还是失忆加上精神创伤。
　　“安，欢迎回来。”狱寺的表情无比温柔。
　　店外，偶然路过的风吹响了门上的风铃，店名这个时候在阳光下投下令人熟悉的影子。
　　TI sto aspettando，我在等你。
　　【狱寺&安】同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