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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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长门显然松了一口气。在得知这世上还留存着自己的亲人后，他面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柔和下来，心中的欣喜几乎要溢了出来。
他还是个孩子。
扉间心情复杂地望着长门。他足够理性，思虑问题往往更为周全，这其间自然也包括最坏的结局。他可以在大哥做着最不切实际的理想时狠狠泼下一盆冷水，也可以在结盟建村皆大欢喜时毫无顾忌地冷言警告。他并非不会察言观色，铁了心非要将美好的现实剖开，硬是展现出血淋淋的现实。
正相反，他一切都看得通透。如果他想，他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富于理想。他毕竟是一名“千手”，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豪气与热情是不会被轻易磨灭的。可他就像个异类般整日古井无波地板着一张脸，孤独又决绝地唱着与众人截然不同的“白脸”。
为什么？
曾几何时，他的大哥向他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是这么回答的：
“这样更合适。”
千手不需要第二个柱间，理想的宏伟骨架已然搭建完成，此时需要的，只是适当糅合进充盈的现实。他是次子，辅佐便是天职，一切又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包括他后来的为政手段，强权的建立与巩固，并非他不想怀柔，只是在那样的条件下，这样做更合适，仅此而已。
同样，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满，也不必说得太过，一如今日。
“等战争结束，我想带你们前往木叶。”
扉间的目光扫过两人，如此说道：“木叶的环境更为安定，资源也更富饶。”
“而想要找寻你的亲族，去木叶是最好的选择。”毫无疑问，这是对长门说的。扉间转过头，淡淡地凝视着长门，“还有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别动。”说着，扉间伸手去掀长门的刘海，他将长长的红发往两边拨开，以往隐藏在厚长刘海下的奇异眼瞳顿时暴露无疑。
长门茫然无措地瞪着那双轮回眼，不时四处乱瞟的目光更是凸显了他的紧张。
“这是传说中忍者始祖六道所持有的‘轮回眼’，世上最为顶级的瞳术。”涉及秘辛，纵使身边再无他人，扉间也不由得谨慎地压低声音，“你能活下来，可多亏了一直遮挡着它的刘海。”
“觊觎它的人大有人在，毕竟这是比‘写轮眼’还要稀有神秘的眼睛。”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扉间才悠悠放下长门的头发，探究性地问道，“这是你生来就有的吗？”
“是、是吧。”这个消息对长门来说太过惊异，他有些犹豫不决，“我的刘海是父亲让留的。”
扉间来了兴致： “你父亲是忍者吗？”
“他只是一个医生。”
“你的母亲呢？”
回忆着母亲的音容，长门鼻子一酸，低落地摇摇头：“也不是。”
这就有意思了。
扉间勾起嘴角，按他对“仙人体”的研究及两族以往史书典籍的记录来看，不出意外，“轮回眼”断没有理由会出现在一名“漩涡”的身上。哪怕是出现在宇智波或日向身上，也比漩涡一说要靠谱得多。
加之那名随长门而至的监视者，扉间完全可以推测其背后定有心怀叵测之徒暗中指使。
能够舍弃轮回眼的诱惑，处心积虑地谋划，那人真正所图的又有多大？
隐而不发，藏而不露，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长门的父亲既是名医生，为治病时常奔走在外，接触的人性情各异，被蒙骗利用也不足为奇。反倒是他的母亲......
“你母亲当真一点儿忍术也不会？”
扉间自知问了句废话，母亲想瞒过孩子，还是很简单的。
“不会。”长门的回答竟是出乎意料的干脆。
“那不一定。”扉间双臂抱胸，眉头一挑，“你只会知道他们想让你知道的。”
“如果我母亲是忍者的话......”长门的声音低落下去，尚且平稳的查克拉也出现了波动，最后咬牙切齿道，“他们根本不会死。”
既然这么说的话，结果似乎显而易见：“是忍者？”
“我恨他们。”长门并未直接回答，他死死地咬住下唇，那夜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突然侵入，口口声声说是误杀，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狠厉。
“他们都......”长门猛然侧身，一拳就要砸向墙壁，却被迫在碰上墙壁的前一刻停滞，无助地悬在半空中。他有些愤恨地转头看向握住自己手臂的扉间，依旧是一副冷峻的面容。
“别伤害自己，没用。”他说，“现在更重要。”
扉间劝慰的语气并不轻柔，更多是陈述现实的平静。可莫名其妙的，长门心中的怒火顷刻间就熄了大半。他呆愣半晌，松了力，扉间便放开他的手臂，两人一时相视无言。
长门羞愧地低下头，嘴唇微张，满腹话语最终也只凝聚成两个字：“......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