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海怪的温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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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海怪的温柔（十）
祝叔的异常被苏格格记在了心里。
她怕自己又不小心戳到祝叔的痛处，把他的不对劲告诉了刘阿姨。
刘阿姨却是个藏不住话的话篓子，当时就拉着苏格格来到祝叔面前，问他最近为什么心不在焉，又说道：“我知道这样问人的隐私不好，可你这样的状态，下面那些小年轻也慌啊，你看连格格都注意到你不对劲了。”
她抱歉的说：“唉，别怪我多嘴，现在游轮上离不开你，不是个消沉的时候啊。”
祝叔之前还在想些什么，回过神来听得这话有点哭笑不得，回道：“不是，我没消沉......”
他话是这样说，面上带出点怅然：“我是想到了小博雅。不，可不是消沉，我想起小博雅他做过关于海怪的研究。”他回忆起自己看着长大的小辈，感到苦涩又温情，“小博雅是被他爷爷影响的，对海怪的事情很感兴趣，一有空就在海上飘。那孩子聪明，捣鼓出不少成果。”
“那个海洋教自以为有多厉害，他们的的教义一看就是偷的小博雅的研究！小博雅，知道得比他们多得多！”
苏格格心头微动，祝叔不会无故提起这些，她有预感这必定与解决克拉肯的方法有所联系。
吴盘曾经说过，“原博雅”是通向恐怖世界捷径的关键人物。而事实确实证明“原博雅”知道许多常人所不明之事。
在他们任务者与原博雅交流之时，她就觉得对方有许多事没有说出来。
是啊，谁会对一群陌生人掏心掏肺呢！
苏格格原想着他们在此后总还会接触的......谁知接下来就听到了他的死讯。
如今原博雅已死，却有祝叔知道其中蹊跷，他说道原博雅曾提出克拉肯的外形取决于人类对其恐惧中的幻想，幻想是它的“形”，恐惧则是它的“理”。
那么，在克拉肯已经成型的时候，所有人将恐惧放在另一个跟它化作的外形完全不同的载体上会发生什么呢？
原博雅提出了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海怪会因此转换一个新的形象与载体相对应；第二种可能则是会出现另一只完全不同的海怪，鉴于人们流传中的海怪只有一只，它们很可能为了争夺恐惧而互相敌视厮杀。
这里进一步引出一个问题：海怪克拉肯能否在不属于它的恐惧中汲取力量。
无论哪一种可能，是能汲取抑或不能，都不会比现在这样束手无策更糟糕。
在短短几天就经历三次惊险的人们来说，恐惧是无法避免的。之前船员一派的努力都付出在抑制人们的恐惧当中。
现在换一个角度，游轮上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海怪，只是由于大海上广为流传的怪谈才在游轮出事的第一时刻联想到克拉肯。
如果由当时待在甲板上亲眼见过克拉肯的船员对他们描述一个与传统海怪完全不同的怪物，想来人们虽会惊疑，却也会忍不住把幻想套用在新的怪物形象上。
何况他们还在“真正的海怪”手中救下了海洋真理教的头目，这会带来较大的舆论优势。
事实上，海坊主当然知道克拉肯以恐惧为食，以人类的幻想改变壮大自己，这个过程是主动而非被动的。
它当然也可以只吃恐惧不变化，毕竟它变化的外形也只是为了引出人类的恐惧而已。
但“祝叔”和“原博雅”是不知道的，那么“原博雅”的猜测算是大胆假设，就差小心求证了。
苏格格和刘阿姨面面相觑，仔细想想却觉得不无道理，可以一试。
苏格格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存活，而不是帮土著解决海怪。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比起与她来自同一世界的“伙伴”，她在恐怖世界遇到的刘阿姨和祝叔更有作为“人”的感觉。
而且，她对祝叔有着不敢表露的愧疚——在原博雅被杀的那一刻，她还是任务者中的一员。
苏格格想，在她渡过任务时间离开之后，刘阿姨和祝叔会面对什么呢？克拉肯的袭击会更加猛烈吗？被李娜留下的海洋真理教余党会攻击了他们吗？
她不敢想下去了。
现今有了解决的法子，帮帮忙又不会要她的命，她是很乐意并很迫切能出一份力的。
......
于是一个关于鱼头人身的海怪传说在游轮上迅速流传开来。
据说这是一个身躯庞大，大概有五、六尺左右的怪物，长得一张鱼脸，却有像人类一样直立的身体，就像一只实验室里人体实验失败的产物。
它代表大海被陆地生物侵/犯的愤怒，一旦出现通常都预示着船只大难临头，往往在盛怒之下招来浓雾或者掀翻船只。
船员们在捕鱼时看到了这个丑陋的海怪，就是它，不仅袭击了游轮，还攻击了海洋真理教的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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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和非人们）的努力下，任务者们有幸在离开之前见识了两只海怪的战争——当然也许对它们来说只是一场打斗吧。
巨浪被卷起直到空中，水柱连接了海面与天空，水像幕布在空中弥散连成一片，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海面，哪里是天空。
游轮顺着巨浪起伏漂流，有时甚至被波涛推动着跳出了水面，瓢泼般的海水坠落到船板上时砸出一个个小坑。
人力在此时是那么的渺小。他们像是一群误入犀牛群的浮游，两只犀牛猛烈的冲撞起来，脚下掀起的尘土就足以带走他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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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您做出决定了吗？”27-27的两只小蓝点眼睛快速的闪烁着，这代表它在进行计量庞大的运算，“任务者们的世界是主系统也不敢随意对待的一级世界。即使是15-46 的芯片里也没有太多那个世界的记录。”
源博雅觉得机会难得。
世界与世界之间也是有等级差异的，海洋小世界只能称作“小世界”，宇宙中每时每刻都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小世界诞生再破灭，这样的世界非常不稳定，往往世界支柱一出问题就会崩溃，小世界规则只能不停地寻找有资质者更换世界支柱。即便如此，一个支柱只能为世界贡献长则数十年，短则数天。
他现在的定居世界是聊斋，二级世界。优点在于支柱众多，包容性大，但是由于没有形成运转完整的规则体系，需要规则不断的自行调整。
二级世界比小世界稳定的多。而且聊斋世界正处于进化上升阶段，正所谓雪中送炭难，源阿爸盘算着等他和崽子们陪着聊斋世界升华成一级世界，聊斋世界也就会把他们当做亲儿子对待了。
而这些任务者的原世界是一级世界。一级世界意味着能法则不必时时关注世界支柱，即使没有支柱，规则也能够暂时以自行力量运转。
当然，在这种高级世界，原博雅的力量会被大幅度的压制。
原博雅因为一些原因拥有了在各个世界穿行的能力，但是他的硬实力，也就是他自身的力量水平大概也就是在SR式神处于平均水平。
这还是他在觉醒之后锻炼学习了不少的结果，只凭借“阴阳师源博雅”的技能连一些R级式神都不一定打的过。
毕竟即使源博雅号称阴阳师中输出最高，他也还是个辅助性的阴阳师嘛……
源博雅没有试过去一级世界，那里是除了初始世界以外最稳定强大的世界。
当初带着百鬼卷进入小世界甚至二级世界被驱逐针对，他也有百鬼卷做底牌，有带着式神们全身而退的自信。一旦换做一级世界就没那么简单了。
为什么主系统即使冒险也要选高等世界的人做任务？
因为低等世界对来自高等世界的人会比较容忍。
区别在于一只野猫闯进你家搞破坏，你可以因此杀了它，或直接赶出去，但一只血统高贵的家猫闯进你家，你就得考虑不小心伤到了它，它的主人会找你算账。
源博雅作为一只带着家小，和二级世界正处于磨合期的猫，冒然进入一级世界风险极大。
世界友好的话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友好可能当场就被抹杀了。
原博雅说机会难得，是因为海洋小世界赠送了他一颗世界之灵——世界之灵没什么用处，仅仅代表这个世界对原博雅的友好态度。
相当于猫咪身上带了块“哎呀，这只猫来过我家可听话可好摸啦！”的小牌牌。
有了这个好评证明，原博雅才有去一级世界一探究竟的胆量。
话说这颗世界之灵还是海坊主出卖了他的身体换来的～
一颗世界之灵只能庇佑一个生命体，原博雅原本想让海坊主先化作纸人躲过一级世界的。
但当他准备离开之时，海坊主向他申请暂居在这个世界。
海坊主却认为与其在下一个世界毫无作为，不如让他在海洋小世界经营一番。水属式神们一定会喜欢这个世界。
再说克拉肯的心智如同一个孩子，喜好直白又自我。在无人教导之时十分肆意。
海洋小世界对它纵容是因为它代表着小世界向奇幻方向晋升的可能性。正是对它的期望颇深，小世界才会把它安排进世界支柱的剧本当中。
哪知剧本一结束，克拉肯就和世界支柱起了冲突。任务者的出现又加剧了矛盾，让它连个安排新剧本的时间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海怪的温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