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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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江榆说要请叶嘉树吃饭，算是和解饭，但叶嘉树拒绝了，说自己有事儿然后把他扔公交车站就开车走了。
叶嘉树不愿意他也不勉强，自己坐公交就回家了。
走到家门口，那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每天都这样，打麻将，赌博。
无限制的赌赌赌，摊上这样的父亲，他又能怎么样呢。
拿钥匙开门进去，忽视了他那所谓的父亲，就往自己房间走。
但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听到父亲那几个牌友忽然出声儿。
“老江这是你儿子？”
江爸抽了口烟，“二筒！是啊我儿子，就是个废物。”
“我怎么看你这儿子有点儿眼熟？”
“怎么你还见过我儿子？”江爸嘿嘿笑两声，“你们这第一回来我家，肯定没见过。”
“前几天兄弟几个在酒吧小巷子被一个臭小子给打了，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嗯，知道。”江爸又抽了口烟，“一条。跟我儿子有啥关系？”
“关系？”江爸牌友说着忽然拍桌而起，“妈的打老子的就是这小子！”
见此江爸瞬间怂了，放下手里麻将连连摆手，“咋可能呢，我这儿子胆小的很，你是不是看错了？”
江爸欠这人不少赌资，所以这人一发火，江爸瞬间害怕了。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江榆旁边儿，一把把江榆薅过来，“您看看，是不是认错了。”
“他就算化成灰，老子也认识！”说完一把把麻将桌掀了，“这他妈就是教出来的好儿子？！”
“别别别庆哥别生气。”江爸连连摆手，“要不这样，我让我儿子给您道个歉。”
一听道歉江榆皱眉，一把挥开江爸抓着他的手，“凭什么我道歉？他那天先撞的我！”
江爸一拍腿差点蹦起来，“你给我闭嘴！”
“哟老江你这儿子教的可真好，连老子都敢顶撞。”
“妈的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还揍你？！”江榆火上来了。
见此江父一巴掌拍江榆背上，“怎么跟你庆叔说话呢？”
“你这欠我的钱，我本来想着再宽限你几个月，但看现在这样儿....”说着这人看向江榆，“不行了，我现在也手头紧了。”
“别别别庆哥，真的，再宽限我几个月，求你了。”江爸双手合十不住哀求。
江榆看自己爸这样，一股恶心涌了上来。
他怎么会有这种父亲？
“老江啊...”忽然，这人啧了一声，“咱俩认识也不短了吧时间？”
江爸连连点头，“是是是。”
“这样儿，你让你儿子给我磕仨响头，我还是按原来，再宽限你几个月，怎么样？”说着这人表情就像是给了江父莫大恩惠一样。
“行没问题！！”江父一把拉过江榆，“磕几个都行！只要庆哥您能消气儿，怎么都行！我给您磕都行！”
“江大海！”江榆一急直接喊了江父的名字，“我是不是你儿子？”
“跪跪跪下。”此时江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欠的钱，自然也顾不上这个即将要下跪的，是他的儿子。
“我不跪。”江榆恶狠狠地瞪着庆哥。
“你跪不跪？”江父也急了一脚踹江榆膝盖上，“妈的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这一脚江父是使了劲儿的，一点儿情面都没留。踹上去江榆直接跪到了地上。
但就算江榆趴在地上，也依旧不磕头。
不管江父怎么说，江榆就是梗着脖子。
这庆哥看江榆这样，冷笑一声冲江父说，“江大海，我看你这儿子也是个硬骨头，我也不难为你了，你欠我的钱，下个星期，一分不少连利息给我送过来，要是我见不着，你知道下场。”
“不是庆哥，别啊！”江父扯着嗓子喊，“庆哥我儿子他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个机会...”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这庆哥就是不搭理他。
庆哥走了，江父站在门前，看着趴在地上的江榆，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几秒钟后，江父把门关了。
那天晚上，据邻居说，江家哀嚎声不断，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一直到半夜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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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江榆没去上课。
叶嘉树以为江榆是因为魏睢走了他没心情上课才不来的，也就没放在心上。但后边江榆连着四天没来，叶嘉树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
问了班长江榆家在哪。
班长虽然奇怪叶嘉树关心江榆，但还是把地址给他了。
按照班长给的地址，叶嘉树站在了一个弄堂口，看着乱遭的弄堂，还有阵阵传来的味道，他皱了皱眉。
他一直不知道江榆竟然生活在这种环境里。
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垃圾，叶嘉树边问边找江榆家。
走到一家门口他刚问了江榆家是不是这里，确定了以后，那个阿姨却喊住了他。
“小伙子是江榆的同学？”
叶嘉树顿住了脚步，点点头，“是的。”
这个阿姨回头张望了几眼，冲叶嘉树招了招手，“小伙子我劝你别跟这家人走太近了。”
叶嘉树皱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星期天晚上，也不知道江家那小子又犯什么错了，那喊声吓人的哟。他妈又哭又叫的拦说不要打了，但拦不住啊，就这样一直到凌晨才消停。而且江家那小子他爸是个烂赌鬼，可千万别粘上，粘上了甩都甩不开！”
听完她说的，叶嘉树对她笑了笑，“谢谢阿姨。”
阿姨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就你别说我说的就行。”
等那阿姨回了自己屋子，叶嘉树又走了一段距离到了江榆家门口。他先是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转头看了看，旁边有个窗户，虽然不知道那边窗户能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但叶嘉树打算去看看。刚抬脚，铁门忽然动了。
一个面色苍白明显哭过的女人打开了门，看着门口的陌生人，她问，“你是？”
“您好。”叶嘉树有礼貌地先打招呼，“请问这是江榆家吗？”
江榆妈妈看着面前这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人，神色有些复杂。因为江榆除了魏睢没有别的朋友，这回看着和江榆穿着一样校服站在自家门口的人，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你是江榆的同学吗？”
叶嘉树点头，“是的阿姨，江榆几天没来学校了，同学们担心，让我来看看。”
说到江榆几天没去上课，江妈眼眶忽然就红了，过了一会儿，她侧侧身子让出了能让人进来的空，说，“你先进来吧。”
领着叶嘉树进了门，江妈抹了抹眼角的泪，带着他走到了一间房门前，“江榆在里面。”
“您...”叶嘉树看着江妈，“您还好吗？”
江妈笑了笑，“没事儿，嗨你看我，这年纪大了，眼睛一吹风就流泪。”
不对劲。
叶嘉树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从刚才巷子里的阿姨的一番话加上江榆妈妈的反应，叶嘉树感觉江榆可能不太好。
手放到门把手上，还没按下去，江妈却忽然喊住了他。
“这位同学，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叶嘉树回身，“您说。”
“你把江榆带走吧，虽然我知道这很让人为难。”江妈说着忽然哭了出来，“但是我没办法了，他已经在家里躺了四天了，我怕再这样下去，人就没了。”
叶嘉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江妈越过叶嘉树，直接把房门打开了。
一入眼，叶嘉树直接愣住了。
床上的江榆，胸口仿佛没有了起伏，身上青青紫紫有些已经发黑了。
他就这么毫无动静的躺着，对外界毫无反应。
“你看到了吧。”江妈看到自己儿子成了这样忍不住捂住嘴滑坐到了地上呜咽，“他爸不让送他去医院，我求也求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抓住叶嘉树的裤腿，“江榆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我求求你了。”
“阿姨您先起来。”叶嘉树把她扶起来，然后扶着她去了沙发。
坐到沙发上江妈抹了一把泪，抓住叶嘉树的袖子慌忙说，“他爸等会儿就回来了，趁他爸不在，你现在把他带走吧。哦对，医药费，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会还你的。”
叶嘉树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胳膊，“阿姨您别急，我会送江榆去医院的，您别激动。”
“好好好。”听他这么说，江妈稍稍放下了心，“江榆衣服我收拾好了，里面还有我攒的一点钱，这段时间他可能没法回家了，能不能拜托你再收留他几天。不多就几天，行吗？”
最后叶嘉树答应了她的请求。
当叶嘉树扶着不省人事的江榆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站在门口的江妈眼含泪水，但是嘴角是笑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江妈看江榆的眼神，叶嘉树忽然觉得不太对。
因为那个眼神太过于炙热，仿佛要把江榆狠狠印在脑子里可但那不舍又像告别。
叶嘉树看不懂那个眼神，但江榆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
冲江妈点了个头，便扶着江榆头也不回的向弄堂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