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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谈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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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博人现在很不爽。
“凭什么他要睡我的房间！”
“房子是你俩一起拆的！”鸣人吼道，“你还不服气是吗？那去把屋子修好！”
博人自知理亏，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那让他去睡客厅不行吗？我房间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
“川木是我们家的客人，你好意思让客人睡外面？”
博人撇了撇嘴，转头狠狠瞪了川木一眼，嘟囔道：“老爸你就是偏心……”说完，博人突然一把推开靠在楼梯扶手上的川木，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鸣人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尴尬：“那个……”
川木：“我睡客厅就好。”
“那怎么行！我让孩子他妈今晚就帮你收拾，你们就睡一屋，正好多接触一下，你也和博人多交交心。”
哼，交心……
川木望了一眼楼上博人紧闭的房门。
谁要和那个蠢货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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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博人捂住耳朵。
“笃笃笃！”
博人用被子把头盖住。
“砰！”卧室门被一脚踹开。
“你这个滚蛋在干嘛！”博人跳了起来，“谁允许你进来了！”
“七代目火影。”
“你给我出去！”博人作势要推川木。
“都给我好好睡觉！”门外传来鸣人中气十足的吼叫。
川木一把抓住博人的手腕，低声道：“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架，”说着，川木故意用了点劲，眼看着博人眉毛都皱了起来才松开，“我睡地板。”
“哼，你不走，我走！”博人转身抱起枕头和被子，门却被川木早一步关上了。
“我说了我睡地板。”
“这不是你睡哪的问题！”
“我睡觉也不打呼噜。”
“我&@#+/；……”博人觉得自己简直在对牛弹琴。
川木堵在门口，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搞得好像是博人在无理取闹了。
川木比博人高一些，以至于两人对视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诡异的视线交错，博人瞪了川木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气哼哼的爬回了床上。
“不要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老爸觉得麻烦，”博人躺下去的时候背对着川木，瘦小的身子蜷成一团，“我会尽快修好你的房间的。”
川木铺好床褥，翻了个身后没多久便入睡了，而梦里，仍旧是那些痛苦的经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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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再打架就统统睡客厅！”鸣人撂下“狠”话后才出门，当然两个人听没听进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平常就是这么修炼的吗？”
博人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又想起川木那日和他诉说遭遇时沉重的表情，还是没狠得下心，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用‘楔’？”
“那不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为什么不是？它就长在你身上。”
“你不要老是提那个好不好！”博人扔出最后一支手里剑，有些烦躁了，“跟你打架的话我也不会用那个的！”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川木冷哼一声。
“什……呃！”博人掌心里的印记突然发热，深色的图案瞬间爬上他的手臂和右脸，他还不能控制住那股陌生力量的躁动，只能对川木怒目而视，“你给我住手！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架！”
“是吗？”川木握紧拳头，慢慢走向博人，他们之间“楔”的共鸣随着川木的靠近愈发强烈，博人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随即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是摇摇晃晃的，川木不为所动，他把异化的手臂慢慢抬了起来——
“去死吧你！”博人突然大叫一声，左手不知何时运好了一只小小的螺旋丸，川木嗤笑一声，但还是选择“放”过了他。
博人没想到川木会突然收回“楔”，已经要进入战斗状态的他身体还保持着随时冲向前的倾斜角度，而那一股“支撑”着他的蛮力突然消失了，博人一时间找不到平衡点，整个人直直的向川木的方向倒去。
博人刚吃过汉堡，川木刚吃过鲷鱼烧，那些味道可以满足口腹之欲，但对旁人来说都算不上好闻，即使是春日里浓烈的草腥味也不能稀释掉一点点油腻感。他们的身上都还有汗味，可能博人稍微好一点，脖颈间尚有皂角的味道悠悠飘出来，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孩子的气味，是讨喜的，即使你可能看不惯他的背景。而川木浑身都是消毒水的刺鼻的味道。
总而言之，他们的嘴巴碰到一起了。
天高云淡，草长莺飞，秋去春来，故事有多长，爱情有多短。听见时光在笑，在笑年少岁月多少烂俗的意外，在笑你我经历了那么多仍然不懂留恋平生。情不知所起，亦还未起。
总而言之，他们的初吻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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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家里人，博人从没和任何一个人离得这么近过。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川木的眉环在互相清脆碰撞，脸颊上类似纹身的东西是青黑色，淡淡的交错着的肉色条纹是结痂脱落后留下的，他还有着同龄人不该有的冷漠和狠戾。博人在他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从茫然到震惊——他被一个他讨厌的人看“透”了，毫无防备的。
先退开的是川木；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那双眼睛仍旧没有情感。
博人狠狠揪住川木的衣领：“你这混蛋！刚才在做什么啊！”
川木不解：“不是你朝我扑过来的吗。”
“你！”博人气得头晕，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还是和一个刚认识了没几天的、他特别看不顺眼的不知好歹的男孩子！“那是我的初吻！初吻！”
“所以呢？”
“我……”博人觉得跟川木真的没办法交流。川木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冲他发火也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相当烦躁。
“你今晚不准睡我房间！”
///
“老爸！你的初吻给了谁！”
鸣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博人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嘟囔着：“就是想知道了……”
“呃…这个，老爸等你大一点再告诉你……”
“哦……那老爸你怎么脸红了？”
“什么？！臭小子不准拿你老爸我开玩笑！”
“老爸好没意思！”
鸣人见博人有些怪怪的，顿时心下了然。
“怎么，和川木吵架了？”
“没有！”
“那我去问他。”
“不准去！”博人突然急了，“你要是去了我就问佐助师父你初吻对象是谁！”
“噗——！”鸣人差点被呛得背过气去。
小孩子真的，都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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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木此时正在院子里粘那个被他打碎了的花瓶。
——他不明白博人为什么要生气，不就是皮肤接触么，哪次打架不是肉碰肉呢。
“川木，你在忙吗？”
“火影大人。”川木站了起来，他对鸣人还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敬畏之心。
“你别那么拘束……我问你啊，今天你和博人又吵架了吗？”
川木想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小心撞到一起，博人说他的初吻没了。”
鸣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川木摇摇头。
“呃，这个，”鸣人觉得川木在情感这方面有点知识欠缺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初吻对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不就是嘴碰嘴么？”
鸣人笑了笑：“初吻应该是给喜欢的人。”
“哦，我知道了，他讨厌我，但是初吻又给了我，自相矛盾，所以他生气了。”
“……你这么理解也行吧。”
“我需要向他道歉吗？”
“这个嘛，比起道歉，让他‘喜欢’上你、消除对你的抵触更有意义。”
“我不需要他的‘喜欢’。”
“可你不是需要他帮你一起理解‘楔’吗？你们一直这样对抗下去，对研究‘楔’可是没有一点帮助的。”
川木沉默了。
“我不知道怎么道歉，”川木试着想了想，“吻回去？扯平？”
“那你这辈子别想和博人处好关系了。”
“……”
///
虽然博人说不准他进屋，但进门看到他躺在地上，也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故意很大声的跳上床。
博人翻了个身，突然看到床边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哇靠！”博人猛地后退，后脑勺一下子撞到了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这么晚了你又想干嘛！”
窗帘没拉，月光透过云层照在川木身上，使得他整个人呈现一种“羽化登仙”的青白色。
“对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川木一字一顿，“不过，还是希望你从今以后能喜欢上我。”
博人被川木的脑回路和厚脸皮震惊到脑内世界完全崩塌。从道歉到喜欢，川木只用了一个转折词，他把事情想得真的很简单。
“你…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气的吗……”
“？没有。”
博人快被气笑了：“你害我初吻没了，还想我喜欢上你？”
“你说的这两者之间相互矛盾吗？”
“你他妈……”
“七代目说，这样有利于我们加紧对‘楔’的研究。”
博人大叫：“这两件事之间压根没有联系！”
“比起你，我更愿意相信七代目火影。”
“混蛋老爸！”
博人抄起一个枕头朝川木砸了过去。
“你明晚不准再来了！”
///
川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让博人“喜欢”上自己，于是去请教鸣人，鸣人只说“对博人好一点”，具体怎么好也没告诉他。
于是川木开门见山。
“博人，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喜欢上我。”
“你能不能别再说‘喜欢’这个词了！”
“有别的可以代替吗？”
“我告诉你，”博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的说道，“我和你一起研究‘楔’，不需要建立‘喜欢’，这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经常吵架、打架，我讨厌你，你也讨厌我。”
川木突然想起鸣人跟他说的那句话。
「你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对手。」
不过来日方长。
///
“川木，你那张脸让我有时候觉得你是认真的。”
川木第不知道多少次跟他说喜欢的时候，博人终于仰面朝天无限感慨。
“我是认真的。”
“少来了，”博人捶了他一拳，“这招对小女生可能管用，可我漩涡博人可不是什么小女生。”
“我没把你当女的看。”
博人躺在草地上，喃喃道：“‘楔’啊……我们也就这点联系了吧。”
“嗯。”
“……你还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川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人情味大概都被消磨光了，不管是谁，被泡在消毒水里泡久了，大概都会变成通体冷血的生物。
“其实……做朋友也不是不可能，”博人侧过身，挪了一下脑袋的位置，恰好和川木的视线对上，“只要你不对我的家人和朋友、不对木叶造成威胁……”
川木没说话，他不能保证这个。
见川木沉默，博人突然生气了：“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
又怎么了……
川木望着博人跑远的背景，心想明明是同龄人，博人怎么那么难搞明白呢？
///
川木虽然打扮有些奇怪，但仔细看还是个眉眼硬朗的帅哥，他逐渐习惯了漩涡家的生活，也学会收拾自己了。
“对了川木，你想去忍者学校上学吗？”
鸣人那天问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不喜欢集体生活，更不想和他人交往，结交一个博人已经够头疼了。还好两人的关系日渐破冰。
这天博人上学的时候，漏了一本书在桌上，川木下意识的就拿起来看了，基本都能看明白，更杜绝了上学校的念头。
///
晚上睡觉的时候，博人感觉有点挤，还有点热。
他睁开眼睛，无法忽略身后的热源。
“下去。”
“地上太冷。”
“以前怎么没见你喊冷？”博人用胳膊肘捣了川木一下，“下去，太挤了。”
“我觉得还好。”说着，川木居然伸手把博人抱进了自己怀里。先前说过了，川木比博人高一些，饱受磨炼的身形相比之下也更为壮硕，他足以把博人完整的搂住。他的手臂环住博人细细窄窄的腰身，胸膛贴在博人的后背上——真可谓是“亲密无间”。
“你又搞什么啊！”博人大吼着挣扎起来，没几下便挣开了，他好不容易坐起，向川木丢了无数眼刀，“你就那么想和我打架吗？！”
“书上说这样可以增进感情。”
“……你不要什么都信好不好！”博人裹紧被子，半张脸闷着，“真是的……气死人了…”
川木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是那副表情，只有谈到“楔”的时候才鲜活的像个人——被无边痛苦支配的鲜活。
博人倒进枕头里，他不想管川木了，反正他们在彼此眼里都是个怪胎。
///
博人难得失眠，或者说右眼隐隐作痛。他翻了好几个身，怎么样都不舒服，无意间睁开眼睛，看到川木正盯着他看。
“……怎么，你也睡不着啊。”
“你老动。”
“所以我刚才不是叫你下去了吗！”
川木确实觉得博人是个奇怪的人。他好像比同村的同龄人都成熟，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很幼稚，比如莫名其妙就生气。博人看上去比自己小，他有着很明显的婴儿肥，深夜里那双眼睛仍蓝得通透醒目。他身上没有那天的汉堡味，清新的薄荷牙膏，甜甜的沐浴乳，还有奶味的洗发水，把他熏得香香的，隔着两层被子都能嗅到那股香气。
像……女孩子一样…
川木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了。他迅速把身子转了个方向，留给博人一个光秃秃的后脑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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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木好像放弃了让博人“喜欢”自己的这件事，其实他还在等一个机会。
鸣人和博人结束了训练后便离开了，川木听着他轻浅的喘息声，感觉时机刚好。
“！”手臂突然阵痛，还没恢复体力的博人几乎眼前一黑，川木走上去扶住了他。
“你这家伙……又来……”
川木伸出张开了巨爪的右手，冲着博人的胸口砸了过去，博人躲闪不及，仰面向后栽去，川木拉着他的外套，也跟着倒下去。一切都如期进行。
这次博人看不清川木的脸，川木则看见博人微微泛红的眼角，还有冒着汗珠的鼻尖，他的嘴上有草莓口香糖的味道——川木突然想和博人嘴对嘴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却随即被自己身上的药水味覆盖了。苦涩和香甜交织着在鼻息里扩散，川木算好了时间，从博人身上爬了起来。
“扯平了。”
博人恢复点神智的时候第一个念头的就是从此和川木断绝往来。
“以后你可以开始‘喜欢’我了吗，博人？”
///
一些年后，本非挚友决意对抗，防御和攻击都太完美，他们没有什么可以靠近彼此的机会。
两人的披风在激斗中猎猎作响，刀光剑影，兵戈不止，哪里来的轻风卷起博人鬓边发丝，悄悄卷了一缕石榴汁的清味到川木鼻下唇齿间。
却奈何。
奈何软语故梦来。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