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仲/陵仲）逆水》海化石

15、第 15 章

　　[大唐] 跋锋寒篇逆水 15

　　那天我见到芭黛儿的时候，
　　徐子陵也在。
　　那时夜已深沉，连星子都看不见。
　　草原上女人倔强的执念，
　　念的是我的命。
　　我怎能留手？怎会留手？！

　　芭黛儿冷冷的笑。
　　笑得尖刻，笑得悲哀。
　　——不够狠的跋锋寒，死期不远。

　　我依旧没有杀她。

　　站在山顶，
　　光秃秃，无星无月的夜里，
　　我想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混乱而矛盾。

　　这段日子的我活得不像我，
　　也只有这段日子的我像是活的我。
　　怎忍放弃？
　　怎舍放手？！

　　可是我分明的知道自己毫无机会。

　　在我身后不远，
　　徐子陵沉默的站着。
　　他跟踪我，是因为担心。
　　不像寇仲，
　　虽然也担心，却主要是为看我的好戏。
　　一个纯粹的好人。
　　也许我会与他成为情敌，争取那个完全没自觉的男人。
　　哈！
　　——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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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明，
　　寒意渐次深浓。
　　在人不觉间，一点一点的，雾湿长衣……

　　我听到徐子陵轻柔的叹息。
　　我没有回头。
　　我们都在想着同一个人。

　　徐子陵声音很低，
　　低得像自言自语：
　　“有跋兄如此人物作对手，我很开心。”

　　我终于转身。
　　“警告吗？”

　　“不，”
　　他笑了，如雾如风，
　　“是坦白。”
　　陶醉般张开双臂，深深呼吸，
　　“知道有人跟我一样，舒服多了……”

　　……

　　好美！

　　我一直知道徐子陵长得很美，
　　可是，从未如此刻般深切的感受到。
　　那不属凡俗的清逸——

　　晨风鼓荡着青衫，
　　在白山碧水之间，
　　迎着初阳卓立山巅的男子，
　　凝成了一幅洗练的泼墨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