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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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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南一所驿站外,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交头接耳说着一口外族话,他们身着普通民众的衣服,却依然有着道不出的怪异。
此地未出西南,官道上也没有什么行人与车马往来,因此也无人注意到他们。
落日西沉,昏星当空。道旁有一片矮密的灌木林,藏匿千军万马是不可能,躲几个人倒是有余。白天那伙人趴成一排伏在这蚊子多虫子叫的林子里,趴在中间的那个脸带刀疤的人突然一手拍在自己脸上,用粘了蚊子血的手掌打着手势,像是下了命令。跟着趴在地上的人都接令离去了,而那个刀疤脸还趴那没动,他看着不远的驿站,等着同伴们的信号。这灌木里蚊子实在太多饿了太久,见人就卯足劲的吸,他不耐烦的说了句异族语,突然,一声鸟叫响起,他立刻从灌木里跑了出去。
驿站内都有官兵把守,这几人只能夜间出动,翻入二楼,各自解决掉在前后走廊上来回站岗的卫兵。
那声鸟叫就是信号,说明他们已经清出了一条路。就等着那个发令者实施下一步。
一楼有重兵看守,还会有巡卫兵四处巡岗。给这伙人的时间并不多,他要在那些巡卫兵到来之时就解决掉二楼走廊尽头那个房间里的人,拿到一样重要的东西。
那道房门外也有两个士兵看守,由于处在尽头,两边没有可偷袭的拐角,他们只能分散人力,刀疤脸指挥了两个人守住左右上楼入口,他则带着其余三个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房门口,两名站岗的士兵虽然已经发现了他们,可还是没等抽出手里的剑,就被那伙人用弯月刀隔断喉咙,不过其中一个被割之前亮了一嗓子。
刀疤脸一脚踹开了房门,他也没心思去观察这房里的结构摆设,因为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一柄长剑就向他刺来,两人敌进我退在房内过了数招,外面的巡卫兵也察觉到了,立刻赶到二楼与走廊上的那三个行事者动起手,两个守住入口的人也与赶上前的一楼守卫打斗上了,这几个人的武器全是弯刀。个个身手了得。
房内的男子武功并不精进,而这刀疤脸又力气大,弯刀砍在剑上,令他差点脱手。他一边抵挡一边质问刀疤脸:“你是匈奴人”!。
刀疤脸懒得同他废话:“把东西交出来,反正你也没命回去”!
“我是大梁太子,岂能受你这蛮人威胁!”
刀疤脸突然大笑:“太子?哼,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身份”
大梁太子渐渐脱力,手腕上的剑全凭着毅力在撑着,这个匈奴人要的东西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了。此次他前来犒赏西南边境的驻军是事一,其二,是一张地图,大梁四境布防图。这张图绝对不能落入匈奴人手中。
楼道上几个匈奴虽然彪悍,但寡不敌众,没一会全都负伤。
弯刀似月,被刀疤脸挥的像轮子一样转动着砍向太子,一刀砍断了太子横档在胸前的剑,连胸口都被弯刀划出了一条血口子。
门外的一众已经将那几个口吐鲜血的匈奴人给架住了,现在全部都冲向了太子房中,跟着太子一起而来的西南巡抚也早已听到动静爬了起来,他一道上眼皮直跳,猜到恐要不好。
他慌忙跟着士兵们冲进去,看到胸口染红大片的太子时,差点没吓得他尿裤子,要是太子在他西南出了什么闪失,皇帝那老儿肯定得将他定罪了不可呀。
士兵们赶的及时,将受伤的太子和欲再补一刀的匈奴给隔开了,匈奴人个个骁勇善战力气大,这刀疤脸更是佼佼者,一屋子的士兵刀枪上手都拿他不住,被他用弯刀砍伤的士兵是一个接一个。
一边架着太子的西南巡抚都看急眼了,心想:他们此来犒军,去的时候一路上好好的,怎么回的路上就碰到匈奴了?这倒霉催的,老天爷您给开开眼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让太子出事儿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那匈奴人右腿起势就要踹出去,左腿却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似的,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没等他缓和,又是一下,打落了他手中的弯刀,连手腕都折了下去。
几个手拿弓箭的士兵们,还以为是自己一通乱射的打中了,大受鼓舞聚精会神的瞄准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当活靶子的人,一箭击中他的右肩膀,一箭击中了他的左小腿,一时之间让他没有了还手之力。
匈奴人被士兵们用刀架着脖子给五花大绑了,他愤恨的扭动着大喊:“是谁?!是谁偷袭?!”。
士兵首领一脚揣到匈奴人胸口上,他此时火冒三丈,太子真有个什么差池,他们这些人都得因护驾不力给陪葬!眼下匈奴人被制服了,哪还容得他叫嚣。他火气重下脚狠,将那匈奴人揣出一口老血来。
看着那边的匈奴人被士兵们用刀架住了,这边的太子则无力的丢了手中的半段残刀,断剑落地的响声将求菩萨告祖宗的巡抚给拉回了神。一把扶住了虚脱的太子,又在心惊之余听到匈奴人再次咬牙切齿大喊:
“你们这群阴险的中原人!”。
他话音刚落,那侍卫首领又要动手。
太子突然喊道:“住手”
他流血过多,声音虚弱,侍卫却不敢不听,收回了拔出的剑。
侍卫:“太子殿下,这匈奴人狡诈的很”
匈奴“呸”的一声:“论狡诈,还是你们中原人!”
“你!”侍卫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明明是他们狡猾的匈奴人半夜偷袭行刺太子,竟然还在此贼喊捉贼!。
太子:“将他关起来…押回去...等父皇发落”说完这句话,他便昏了过去。
一旁的巡抚和侍卫首领吓得异口同声,大叫太医!
而几个之前被匈奴人砍伤的侍卫也个个口吐黑血歪倒在地。
看着他们凌乱一团,那匈奴人笑道:“哼,你们就等着给你们的太子收尸吧!哈哈哈...”。
侍卫首领狠狠地揪起匈奴人的衣领:“如果我大梁太子有什么闪失,你们草原匈奴人就等着陪葬吧!”。
然后一把将他摔倒在地对一边的士兵吼着:“把他和外面的那些人都捆好了关起来!”。
“是!”士兵们立刻把匈奴人提了出去。
走廊上趴着三个匈奴人尸体,还有两个也重伤了,浑身是血,大概也活不到回草原。刀疤脸看着他带来的杀手,在他的眼里,这些人是他草原上的英雄,为了草原而牺牲,还有大梁太子给他们陪葬,他们这趟死的值了。
刚刚他明显感觉到是有人在暗中袭击了他。这些中原人会使诈,明着只有几对官兵,暗地里却有高手藏匿。
这一夜,驿站内的所有人都未敢眨眼,随行太医,巡抚,以及一干领事,全都挤在了太子的房中。个个神情凄苦如丧考妣。内心不一而同的说着:完了。
太子和那些受伤的士兵一样,刀伤并不重,但刀口却无法止血,止血的药剂根本不起作用,即使缝合了还膨胀的往外流着黑血,把缝好的伤口又崩裂了,连指甲都黑的要滴出墨来。太医用银针验血,只知道是中毒,但不知是什么毒,又得如何解?
这群人是求爷爷告奶奶,那侍卫首领把两个要死的匈奴人拖到刀疤脸的面前威胁他,也没能得到解药。
没人知道太子能撑多久,即使不中毒死,也得流血不止而死,况且这个样子也不能车马颠簸了,只能让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把太医院的御医给拉过来。
西南巡抚内心里默默擦着眼泪,嘿哟!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好的干嘛要来我这西南犒军啊,不然也不会折我这儿了...此刻真是恨不得跪地给太子磕头:祖宗唉...您可千万要挺住啊...
驿馆内是不可能有人睡的着了,这夜也才刚开始,而距离驿馆数百里的深山里,也有一群睡不着的人。不过跟太子中毒生死未卜,一群人提心吊胆睡不着不同。山里这群,纯粹就是被某个吃撑的人给闹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