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想衣裳花想容》南山晓雪

19、第19章

　　楚楚在上官云飞的柔声劝慰中，渐渐止住了眼泪。

　　两人继续沿着永清池的石子路走着，沉默着，静静看着蜻蜓在荷花从中轻盈的起舞。

　　“听皇太后说，皇帝舅舅此次召你回宫，有意要为你选妃……”楚楚的手指绞着丝帕，轻声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上官云飞心不在焉道。

　　“不知……三哥心里是否已经有了意中人……”楚楚微红了脸问道。

　　其实，上官云飞心里一直装着个人，那就是楚楚，可是如今他在宫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这两年又把全部精力放在守卫边境上，打算过完中秋就回安阳，此刻实在不是轻易吐露心意的好时机，便只是摇摇头道：“这些年我在外镇守，心系边境安宁，并没有闲暇去想这些儿女私情。”

　　“哦。”楚楚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眼波流转之后，又柔声道：“其实，我娘这次愿意应召回卞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我。她说我也大了，是时候为我找个夫家了……”

　　上官云飞明白她的心思，转过身刚想说什么，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三哥，楚楚妹妹，你们在这儿啊！”

　　四皇子上官龙玉挥着手跑过来，兴奋地望着楚楚，笑道：“楚楚，你终于回来了！”

　　“四哥好。”楚楚浅笑着，向上官龙玉行礼。

　　一阵微风吹过，楚楚额前的发丝随风飘起，她伸出纤长嫩白的手指，将发丝拢在耳后，低垂的睫毛卷翘着，说不尽的妩媚。

　　上官龙玉看呆了，十年前的俏丽小姑娘，如今已成为令人心神荡漾的绝色美人，他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干渴，咽了几下口水，才道：“这次回来，你和姑母一定要多住一段时间，你不在的这些年，卞安城里有了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我带你去逛逛。”

　　“好啊，我也想去四周走走，看看卞安这些年有哪些变化。”楚楚说着，有微笑着看向上官云飞：“三哥，你也好久未回卞安了，一起去吧。”

　　经楚楚提醒，上官龙玉才想起来，三哥上官云飞也已有两年未归了，便打劝道：“是啊，三哥，一起去，人多热闹啊。”

　　上官云飞看着四弟，此刻的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漆黑的眸子干净而纯粹，白净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看来父皇确实宠他，未曾让他受过一点点伤害。而自己，在十年前已经失去了这份父爱。

　　上官云飞只是为年幼的自己短暂感伤了一会儿，很快，他收拾心情，微笑道：“好。”

　　卞安大街。

　　有上官龙玉陪着，他们进出卞安城内各个景点和游乐场所时畅通无阻，一路还有各处的总管陪着，服务的无比周到。

　　逛完城隍庙的时候，随行的马车上已经装满了上官龙玉专门为楚楚买的各种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只要楚楚随便看一眼，他便马上替她包起来。

　　“楚楚，你还想玩什么，告诉四哥，马上带你去！”上官龙玉跟在楚楚后面，殷勤道。

　　“我小时候经常跟三哥去城南的王嫂那里吃如意糕，软糯香甜，清凉爽口，甚是怀念，不知道她还在不在？”楚楚一面回忆一面道。

　　上官云飞昨天回来路过城南的时候，王嫂正在店里忙着，生意看上去还是那么好，正要回答时，上官龙玉抢先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一片都是小吃店，没有如意糕，还有其他好吃的，走，我们坐车去。”

　　他一边说，一边揽着楚楚向马车走去。

　　上官云飞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有种多余的感觉，正在犹豫是否还要继续与他们同游，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男人缩在街角探头探脑的，一脸凶神恶煞。上官云飞盯着男人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正想着，那个男人又从街角溜出来，向着正前方猛追几步，忽又躲起来，好像在跟踪一个人。

　　上官云飞顺着他追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棠夕正从一个胭脂铺里走出来。看到她，他猛然想起来，方才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是金水泰安客栈的打手之一，他跟着棠夕显然没安好心。看来，那日当场揭穿赌场骗局，那个钱公子表面上装大度，实际上却怀恨在心，派人跟了他们一路，打算伺机报复。

　　上官云飞冷哼一声，正要上前，楚楚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唤了他一声：“三哥，快上车啊。”

　　“你们先去，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上官云飞挥了挥手道。

　　“可是……”楚楚犹豫着，还想在说些什么，一边的上官龙玉立刻回应道：“那行，三哥，你赶紧忙去吧，我和楚楚先走了。”

　　楚楚恋恋不舍地望着上官云飞，上官龙玉很快将车帘重新拉上，马车便向前飞快地驶去。

　　等他们一走，上官云飞赶紧往胭脂铺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棠夕和那个可疑的打手都不见了踪影，他心里猛然一沉，心道：糟了。

　　棠夕是受了姐姐的委托出来采买的，临到中秋节，有许多的盛会要参加，礼服和胭脂全部都要置换成当季最流行的新品，才不会在盛会上丢了面子。其实这些东西由将军府的丫鬟们去买也可以，只不过府里规矩繁多，等级森严，棠夕呆着有些闷，便趁着出来采买透透气。

　　那个跟踪她的人，她一早就察觉了，且很快认出来他就是泰安客栈的一个打手。她没想到，赌场的钱公子看似大方，实则小人一个，不过是戳穿了他的骗人把戏而已，竟一路派人从金水跟到这里。

　　若他们是冲着她来的倒还好，就怕他们跟到将军府，给姐姐和姐夫惹上麻烦就糟糕了。这样想着，她也就不着急回去，在卞安城里转悠起来，胭脂铺里出来又进了裁缝铺，看了半天料子，又出来在蜜饯店里消磨了一会儿时光。那个跟着她的人居然很有耐心，按着性子守着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唉。”棠夕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她在吃完最后一个蜜饯之后，看看天边，已经日落西山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将军府吃晚饭了，便决定与这个跟踪狂开门见山地聊一聊。

　　她出了蜜饯店，拐弯进了店铺右侧的巷子。

　　这是一个死胡同，她一直走到巷尾，转过身，面对着巷子口抱臂而立。

　　果然没多久，跟踪狂的头在巷子口探了出来，见她一个人在巷尾站着，便再不遮遮掩掩，无所顾忌地走出来，向着她大摇大摆而来。

　　“阿刀。”棠夕等他走进，静静叫了一声。

　　阿刀突然愣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知道我的名字？”

　　“那日在赌场，我碰巧看见你跟你兄弟聊天了，那个兄弟就叫你‘阿刀’。这么有港剧风的名字，我印象很深刻。”棠夕淡淡道。

　　“怎么可能！”阿刀回忆了一下当日的情形，否定道：“当时我们隔了至少有三十尺的距离，且赌场人声嘈杂，我又与兄弟在耳语，你不可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的。”

　　“话不是只能听的，还可以看的。”棠夕眨眨眼道。

　　阿刀怔了怔，喃喃道：“可以看……难道……你会读唇语？”

　　棠夕点点头道：“还算聪明。”

　　阿刀有点匪夷所思地看着棠夕，忽然脸上一阵窘迫，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们的全部对话……你……都解读出来了？”

　　“嗯——”棠夕歪着头想了想，耸耸肩道：“我只记得你说肚子饿，一会儿吃饭一定要加根鸡腿，至于你们骂钱公子如何克扣工资，如何笑里藏刀，我会假装没看见的。”

　　阿刀吓得脸都白了：“这……我……你……太可怕了……”

　　“我了解，我了解。”棠夕微笑着点点头：“只要你今天回金水，告诉钱公子你根本就没找到我，我也就会帮你保守秘密。”

　　阿刀犹豫道：“可是……”

　　“真是胆小如鼠，没用的东西！”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忽然从天而降，一面说话，一面手里摇着一把折扇。

　　“钱公子……”阿刀脸色煞白，两腿打起了哆嗦。

　　钱公子瞪了他一眼：“回去再找你算账。”

　　说罢，他又皮笑肉不笑地对棠夕道：“棠姑娘，你看起来文文弱弱，本事倒是不小。那日在赌场上能瞧出破绽，如今又会读唇语，真是一个妙人啊。本公子现在对你很有兴趣，怎么样？回金水跟我玩两天，说不定，玩得好，我会收你做钱夫人也未可知。”

　　“我？当你的夫人？”棠夕指了指自己，有点哭笑不得：“对不起，我没兴趣。”

　　“你别不知好歹！”阿刀立刻贴在钱公子身边，替他出声：“我们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倒贴呢。”

　　钱公子不耐烦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着，他又□□着对棠夕道：“本公子想要的人还从来未失手过，棠姑娘，你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非要我抬着你走呢？”

　　棠夕耸耸肩道：“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受伤了可别怪我。”钱公子说着，冲阿刀扬了扬眉。

　　阿刀立刻撸了撸袖子，气势汹汹地冲着棠夕围过来。

　　“啪——”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只脚，阿刀还未看清来者是谁，胸口便猛然剧痛，整个人被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