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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风暴之后 ...

  •   风暴,如同一只怒火中烧的怪物,它拍打着,狂吼着。天空不时雷鸣作响,烈雨冲刷着甲板和躲在室内发抖的人们,他们无一不祈祷着,希望这风暴快快结束,得以平安回家。但最终,风暴将那只可怜的渔船撕成大小不均、一块一块的碎片,人们在被海浪推出的瞬间嘶声哭喊着,连同原来在船上的那只木箱,无助地在无际的大海中挣扎漂浮着。最终,一阵又一阵呼啸而起的海浪把这一切都全部吞入疑似无底的海洋......
      走廊内,一位扎着丝巾的女助手抱着一叠资料大步走向走廊尽头的私人研究室,黑色的高跟鞋在地上不断发出饱含韵律的响声。女助手费劲地腾出一只手打开了那扇研究室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烟味让她极其不满,将那叠资料没好气地放在门口的小橱柜上,快速环视了一圈杂乱的室内后责备道:“李森博士,您这就有点过分了。说了多少遍,您是来参加这次的研究,不是来当游客的......并且,这烟味也太重了。”女助手在鼻前挥了挥,在各种堆积的资料之中找到空隙,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空气净化器前,轻轻点下开关后,用脚轻轻踢开地上的资料,在净化器旁的小沙发坐下。净化器上的小灯很快变成了颇有警告意义的红色。
      李森躺在长沙发上,头发有些像是洗完头没吹干就躺下的杂乱,嘴里还叼了根没点着的香烟,外套索性搭在了胸前。他匆匆瞥了一眼女助手,就笑着取下嘴里的香烟,伸出手说道:“阿文你过来,帮我把烟点上。”
      “你......您啊......”阿文一时气急,正想从小沙发站起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一次无可奈何地坐下,轻叹一声,“李森博士,这次的研究很重要啊,说不定会扩大我国在历史上的地位。您身为博士,又是年轻杰出的人才,不能恃才傲物啊。”李森嘿嘿两声,从沙发上坐起来,将那跟香烟扔到桌上的相机旁,随意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眼神随即流露出狡黠的神色:“你刚刚好像有这么一刹那没有称呼我为‘您’啊?阿文小姐?”阿文脸上一红,抽起地上的那叠资料就想两步做一步地奔到李森那,给他一个狠狠的物理攻击。
      李森头往后一缩,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了。”他把外套随意地披在肩上,试探性的看了一眼恼羞成怒而瘫在小沙发上的阿文,指了指桌上的相机。
      阿文自然懂得李森的意思,她坐直身子,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向李森回答道:“遇难船队之前所拍摄并且在离港之前传来的文物照片已经打印好了,只不过上级现在还没有交给我。”阿文看了一眼之前放在门口橱柜的资料,又重新将视线转向陷入思考的李森。
      “唔......”李森挠了挠脑袋,沉思一会后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整理好肩上的外套,对阿文微笑道:“我们该走了。”他朝外面扭扭头,示意她快点起身。
      “走?去哪......你不会?”阿文的表情有点难看,虽说要尊重别人——即使精神不正常了,但是去看那个人还是有些让她出于本能地受不了。
      李森耸耸肩,眼珠子一转——接受现实吧,我当时选你当我助手,遇到这种情况是迟早的事。
      阿文只好乖乖就范,闷闷不乐的跟着李森出了门,左转,走上楼梯,出楼梯后左转,径直走,右转进入警察休息区。跟那边几个休息的人打过招呼后,径直走向了那个房间中的密封的窄小空间。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希望能够使自己接受这个情景。
      李森还没有靠近铁门就听到了门内传来的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嬉笑声,还有试图挣脱绷带的响声,两者的配合之下让他感到了一点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开了门——毕竟是自己提出要找那个人的,作为心理学博士,既然做好准备去凝视深渊,就得去面对深渊应有的恐怖。
      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不停在地上滚动着,企图挣开捆在她身上的绷带,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嬉笑,但两只眼睛里却有着好似绝望、无助的苍凉。偶尔嘴里会蹦出一些字,但字与字之间、词与词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联性,并且往往吐了几个字,就又回到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状态:“海!风!怪物......嘻嘻嘻哈哈哈......”见李森和阿文隔着栏杆在看她,她立马像一只蠕虫一般惊恐地爬到角落,仿佛栏杆外的两人便是她口中念念叨叨的那个“怪物”。
      李森蹲下去,微微勾起嘴角,声音温和,试图跟她建立起沟通关系。但女人十分抗拒,她挪动着,背朝李森二人,将自己的脸死死摁在墙上,可双瞳从未离开过他们,无论怎么移动自己的位置她都死死地盯着两人,尤其注重阿文。用阿文的话来讲,眼神像个讨债的人似的。
      阿文注视着李森与那个女人的交流,内心感到一阵有一阵的恐慌,她朝后退去,脚后跟很快接触到了墙壁。窄小空间内灯光昏暗,整整三个监控摄像头全都盯着发疯的女人。墙角有几个医药盒,估计里面装的是麻醉剂和镇定剂。
      几个来回后,见女人与自己还未成功建立起沟通关系。李森望着手腕上的表叹口气,只好带着阿文离开了。
      那个从遇难船队活下来的女人,可是对那只船队侦查的唯一突破口啊。
      女人在李森和阿文离开后突然停止了疯狂的行为,脸上竟重新显现出一丝理智,嘴里念叨了几句,就又重新扭曲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滚动着。
      “那个女人......是凶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风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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