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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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个特异点，玛修和藤丸也养成了快速适应环境的本能，在乌鲁克城内居住的第一夜完全没有出现失眠之类的情况，几人全都好好的放松了一晚。
“哈啊——”藤丸迷迷糊糊洗漱完伸了一个懒腰才彻底清醒过来，精神奕奕的朝楼下走去，就看见玛修、安娜和泪子三人聚在一起。“早上好~”
“早。”安娜看了藤丸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小心的捧着泪子的花冠头饰。
“早上好前辈！”玛修也是抬起头打了个招呼后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泪子的头发上。
“早啊藤丸。”就连泪子都蔫蔫的没什么活力。
发生了什么吗？藤丸看着玛修认真专注的帮着泪子梳头发的样子岔开话题，“大家都起来了吗？好像没看到梅林他们。”
“梅林那家伙睡的跟猪一样，牛若丸他们一大早就离开了。”接话的是安娜，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了对梅林的不满。
就在玛修终于帮泪子编完辫子，将金色的圆环重新扣在发尾时，西杜丽也带着今天的工作来了。出乎意料的是藤丸几人都被分配去制造泥板泥砖，而泪子直接被分配到了北部战线。
吉尔是故意的。泪子想着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两人总是争吵但她能理解并且全心的信任着吉尔的决定。
与藤丸一行人分开，泪子独自来到了战线附近。魔兽的进攻都是规律性的隔几天就会一大波集体行动，平时只靠乌鲁克的士兵就能完全应付。现在正好是一波攻击刚过，战线外的魔兽三三两两游荡，一部分士兵合力击杀那些落单的魔兽，另一部分则是修复在上一次战斗中损坏的城墙。
“哟~你是新来的从者吗？”牛若丸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在泪子的面前，“我是吉尔伽美什王的从者，牛若丸。”
“你好，我是弥尔恩。”泪子摘下兜帽，娇艳的花冠舒展着让她看起来更像是被精心呵护的公主而不是战士。
外貌并不能作为判别一个人的依据，牛若丸也只是单纯的在心里赞叹了一下泪子的容貌，便带着她前往最前线，那里才是属于从者的战场。
仅仅是战线内部就充满了备战的硝烟喂，修铸武器的叮当声一直没有停歇过，运送物资的车队也格外匆忙将物资放下就立马离开了，几乎看不到休息的人。战线外壁更是充满了铁锈味和腐臭味，带着深深浅浅黑褐色斑块的土地似乎在哀鸣着生命的逝去，不仅仅是魔兽还有人类。
“列奥尼达阁下，我带弥尔恩阁下前往战线最前方。”牛若丸和列奥尼达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弥尔恩离开了。
牛若丸侧过头看了一眼泪子，大概明白了吉尔的用意。弥尔恩身上的气息非常的干净，和他们这些从战场浴血而生的从者不一样。牛若丸微微压低身子骤然提速，几个跃起之间就冲入了魔兽之中，转身压低重心拔出太刀一击必杀。三头魔兽被站成两段轰然倒地，腥臭的血液涌了出来，泪子微微皱起眉头同时注意到了有两头魔兽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泪子下意识的甩出锁链将魔兽都捆了起来狠狠砸在地上再甩了出去，这是多余的仁慈。
“弥尔恩阁下，你还不明白战场的意义啊。”牛若丸看着只是砸晕了的魔兽骤然出手将它们的头斩下，随手将刀刃上的血水甩落才将刀收回鞘中。“仁慈在这里没有意义。”
“我明白。”泪子抿紧了嘴唇，嘴上这么应和着心底却仍旧犹豫彷徨。不论是作为弥尔恩还是作为瞬步泪子，她都与“杀戮”这个词毫无关系，不论这是“没有必要的活动”还是“无法适应厮杀而选择逃避”，她总是被动的站在原地。
现在，吉尔伽美什和牛若丸推了她一把。
“弥尔恩阁下，这是战场，而我不会支援你。”
看着牛若丸离去的身影和再度接近的魔兽们，金色的微光在泪子的身旁闪烁。每次泪子想要狠下心将魔兽杀死时，却发现自己下意识的选择了困住而不是击杀。
善良是美好的品质，但用在敌人的身上就显得愚蠢了。
蓝色的眼瞳中金色的纹路逐渐蔓延开来，缓缓的将泪子的眼睛染成了金色。静静守护在她身边的锁链进化了一般同样泛起了微光，在魔兽意图靠近的一瞬间穿透了它硕大的头颅。锁链消散的金色光点与喷溅而出的暗红色血珠交织，令泪子的神情看上去愈加冷漠。
万事开头难，但一旦起了一个头没接下来就不算什么问题了。
操纵着锁链穿透魔兽的感觉很微妙，泪子突然就明白了恩奇都自称“武器”是什么样的感觉。
天之锁确实是武器，天生适用于战斗的武器。
不管是敌人总体的数量、分部还是个体的弱点都能在一瞬间分析完毕，之后是准确的一击必杀。
没有多余的动作，每次一动手都在一瞬间带走魔兽的生命不给它们带来多余的痛苦，这是武器仅有的“怜悯”。
泪子看着死去的魔兽身上飘散出来的灵魂，也许是来自艾蕾的恩赐，她能隐约感到这些灵魂的异常，像是各种东西混杂在一起而散发出混乱气息。
很讨厌。
还没等泪子找出点头绪魔兽又聚集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几只魔兽的脑袋上就多了几个大洞，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而泪子身上的白色斗篷依旧干净整洁，连一点灰尘都没沾上。
适应的很快嘛？挥刀斩下一只魔兽的头颅的间隙，牛若丸发现泪子的身边以已经围起了一圈魔兽的尸体，致命伤全部都在头部看起来显得格外的整齐。
这样很好，可是……
牛若丸望向那双金色的眼睛，冰冷的像是刀锋折射出的光。
有什么不一样了，如果说原来的泪子温软的像是被精心呵护的花朵，那现在的她就是锋锐的利刃，一切行动的目的仅有带走自己的敌人。
在牛若丸和泪子的绞杀下，魔兽几乎被清理干净，而天色也渐渐的转暗，零散游荡的魔兽们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有序的撤回杉之森。
那个方向……泪子望向杉之森的方向，对于魔兽占领了属于芬巴巴的森林感到不悦，连带着身上隐隐带着杀气。
“辛苦了，弥尔恩阁下。”牛若丸收起爱刀薄绿，身上的血腥味似乎也随着收刀的动作慢慢散去。
“啊……？”泪子愣了愣神，金色的光纹迅速褪去露出了原本清澈的蓝色。“魔兽大部分是牛若丸清理掉的，还是你比较辛苦才对。”
“啊对了。”泪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放着几块饼干递向牛丸的方向。“战后犒劳，一起吃吗？”
如刀一般的凛冽感随着泪子眼中的金色一同褪去，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柔软气质，这样的从者真是很特别，但牛若丸并不讨厌，不如说这种“有个性”的同伴还挺让人喜欢的。
“好啊多谢了。”牛若丸就着泪子的手叼起一块饼干，脚步轻快的带着她往内壁走，满地的魔兽尸体被她们抛在身后与黄昏糅杂在一起。
有什么似乎改变了，又似乎没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