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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往事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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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同九卿来到一处院落,进了屋,太后缓缓坐下,面目和蔼的紧,“老身细想了,这些个备下的却是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天女身份的,我这些年攒的这些个儿奇珍异宝的,要不天女捡拾两件能瞧得上,且拿去了,也算给我老婆子一个薄面。”
“太后您老人家说的哪里话,真是折煞九卿了,九卿乃晚辈,上次既说了太后不嫌弃,唤我一声九卿就好,就永远的算得数,说的白了,我也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孩子,自小失了父母长辈照拂…”话未说完,已然有些哽咽。
太后似乎有所触动,拉过九卿的孩子,“好孩子,是我失言了,快别难受了,也是不容易的。”
九卿以袖掖泪的瞬间,神色哪还有半分的泪水戚戚的哀思,放下衣袖的瞬间又神色凄凄“幸得您老疼惜我些,像是自家长辈般,这一番愁肠牵出,有些体几话儿想同您讲讲。”目光扫了扫四周。
这太后自然是个老人精,哪里不懂,随即屏退了侍女随处。
九卿说话间还是有些吞吞吐吐。
太后对着桂嬷嬷说,“你也下去吧,我瞧着这孩子投缘,有些家常话唠两句,你去替我把着门去,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
“老奴遵命。”
桂嬷嬷刚带上门,九卿就跪下,沉沉三个叩拜,认认真真,没有半分的囫囵。
“好孩子,你这又是干什么行这么大礼。”
九卿抬起头来,“九卿不知身世,父母是否尚存于世,人如浮萍,不知太后能不能给九卿解惑一二。”
“你先起来,孩子,这些年,我也是无心外面各种,许多事,也是只知些皮毛。”
这时外面有些吵闹,“皇祖母,好祖母,有什么事是要避着孙儿,保不齐您与九卿有些什么好吃的,背着孙儿全都吃了去。”
九卿有些头疼,这小子怎么也要来插一脚。
“桂嬷嬷,让这泼猴进来吧。”
既晏进得里间,见九卿跪着,神情切切,约莫着猜得了七八分,“好祖母,孙儿多亏得九卿搭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您也许了诺了,这拔得头筹者该是有份大礼的,这种种,您就全了九卿的心意吧。”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孙儿,平日里哪里求过自己什么,多大的事都是自己一力扛着,哪里为旁的不想干的人操过半分心,怕是对这丫头…只不过这丫头的身份,哎,年纪大了,随他们去吧,“罢了,罢了,我知道的这些说出来也无不可。”
九卿盯着既晏,这小子丝毫没有回避的自觉,找了个座自顾自坐了下来。自己也不好出言赶他走,毕竟人家才为自己求了情,倒也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我只知我娘名慕云衣,五岁之前的事不知为何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娘,不知太后可知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云衣乃上任圣女,十八年前出洛影谷,佑天下,本于三国间解百姓疾苦,不知为何,自十五年前起行踪飘忽,世人至此遍寻不获,只是每逢天下黎民遭逢厄难之时,才会现世,以救百姓于水火。再然后,就是十年前了,这事我原也是不知的,也是偶然间得知,我皇儿也就是当今天越圣上,与你娘亲交情匪浅,你娘归隐后的那几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宫外跑,我也不知何故,直至一日,内侍见皇帝夜归,身上多处被血水浸透,又把自己独个儿关在寝宫,不准传召御医,吓得急了,没了主张,来报与我听,我也吓的急了,奈何怎么劝说也是无用,我守了一天一夜后,皇帝终是开了门,我屏退了一众人,进了寝殿,见皇帝把自己灌地烂醉,他见我先是大笑,笑着笑着又哭出声来,我从未见过皇儿那副模样,他向我抱怨自己无用,不能保你母女周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消极倦怠,这些年才好了,我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忘记这件事,这事我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害怕又勾起皇儿的伤心事,让他一蹶不振,他是天越的君王啊,容不得半点的闪失。后来我猜想,他隔段时日就悄悄出宫那是去见你娘了吧。”
“那太后可知我的生身父亲又是谁人呢?”
“这恐要让你失望了,我实是不知你的父亲是谁,有关你娘的事,世人实在是知之甚少的,我已将我所知道的悉数告之,并无半句欺瞒。”
“那圣上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是知道我爹是谁,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那我去问陛下。”
“丫头,且慢,我一开始不愿告诉你,就是怕你去问陛下,这件事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提起,他是我天越的支柱啊,今日我告诉你这些也是疼惜你,你能不能体谅老身这一把年纪了,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我天越如今太子未立,若陛下消沉,不理朝政,必会动摇我天越根基,朝局动荡,我相信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您说的道理我都懂,可父母之恩大于天,这是到现在我知道的唯一条线索,”九卿说着一行清泪缓缓流下,”不过太后放心,您告诉我这么多已是恩情,断不会让您为难的,我会另寻他法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定要查个清清楚楚,有恩还恩,有仇报仇。”九卿暗下决心,护我家人者,必不顾一切以报之,伤我家人者,定让他痛不欲生以悔之,便是追至碧落黄泉,该讨回来的,也是要千百倍偿还的。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凡事莫要太过执着,伤神伤身的,都是苦了自己,我言尽于此,你们下去吧,年纪一大,这人就容易乏。”
九卿与既晏走出屋子,半晌既晏才道,“为你,我也会让这世间无常之事变得有法度可依。”
“不必为我,为自己就好。”
“为自己?这世间欠我太多,是非亦太多,很多事层层扯,圈圈绕,已经牵扯不清,我身上束缚太多,并非事事都得圆满。”既晏苦笑,母妃之死,外祖家灭门惨案,终究有一日,我会让他们黄泉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