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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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是歌坛的前辈，他叱咤风云的时候沈念还穿着尿不湿。到了《歌王》节目里，他每次的演唱都能成为音乐人讨论分析的焦点。
名次也是一直在前三之列。
沈念放下话筒，冲着人群后面深深鞠了一躬。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身后，才发现向老师过来了，忙上前迎接。
向南摆摆手，示意大家随意。
沈念从台上下来，向他走去。
“向老师好啊。”沈念笑道。
向南笑眯眯地回应。
他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额外显得慈祥。
“期待你之后的表演啊。”他说。
沈念微微点了点头。
听完彩排工作人员的反应，沈念对巅峰版的演唱水平有了初步的判断，但是到时候能不能征服现场的观众，她就不太确定了。
后期排名上若是能赢过尹夕，她就满意了，至少对得起夏真真为她付出的一番心血。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沈念便走向休息区，不过在经过一个通道的时候，仿若听见了霍修然的声音。
“这件事我希望对她保密。”
这句话是霍修然的声音。
紧接着，又一个男人的笑声传了出来：“哈哈，我懂我懂。”
这个男人的声音沈念不太熟悉，好像是橙子电视台里某个人，但又不确定具体是哪一个。
没有过多停留，沈念直接回到了休息区。
坐在沙发上，她打开wx，给霍修然发了消息过去。
没多久，就有了回音。
沈念：霍先生，你在电视台吗？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
霍修然：嗯，跟朋友聊点事。
霍修然：你安心唱歌就好。
沈念回复了一个“好”字，收起了手机。
看来，霍修然应该是跟橙子有点关系，才能这么自由地出入这里。
既然霍修然不提，沈念也不追问，把注意力放到了休息区的大屏幕上。彼时，屏幕正在转播向南的彩排的现场。
二十分钟后，向南完成了彩排，也到了这里。
沈念起身笑道：“向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穿透力。”
向南笑了两声，邀着沈念一起坐下。
屏幕上显示另外一个歌手过来彩排了，正在和键盘老师们沟通音乐上的少许改编。
向南抬眼看着屏幕，拧开一瓶水开始喝。
这会儿，沈念觉得是要签名的好时机，便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开口道：“向老师，很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有个同学特别喜欢您，拜托我一定要到您的签名。”
向南本就是个平易近人的人，签名这点小事很快就应下了。
他接过沈念手里的本子和笔，还笑着问了句，那人叫什么。
“他叫沈承言，沈阳的沈，承认的承，言论的言。”沈念赶紧答道。
向南大手一挥，注上沈承言的名字，又潇潇洒洒写下两行字，并且附上自己的签名。
这两行字寓意深远，也是向南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歌的歌词。
沈念拿回本子和笔，笑着说：“真是太感谢您了，他一定很高兴。”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人也渐渐来齐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竞演的时间。
尹夕是不敢再利用这档节目黑沈念了，但是前两天当她看到这期竞演流程时，还是禁不住笑出了声。
真真是雪中送炭了。
《今夕何夕》这首歌是尹夕的主打歌，并且当初凭借这首歌拿遍了中外多个奖项，不说火遍全球，也是风头无两。
有她珠玉在前，沈念要想唱得出彩，就难了。
尹夕则抽中的是她自己的一首抒情歌。
歌曲名叫《放任》，是一部上映没多久的电影的主题曲。电影上映5天，票房高达7亿多，连带着主题曲也火了，问鼎各大音乐榜单。
尹夕这次信心满满，无论是伴奏编排还是现场乐器都准备了很多，她要让沈念输得很难看。
竞演开始前，大家聚在一起抽签决定演唱顺位。
沈念运气不太好，抽到了第二位。
第一是向南。
前辈就是前辈，第几位出场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而尹夕，竟然紧挨着沈念出场，排在第三。
她看到号码之后，轻轻撩了撩头发，不经意看了沈念一眼，挑衅的意味一闪而过。
沈念不在乎尹夕如何看她，她所做的，只是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让身边的人失望而已。所以面对尹夕的任何行为，她都不为所动。
向南出场，演唱感人肺腑，抨击心灵。
不是沈念客套，他的声音有一种魅力，穿透力相当强。中年甚至老一辈的人，几乎没有不爱听他唱歌的。
只是现在一部分年轻人追求流量明星，对他们这种老歌兴趣寥寥。
沈念站在候场区听完向南的歌。等待音乐结束，主持人出来串词时，她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
“别紧张。”沈念不停做着深呼吸。
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她作为踢馆选手第一次登上这个舞台，不论成功还是失败，她的压力都只在夏真真那里。
单纯地，她不想让夏真真的努力白费。
现在，她的压力来源有很多，上一场的排名，尹夕的名气，观众的期待……
“……现在让我们欢迎黑马沈念强势登场。”
现场掌声响起，沈念脸上重新恢复笑容，朝着灯光向前，直至走到舞台中央。
今夜，她身穿一条古风元素的曳地白裙。
头顶简单编了发，更多的黑色长发散在脑后，如瀑布一般秀美。
这是古风歌曲第一次登上《歌王》的舞台。
观众看到沈念这般打扮，均是眼前一亮，很是惊艳。
远比外表更加惊艳的是她的歌声。
这种声音太空灵了。
宛如跨越千年的时空，向现在的人倾诉她的悲欢离合。
后台的尹夕听到的沈念的演唱，身形一颤，堪堪稳住了身躯。
她不停调整呼吸，尽力不去注意舞台上的沈念。
没办法，她不得不承认，沈念确实唱得比她好。无论是声音，还是情感的把控，沈念都比她好。
更何况这是在现场，观众的耳朵最能清清楚楚感受到歌声的震撼。
尹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沈念在戏腔的高音部分唱劈了。
可是，沈念没能让她如愿。
戏腔部分的倾诉，沈念的歌声通过音响，传到了演播厅的各个角落。
这才是《歌王》舞台的魅力所在，真正体现了“声”临其境。
尹夕握紧话筒，直到歌曲结束才惊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紧接着，便轮到她上场了。
令全场人意外的是，一向以“稳”著称的天后尹夕在唱歌时竟然走音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音节，但大多数人都注意到了。
原因无二，这首歌太火了，很多人都会唱。
当然，一向钦佩尹夕的忠实观众都在心中默默怀疑：这应该是改编，只是自己一时没有听习惯而已。
下了台，尹夕便落了泪。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在温声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着，尹夕更加泣不成声。
看到她这个模样，现场谁也不再好意思提及那句走音，只是鼓励她，试图稳定她的情绪。
沈念在转播的屏幕上看到尹夕这番表现，情不自禁就联想到了“做戏”。
原小说里面，尹夕不似呈现在观众面前那番岁月静好的模样，反而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损害别人的利益。
这是个厉害角色，沈念早在遇见她的当会儿，就默默留了个心眼。
其实，之前的假唱风波，沈念就怀疑到了尹夕身上。
那段视频只有内场的人才能拍到。
尹天薇没这个胆子，尹夕却有。
几分钟后，被工作人员“安抚下来”的尹夕回到了休息区。
大家一齐上前，纷纷开口劝慰。
大意都是又要准备演唱会，又要准备竞演曲目，确实是很辛苦了。
这些劝慰的官方话沈念也说了，只是没怎么走心。
演唱之前，她明显感觉到尹夕此番是想压她一筹的，只是听完她的演唱后，没有调整好状态。
说到底，无非是尹夕得失心太重了。
……
所有曲目竞演完毕，九位歌手再次齐聚在“小黑屋”里面，等待名次公布。
“大家猜猜看，这次比赛谁能拿第一？”导演率先问道。
九个人中，大约有五个人的手都指向了沈念。
沈念诚惶诚恐，一一向那些人说声谢谢。
导演笑了笑，照例从末尾开始公布排名。
尹夕状态不佳，现场的观众也不是聋子，把票投给了更加优秀的作品。
她第一次掉出前三，排在了第四。
在听到这个排名时，她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对着镜头连连说着“对不起”。
尹夕唱错了音，肯定会令很多观众失望，甚至导致脱粉。
但是她道歉态度诚恳，又拿演唱会出来当挡箭牌。就算路人批评，粉丝也会站出来为她说话，后期公关做好，这还能成为她“固粉”的契机。
不得不说，尹夕的算盘打得精妙。
导演念完三到九的名次之后，又在一和二之间留了悬念。
现在只有沈念和向南没有被点到名字。
第一名将在他们两人之间诞生。
“沈念，你觉得第一名会是谁？”导演问。
沈念浅浅一笑，双手指向向南，说：“当然是向老师。”
导演淡定地说：“第一名，沈念；第二名，向南，恭喜。”
听到这个名次，沈念瞬间呆住了。
又是第一？她何德何能？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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