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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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默的坐在客厅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苏餍想的是明天到哪儿去找一个全天的发传单或扮玩偶的工作。而刘然——
刘然在想帮苏餍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能让他不那么辛苦，又能维持现在的工资水平，或者更高水平。想着想着，刘然就想到了自己正在做的直播。
刘然先自己在心里琢磨了半天，看了看苏餍的脸，突然道：“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做直播？”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想时还不确定，但话一说出来，刘然就觉得能成，兴奋的说：“你看你脸长得好看，一笑还有两颗小虎牙，现在的女孩子最萌这个了，你试试看，肯定能行。”
光说怕他不信，刘然还特地打开了手机里的晋江直播软件，划到游戏频道排名第一的大神级主播那里给苏餍看，“你看，他就是长得好，笑起来有虎牙，才来晋江不到半年就直接登顶封神了！”刘然看着屏幕里秀秀气气打着游戏的男孩，语气里不无酸气。
苏餍伸头一看，正好赶上那个主播笑，确实是有两颗小虎牙，亮闪闪的。再一看观看人数，嗬！六百万！刘然人气最旺的时候也才不到一百万呢，这个主播还真的是很红了。
这样看来，他还真的有点可能？苏餍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意动，但紧接着问题来了，“我不会打游戏啊，光靠脸，游戏打的那么烂，应该不行吧？”
刘然之前没事儿时，也曾经带着苏餍打过几次游戏，但苏餍仿佛天生就不太精通游戏这个娱乐项目，那菜的清新脱俗、一塌糊涂的水平，刘然至今都还记忆犹新。想到这里，刘然沉默了一瞬，一脸顽强的说：“直播也不一定非要打游戏啊，你可以干点别的。”说着把手机屏幕一划，划到了星颜频道，指着屏幕里各式各样的主播对苏餍说：“你看他们，都不是打游戏的，人气也很高！”
苏餍凑过去一看，发现好几个都是唱歌的。苏餍想了想他自己唱歌的水平，迟疑地说：“唱歌我应该也不行吧，口音太重了。”正说着，刘然点开了一个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的直播间，一瞬间一股东北腔的高音飙了出来，刘然绿着脸手忙脚乱的点了退出，一旁的苏餍眼睛却蹭的一下，亮了！
等刘然回过神来，就见苏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说：“我我我，我可以跟她一样试试唱歌的，真的，说不定有人就喜欢这个样的，你说呢？”苏餍期待的看向刘然。
刘然眼皮一跳，浑身一抖，坚定地拒绝了他这个危险的想法：“奶音腔的东北二人转？绝对不行！”
苏餍不服气，仰着下巴嚷嚷着说：“东北二人转我承认，我确实是被孤儿院的阿姨给荼毒太深，转不过来了，可你说我奶音腔就过分了啊！”为了证明自己不奶，苏餍特地粗着嗓音说：“你看我这样哪里奶了？”
刘然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平时都是特意压着而已，本音到底奶不奶，你心里真的没点B数吗？”说完不等他反驳就挥手划到了下一项。
苏·心里有B数·真奶音·餍，只好闭嘴。
刘然划到的下一项，明显是个跳舞方面的频道，里面的主播各个都穿的很有特色，苏餍瞟了一眼撇撇嘴，“这个算了吧，我跳舞只会同手同脚，幼儿园阿姨都说我直得跟个机器人似得。”
刘然显然也很清楚苏餍的斤两，没有任何异议的划到了下一项，手指停了停。
胳膊肘杵了杵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抠指头的苏餍，“哎，你看这个！”
苏餍闻声看过去，这里的主播们穿的比较正常，各个长得漂亮，一本正经的坐在话筒前不知道在干嘛，苏餍疑惑的看向刘然。
刘然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觉得吧，你也没什么特殊技能，可以学学这些专注聊天的主播，平时也不用唱歌什么的，只跟粉丝互动聊天，以你的颜值再加上你可以适当透露一下你的本音，应该还是可以圈一大票女粉的，到时候大赚一笔应该没希望，毕竟纯聊天的粉丝粘度不强，但让你填饱肚子应该绰绰有余了。”
苏餍闻言好奇的问：“还有纯聊天的主播？”
刘然点点头，“是啊。这里面的都是。”
苏餍又看了看那些有男有女，各有特色的主播，为难道：“那我跟别人说什么啊？”
刘然：“聊聊天气，吃喝拉撒，电影电视剧，都可以的，主要是看粉丝问什么，你嘴这么甜，连临时工作的老板娘你都能拿下，让她心甘情愿的多给你开工资，做这个肯定没问题的。”
苏餍想了一会儿，底气不足的说：“好吧，那就试试。”说完又叹了口气，嘟囔道：“别人直播都是打游戏、唱歌跳舞，到了我这儿就只能聊天了，我果然还是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刘然听着苏餍的嘟囔，心里一动，大叫了一声：“等等！”
苏餍被刘然突然间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迷茫的看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茶几旁抽风似得转圈圈。
刘然像个陀螺一样风风火火的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举着手里的手机，惊喜的看着他说：“我怎么没想到呢？干什么还舍近求远啊，你不是能吃吗？做吃播啊，就你这饭量，妥妥的金牌主播候选人啊！”
苏餍睁大眼睛惊讶道：“吃播？那是什么？”
刘然：“吃播是晋江直播平台新开发的直播频道，主要就是饭量比较大的人直播吃各种好吃的，你别说，这个形式虽然新，但流量巨大啊，关键是大神还少，你要是去那里发展了，说不定很容易就能出头呢！”
刘然越说越兴奋，“你去做吃播，既能一直吃，填饱肚子，又能顺便直播，简直完美，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吃过你。”说着将手机退出当前页面，到首页那里单独辟出的一块区域一点，一群画风各不相同的吃播主播出现在页面上，刘然一边指给苏餍看一边懊恼的说：“这个频道太新了，我一时居然都没想到。你看，他们都是吃播。”
苏餍看向刘然手里的手机，里面也是一派繁荣的景象，伸指头划一划，频道首页上少说就有几十个主播的推荐呢，虽然跟之前游戏什么的大频道动辄几百上千的推荐不能比，但也不少了。苏餍定睛看了看，里面从吃鱼的、吃虾的、吃螃蟹的到烤串、粉丝、大肠、肉排等等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苏餍这会儿搞明白了，没想到吃饭还能搞直播，那岂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是什么都不会，可他会吃啊，还吃得多！
不同于决定做聊天主播时的犹豫，苏餍几乎想都没想就决定了要去做吃播，还一定要做好！好不容易能有一个符合他特长的职业发展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苏餍双眼发亮的揪着刘然的胳膊肉，兴奋道：“刘然，我要去做那个吃播！”
“嗷！疼疼疼，快放开！”刘然长期不锻炼的胳膊肉根本经受不住摧残，被苏餍揪的生疼，忙把他放肆的爪子拍下去，抱怨道：“你想去做，直说啊，干嘛拧我，你这真是比女人的手揪的都厉害！”
苏餍找到了职业发展道路，心里高兴，也有心思跟他贫了，呵呵一笑，斜眼看着他说：“说的好像你有过女朋友似得！”
“我怎么没有，想当年，我初中一年级就帅裂苍穹，迷倒了我们班的班花，我可是跟班花谈过恋爱的男人，不像你，母胎单身狗，高龄魔法师一个！”
“你可拉倒吧，我跟你隔壁班，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件事，你就吹牛吧！”
“唉，你别不信，我跟你说……”
……
找到了一条看起来很有前途的道路，两人都和开心。
刘然看了一眼苏餍，趁热打铁跟他说：“既然决定好了，正好你便利店的工作也不用去了，干脆发传单扮玩偶的活也推了，我们明天好好准备准备，试播一天看看情况，要是挺好就别再想着出去扮玩偶，也别想着找便利店了，干脆专职做主播。”
苏餍也很想快点试试，狠狠点了点头，“嗯！明天就不接发传单和扮玩偶的活了，开始直播。”
刘然看他决定了，咧了咧嘴，“那我们现在就去申请账号，今晚先把身份认证什么的弄好，明天直接就能播。”
“好！”
刘然帮苏餍注册的也是晋江直播，因为晋江直播是现在国内最大的综合性直播平台，几乎涵盖了市面上所有的直播种类，是国内网络科技领域的领头羊——腾跃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旗下开发的一款直播软件，有背景有技术，再加上是第一家开发吃播频道的直播平台，刘然几乎是果断选它没二话。
注册了主播账户，弄好了身份认证等等一大堆必要程序，苏餍的直播间就算正式成立了，就差他开始直播了。
两人商量好了明早起来一起去准备必要的行头，苏餍就回房间去睡觉了。刘然则是心不在焉的又直播了两个小时，就跟直播间的粉丝们预告了一下苏餍明天的直播，道完晚安下播了。
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苏餍激动地半天没睡着，凌晨两三点才迷迷糊糊的眯过去，刚到六点钟就又精神抖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先到浴室冲了个澡，苏餍清清爽爽的打开卧室门，准备为出了大力气的刘然做个早餐再叫他起床，以报刘然为他指明前进方向的大恩。
苏餍心里计划的挺好，没想到刚一开门，就迎面碰上了同样刚刚打开卧室门的刘然，两人正正好走了个头碰头。
面面相觑了一阵，苏餍惊奇的说：“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往常不是不到中饭时间绝不离开你的床吗？”
刘然使劲儿揉了一把头发，烦躁的说：“我怎么知道，明明是你开直播，我特么的一晚上没睡好，尽惦记着你那点事儿了，五点半就惊醒，再也睡不着了。”刘然面瘫着脸，丧丧的说：“我这性格也是绝了，自己的事儿都没这么惦记。”
苏餍呵呵一笑，走上去把刘然的狗头揉的更乱了，“知道你担心我，好哥们！”
可能是小的时候刘然把饭拨给苏餍的太多了，导致他一直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刘然过了初三就死活再没长过个儿了，成了个堪堪只到一米七的小矮子。就连苏餍这个常年处于饥饿状态的小可怜都比他高出两厘米呢。
而苏餍自从长得比刘然高以后，就经常性的去揉他的头，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性动作，而刘然也从一开始的烦不胜烦，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刘然伸手打掉苏餍放在自己头上的爪子，面无表情的威胁他，“再揉，你一个人去做准备工作。”
苏餍赶忙双手举过头顶笑嘻嘻的表示投降，露出一对亮晶晶的小虎牙。
***
早餐打了六桶豆浆才将苏餍无底洞一样的胃填满。两人带上手机、拿上钥匙出门了。
坐在乘客稀稀拉拉的早班公交车上，苏餍随着公交摇摇晃晃的问坐在旁边的刘然：“我们今天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刘然掰着指头一项一项的数给他听：“首先，你得去做个头发吧！做吃播也得有个好相貌才有可能红。你这头发都快长到脖颈里了，眼睛也被盖了半截儿，还狗啃似得没个发型，脸再好看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苏餍伸手拽了拽眼睛前面飘荡的刘海，忽略心里升起的对理发要花费的钞票的不舍，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其次，得去帮你买一身看起来过得去衣服，不然你这也太寒酸了，一入镜，估计得被群嘲，我们是去吸引粉丝赚钱的，不是去被黑子嘲笑的。”
苏餍伸手抠了抠被他洗的快脱线的T恤，看了看腿上已经从深蓝色变成惨白色的牛仔裤，纠结极了。
买衣服，他那堪堪只到四位数的存款就得缩水一半，不买，这身衣服又实在太破了。
刘然一看苏餍皱着眉头，手指直抠抠的小模样，就知道他心疼钱的毛病又犯了，语重心长的说：“你要是想在吃播界有一番作为，就不能心疼前期投入。老话不是说了吗？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现在花的这些钱，都是你以后赚钱的基石啊。”
苏餍心疼归心疼，但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稍微纠结了一会儿就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刘然看他一副心疼的要死，还要强行忍住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把新手机等硬件设施咽回去，准备等他第一次播完后真正看到收益再跟他提。
到了刘然常去的那家发廊，两人喝着工作人员送过来的茶水，翻着画册，最终选定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帅气有型的发型。
发型师将苏餍按坐在椅子上，对着他的头一阵洗剪吹烫，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完工。对着发廊中间的大镜子一看，嗬！这发型几乎是跟画册上的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
然而，同样的发型，待在画册模特的脑袋上那叫帅、待在苏餍的头上就只能用毛茸茸来形容了。
再配上苏餍白嫩嫩的皮肤、黑亮圆润的大眼睛、一对亮闪闪的小虎牙，扑面而来的幼稚园小朋友既视感。
发型师对着苏餍的整体样子也默了，估计觉得这样的发型出自他的手中，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主动帮苏餍改了改，将苏餍额前一缕翘起来的呆毛给他挑染成了粉色，压了压苏餍身上那股幼稚感。这才总算松了口气，将这位意外的客人送出发廊的大门。
苏餍站在发廊门口，摸着一下扫出去三百块的手机肉痛不已，皱着脸对刘然说：“这家发廊也太黑了，我这么短的头发居然要三百块，抢钱啊。”
刘然这才从苏餍这副一朝回到幼稚园的样子中回过神来，破天荒的抬高手臂，摸了一把苏餍毛茸茸的头，感叹道：“哥们儿，你这是要火啊，女主播们总是爱炒童颜人设，可跟你一比，她们简直弱爆了！”
苏餍闻言扭过头去照发廊门口装饰用的大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除了头发短了点，挑染了一缕粉色外，没看出什么别的不同来。扭过头拉着刘然嚷嚷道：“走了走了，快点弄好，我要赶紧直播赚钱。花这么多钱，我都要吃土了。”
因为做头发花的钱太多，苏餍死活不同意买贵一点的衣服了，好在现在是夏天，刘然带着苏餍挑了两件普通款T恤，一件胸前带着一条红色Q版锦鲤，一件带着一辆自行车绣纹，也算是简单大方了，再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衣服就齐活了。
拎着手里孤零零的两个袋子，刘然问苏餍：“你今天直播准备吃什么？”
苏餍想着自己今天花出去的钱，一脸肉疼的说：“我们买菜回去自己做吧，能省一点是一点，花这么多钱，我心慌。”
“好吧。”刘然倒是无所谓，偶尔下一次厨，感觉还不错，鉴于食材的钱苏餍肯定要抢着付大头，刘然征求他的意见：“你想去哪儿买菜？”
苏餍想了想附近买菜便宜的几个地点，琢磨着去哪一个，一抬头突然瞟见街对面那个七层高的大型超市，想起前天王姐说那个超市正在搞周年庆活动，蔬菜肉类什么的打折力度很大，算下来比那些小型超市还要实惠，顿时眼睛一亮，指着那间大型超市对刘然说：“我们去那里吧，王姐说他们在搞周年庆，很便宜的。”
“好啊。”只要苏餍同意，刘然对这个没有任何异议。
到了超市的生鲜区，面对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特价蔬菜和肉类，苏餍眼睛几乎冒出了绿光：都好想吃啊！
但想想他缩水了一大半的钱包，以及即将吃土的事实，苏餍舔了舔唇，艰难的将自己的目光从各色蔬菜和肉类上移到了一旁灰扑扑的土豆上。
土豆上方的价格牌上用硕大的字体标着：一毛钱一斤。土豆这么便宜，直接拎一大袋回去就够他吃的饱饱的了，还能让他省一大笔钱，似乎还不错。
苏餍又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土豆能做的菜，好像还不少。于是苏餍原本还有点失落的心情也被种类繁多的土豆类菜系治愈了。
刘然看着种类繁多的蔬菜再次询问苏餍：“你对直播时要吃的食物心里有数吗？准备吃什么菜？”
苏餍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吃土豆，眼睛亮晶晶的掰着指头数给刘然听：“土豆泥、土豆丝、三丝、拔丝土豆、糖醋土豆丸、干锅土豆片……”
刘然听着他一口气不带停的报了一大堆以土豆命名的菜，嘴角抽搐，这特么是要来个土豆全席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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