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劫2》无心饮水

9、鱼目混珠

　　·时日过的飞快。言若倒也没指望这些天把夜无幽调教成一个咒术方面的高手，只是给她讲了些相生相克之术，还有有关削弱家族咒术的一些法子。
　　“这些东西繁杂，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触类旁通便可。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有差错，那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言若正色道，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若是不行，立刻放弃，不要强求。”
　　而夜无幽身上的封印也被言若不动声色地解开了。于是，在迟墨没有觉察的情况下，他认定的小媳妇儿偷偷跑了。

　　碧落黄泉，九幽宫。
　　夜无幽略显慵懒地靠在王座上。这王座当时特意做得大了些，窝在上面正舒服，像只大猫。无心恭立在下方。夜无音被夜无幽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想到当时夜无音不舍和担忧的眼神，夜无幽很心塞。
　　沉默了很久，夜无幽忽然说：“我只有这一个妹妹。”说着，又有些惆怅：“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就这样被拱了啊……”
　　“尊上，那只是权宜之计……”无心决定无视把他比作猪的事。
　　“可是无音喜欢你啊。没有感情就慢慢培养。除非，你心有所属！”
　　“……并无。”
　　“那就按我说的来。”夜无幽道，妹妹难得动心一回，那可无论如何要让她满意，“还有一事，我最近在寻找破咒之术，据说最后的下落应当在魔界。你曾任千年魔尊，可听说过这类的消息？”
　　无心想了想，开口道：“破咒之术，我确是闻所未闻，不过若是存在的话，倒是可以作为一个宝物了。若是在一个人身上，当属底蕴最强的冥魔祖；而若是在一族，那倒是夜族最有可能。”
　　“冥魔祖是不可能了，他的东西被我们三个抄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夜无幽懒懒地又坐回了王座上，“倒是这个夜族，没听过什么消息。”
　　“魔界五族最为强盛，其中紫衣病公子冥风所在的冥族底蕴最强，但是应该没有破咒之术这种东西。据说冥族和冥魔祖之间有矛盾，当年被打压得很惨。而若是有破咒之术在手，想必冥魔祖会忌惮几分。”无心微微皱眉，“这个夜家是千年前迁入魔界的，追根溯源，属于修仙夜家分支。”
　　夜无幽蓦然起身，睁大了眼睛，“如何？”
　　“三百年前，魔界基本安定，五族也站稳地位，我尤其关注了一下这分支，当初四十六人，如今共计一百三十七人……”
　　夜无幽冷了脸色，“好一个夜族……”她看向无心，“你暂代魔尊之位，顺便和无音好好培养感情，我去处理一下这件事。至于我的去向，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无音。”
　　“是。”

　　夜族很低调，可惜，他们有一个喜欢端架子的嫡小姐夜灵。夜族是五族之一，但也算不得多强横，夜灵端架子的行为无疑让人反感。世上的人千千万，总有些不识相的愣头青会去顶撞一番。夜灵倒也是很有风度地不说什么，私下里却要报复一番。而且，夜灵大小姐最喜欢的是亲手报复。
　　夜无幽做的不过是趁着夜灵大小姐亲手报复的时候打一记闷棍，把人丢在九幽宫里。而后变个样貌什么的顶替了去。

　　“小姐。”夜无幽停了脚步，微微撇头，是夜灵的大丫头，唤作箐音的，此刻一脸焦急地追上来。“小姐，你刚刚去哪里了？莫不是又有什么趣事？”
　　哦，对了，夜灵报复人的主意好多都是这个大丫头教的，还有办完事后交流也算一项乐趣。夜无幽轻叹了一声，难怪夜灵那般揣着架子，还是没法避免小家子气，要装就装的彻底一点嘛……她不耐烦地转身：“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吗？”眸子冰冷，“记清楚你的本分，我是主，你是仆。往日我惯着你，以后还是要注意点。”
　　箐音一愣，瞬间噤了声。她确实放肆了些，不过往日小姐对她高看几分，纵容地很。不过看这模样，今后……想着小姐往日的手段，不由打了个寒颤。
　　夜无幽径直去了夜灵的房间。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有些事情这个嫡女身份是否能知道还不一定呢。说起来夜无幽也是千年前那个夜无幽，按那时候的辈分来算，如今夜族族长夜清还得叫她一声姑奶奶。
　　虚与委蛇，却也光明正大地寻了几日，终究没有发现一点痕迹。除非有什么不知道的暗格或者密室。夜无幽寻思了一番，还是决定用威逼。
　　暗中传讯无心，叫他放人。
　　恰逢族中议会，夜无幽施施然入座听着，便见夜灵闯了进来，仪态架子全都丢到了爪哇国，指着夜无幽大骂：“你是哪来的贱人！敢冒充我？鱼目混珠！你……”
　　夜无幽动作优雅地放下杯子，拨开夜灵的手指：“那也没人发现呀。不过，的确是鱼目混珠。”夜无幽重新变回了自己的模样：“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在下姓夜，夜无幽。说来，我也姓夜，也是嫡女。至于谁是鱼目，谁是珠，夜族长最清楚了吧……”
　　夜清猛地抓紧杯子，“现任魔尊，与祖同名，早有耳闻。”
　　“仅仅是早有耳闻吗？”夜无幽笑道，笑容却隐隐有一股寒意，“千年前，修仙夜家某一支集体叛出主家，夜族长好魄力啊……”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我们所有人，莫非一定要看我们死绝吗？”夜清猛地放下杯子。
　　“你是觉得主家不会救你们呢，还是觉得这刚好是一个脱离自立的好机会？”夜无幽眸光一厉，“不如我们来探讨一下别的问题？比如，破咒之术？”
　　夜清倒是神色未变，只可惜那被当作少主的夜河终究资历太浅，眼角微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清冷冷地说。
　　“可是夜河少主似乎知道一点呢……”
　　夜清大惊，却还是慢了一步。夜无幽不知何时闪到夜河身后，手掌贴着夜河的后心，只要有人敢有异动，便可以摧毁心脉。
　　夜清僵立片刻，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数岁，“当年是你们姐妹的错，反倒叫我们受了这等无妄之灾。如今的夜族当年付出那天大的代价才得以保存，凭什么？我们怎会没有不甘？不愿？”
　　夜无幽垂眸，微微作揖，“当年是我姐妹无端牵连，我们道歉。但是除了我们，主家，还有其他分支还有许多人，他们和你们一样。我此行索取破咒之术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我们二人犯下的错得以结束罢了。”
　　夜河看不见夜无幽神情，心中还因着自己方才被人一招制住而羞恼，忿忿插嘴，“破咒之术已经被销毁了！我们给不出！”
　　夜无幽神情淡淡地说：“无妨，听闻百人血祭，可唤先祖魂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敢……”
　　“闭嘴。”夜清喝止，闭了闭眼睛，“我将破咒之术交于魔尊，还望魔尊不要追究我夜族当年背离主家之事。”
　　“好。事关重大，还请夜族长莫要骗我。”
　　两人都是狐狸，神色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交易达成。
　　血滴坠落，血誓成。

作者有话说

　　唔，昨天跟舍友浪荡去了，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