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男神二三事》十二夜的刀

17、第 17 章

　　午后，海面上风平浪静，只泛着粼粼波光。
　　莲生把自己像摊烧饼一样搁在小筏上，任凭午后的阳光直射在身上。好半天了，她才动了动翻了个身，晒完正面晒反面。幸好此处离海边远得很，否则这样子被出海捕鱼的渔民们瞧见了，一准当这是哪里遭了海难漂过来的呢。
　　“我怎么就跑了呢？”现在想想，莲生对于当时的自己也恨不得捶自己两拳。
　　那日陆小凤说出那句“西门吹雪喜欢你”时，她恰巧和迎面走来的西门吹雪的目光对上。
　　关键是，他对陆小凤说出的醉话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莲生当时也是傻愣愣的，就这样和西门你看我我看你，就在陆小凤以为这事差不多算是成了的时候，就见莲生的脸突然爆红，一言不发就往外面窜！
　　然后？然后她就真.上天了。
　　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在心虚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海上了……
　　这时候她莫名的心虚，不敢再回去万梅山庄，干脆就做了个简易的小筏，躺在海面上随波逐流，一边漂着一边思考西门是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因为她太漂亮了？不过又立即否定了这个原因——西门怎么会是那种光看脸的人！
　　要么就是当时自己为西门解毒的时候？好像古人讲究的就是有了肌肤之亲就得以身相许？
　　但是当时西门不是昏过去了吗？他都不知道这事！
　　况且那应该是救人的情急之举吧，就跟现代的心肺复苏一样……
　　越想越头疼，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头秃啊……”
　　小筏的正下方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秃了？我这里有药，你要吗？”
　　莲生吓了一跳，立马窜上半空，警惕地瞪着木筏下方，长枪在手，准备一有不对就怼过去。
　　木筏下方渐渐游出一个身影，破水而出的时候莲生呆滞了一瞬。
　　美……美人鱼？
　　她这是又穿了？穿的是童话频道？

　　………………

　　那人鱼有着黄金一样绚烂的长长的卷发，胸前……山峦起伏，披散的长发正好遮住了不可言说的两点，五官立体，瞳孔碧绿。爬上木筏之后，腰部以下的地方显现出来——一条金光灿烂闪瞎人眼的鱼尾！
　　人鱼爬上木筏后捋了捋头发，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喘气儿的都死绝了，游了三天三夜愣是没瞅见一个活的！”
　　莲生狐疑道：“海里那么多鱼虾，你都没看见？”她这几天都是在海里现抓现做，也没见少啊。
　　人鱼听了她的话，撇撇嘴，理直气壮道：“我说的是男妖，海里那些充其量只能算是食物而已！”
　　行吧，没开灵智的都不算是同类，只能算是餐桌上的备选项。
　　那人鱼像是许久都没见过能聊天的对象了，一打开话匣子就叨叨个不停：“……一醒过来特么吓死了好吗？那黑乎乎的，身上都攒了贼厚的淤泥，还有不识相的小仔鱼想往我头发里钻……”说到这里，她纳闷地看看莲生那乌黑浓密的秀发：“不是，我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说自己秃了？”
　　或许是这条人鱼看上去太过梦幻美好，莲生对她的第一印象和海的女儿里那条为爱献身的小人鱼高度重合，而且有些事情，对着不认识的人倾诉比较不会有压力……总之，她对这条人鱼倾诉了自己这几天的烦恼。
　　末了，她发愁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
　　人鱼一边啃着莲生烤好的鱼，一边对莲生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咽下嘴里的鱼，她才幽怨道：“老妹儿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找了打几百年也没找到个能一起生娃的，你现在还躲着那人！”人鱼悲从中来，手里攥着串鱼的木叉，喃喃自语，“这真是旱的旱死涝旳涝死……”
　　莲生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岔开话题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人鱼甩了甩卷发，挺起傲人的部位，“我叫爱丽儿，是来岸上找达令的！”
　　莲生：……这真的不是中国古代版的《海的女儿》吗？莫非爱丽儿的达令也是一位王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爱丽儿小姐换了一条鱼继续啃，“我记得是当时我娘还在的时候给我在岸上找了个备用的？不过我那时候心高气傲，海里等着做我正夫的男妖品种多的能煮一锅大杂烩！所以我就搁岸上没管……不过现在海里连个男妖的鳞都找不到了，我也就只能来看看那个没尾巴的……”
　　莲生：“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现在连个骨灰都找不到啦！”
　　爱丽儿小姐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总归会有一两个后代的——我已经感受到他们血液的味道了，”看莲生一脸的“卧槽这也可以？”，爱丽儿小姐以为莲生是被家里的长辈约束着长大的，从来没去过海族，于是对她解释道：“和非人定下的约定可不是死了就算了的，我们的契约都是直接铭刻在血液和灵魂里，只要后代没有死绝，就必须履行当初的誓言。”
　　爱丽儿小姐对未来充满美好的幻想：“要是能够一次性就生下女孩子就好了……”
　　莲生不解：“不是生男孩子会比较好吗？”在生产力比较落后的古代，不管怎么看都是男性的存活率和竞争力都更大吧？
　　爱丽儿小姐不屑一顾道：“生那赔钱货作甚？我们海族是女尊国体，那雄的只管打扮的威武艳丽，在外敌来犯时保家卫国便是了，金贵的还是能诞下后代的女嗣。”
　　……怪不得爱丽儿小姐刚才说的是“正夫”呢……原来是母系社会过来的啊！
　　爱丽儿小姐的思维模式，代换一下就相当于一个资深白富美（高富帅），年轻时游戏海底（人间），一觉醒来时发现一个能生娃（结婚）的都没有，于是就从脑袋的旮旯里翻出来：对哦！我在岸上还有个糟糠之夫（妻）来着！算了勉强凑合着吧，只要能传宗接代就行！
　　莲生突然对爱丽儿那位不知名的“糟糠之妻”充满了兴趣：这得是多倒霉才会被祖上强行绑定这么坑的婚事啊——等等！
　　她小心翼翼问道：“……海里的话，是你生孩子还是你家……达令生？”
　　爱丽儿：“当然是我生了！”
　　莲生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女尊的话说不定就是男性生子？那场面也太……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科普文，海里的鮟鱇鱼，雄性一生的意义就是找到同族的雌性，并吸附在雌性身上，雌性则慢慢吸收掉雄性，最后只留下蛋蛋用作繁衍——突然觉得海底的爱情好奇葩……
　　她兴致勃勃道：“我和你一起去找找？多个人多份力嘛！”
　　爱丽儿小姐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表示她可以帮莲生推木筏来着。
　　一路上，莲生得知了爱丽儿小姐还真的去过那些说英文的国家（难怪她一开口就是达令，名字也那么西化）！不过爱丽儿小姐对此嗤之以鼻：“那里也没什么好的，连贵族都在街上随意便溺，那里的人身上味道也难闻得紧。”虽然她的外貌都更容易在那里融入人群，但是她还是选择生活在海里，只偶尔上岸瞧个热闹就算了。而且由于祖上曾在东北那块住过，所以偶尔爱丽儿的口音里还会带点东北味儿——可以说是中西合璧了。
　　到了岸上，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山崖，莲生有幸目睹了一条鱼是怎样长出双腿的奇妙场面。
　　绚丽的鳞片渐渐消失，同时鱼尾也开始“分叉”，最后，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就出现了，五个脚趾头都粉嫩嫩的，趾甲就像是小贝壳一样可爱。
　　爱丽儿松了口气，转身从海水里一捞——一条长长的，类似于印度纱丽的长纱就出现了。
　　爱丽儿刚想把长纱往身上裹的时候被莲生拦住了：“你就准备穿成这样出去？”
　　爱丽儿道：“不然呢？我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呀！”
　　莲生无语了一瞬，翻出一套衣裙给她：“……你这样上岸的话我们估计会寸步难行的。”全都会盯着欧派看。
　　在莲生的帮助下，爱丽儿勉为其难地换上了衣服，她扯扯领口：“怪勒的。”
　　莲生：……这对一个平胸来说真是太残忍了。
　　“……待会到成衣店里重新买几件，你先凑合着穿吧。”

　　………………

　　两人上岸的地方十分繁华，叫做白云城，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做买卖的商人。或许是地处海边，这里的风俗有些开放？来来往往的姑娘穿着在这个时代看来俱都十分清凉——就算如此，爱丽儿在人群中绝对是最显眼的那个：金发碧眼，前凸后翘，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一些人甚至看着看着就挪不开眼，甚至撞上别人，然后就开始互相指责对方不看路。
　　而莲生，则是十分庆幸自己戴了一顶帷帽——可以遮住整个上半身的那种——爱丽儿觉得太闷了所以没要。
　　一路走来，街道渐渐宽阔，行人也变得少了。
　　两人停在一座看上去就很气派的府邸前，爱丽儿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她觉得这里的气味最浓厚了！
　　莲生抬头看看，“城主府”三个字的匾额闪闪发光。如果是她想的那样的话……
　　“……爱丽儿？你说过，那定下约定的人族，是姓叶，是吧？”
　　“是啊。”
　　“……那我估计他们家不会同意嫁给你的。”掌管一个城的人家，怎么舍得把家里的男丁“嫁”出去呢，丢不起那人啊！
　　爱丽儿诧异道：“我海族有珍珠宝石不计其数，（而且现在都是我一个人的），怎么会不愿意嫁给我？”言语间那种“我一个世界500强的富二代看上了你这个小餐馆服务员你有什么好犹豫的”不可置信扑面而来。
　　练完剑回府的叶城主，就在此时和爱丽儿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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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爱丽儿：确认过眼神，是能一起生娃的人。
叶.赔钱货.城主：……
我又回来啦！
没错，莲生就是一个听见告白会溜号的怂货，大家一起谴责她！可怜我们纯情的剑神啊！
PS：感谢萌小喵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19 00:58:39
感觉被你包养了哈哈……
另外感谢小伙伴们的鼓励，我会加油的！笔芯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