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阴影下》穷穷孑立

2、案发现场1

　　“探长死者名叫周幕，女，今年23岁是一名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是这家银行的柜员，已经询问过银行方面，今天正是死者当班。”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短碎的青年，看起来十分年轻精神，但并不能称得上俊秀，五官看起来还如少年般稚嫩，但唯有那眼睛坚毅有神，眉宇间也透露出干练沉着。青年一边拿着案件报告一边尽量在略显嘈杂的案发现场大声的对面前的岚探长讲述案情。岚探长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满脸的肥硕横肉也十分油腻，那青黑的腮边也看得出他是因为正在家中休息而接到报案而没有时间清理胡须，但是他那不多的环海岛礁发型倒是梳的整齐发亮，或许也是因为他很久没有洗头而显得头发锃亮。
　　“嗯，嗯。”
　　岚探长只是煞有其事的一边哼哼一边点头或许青年在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在想着怎么续接之前做的美梦，倏然岚探长换了个正儿八经的姿势抬着官腔。
　　“嗯，风正啊，小甄去哪儿了？”
　　听到探长对自己这么一大段慷慨陈词就总结出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让风正十分不悦，但也若无其事的回复着。
　　“探长，您也看到了，这场面，别说是她刚来，就是老刑警也未必受得住，出去吐了。”
　　听到这儿其实岚探长有些理解，毕竟场面实在太过血腥残忍，自己作为十多年的老刑警看到时也惊讶不已，到现在他也感觉十分不真实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噩梦罢了，但他依旧没法接受自己的出警没有女警员陪伴且要听一个半大小子在这儿夸夸其谈，所以他盼望着门外的实习女警员抓紧吐完回来，因为比起那副无臂无腿的腔子他还是更加喜欢看女警员，即便这个跟来的甄艾女警并不怎么惹人眼球。
　　“嗯，理解理解。”
　　话音未落，门口发出声音，一个女警员一边把着门一边顶着自己的腰椎蹒跚的走近。
　　“抱，抱歉探长，我，我实在是没忍住，我知道这很没有职业精神但……”
　　女警的话还没有说完岚探长就抢过话头一副假模假式的样子对她说。
　　“毋庸多说，我理解，毕竟是姑娘家嘛，何况这种情况老警员也未必受得住呢。”
　　风正听到这儿十分不屑的啧嘴，但是岚探长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便继续一脸谄媚的笑容看着为数不多的女警员。
　　“小甄啊，若是身体不舒服出去采问相关人员口供和跟随技术科采集证据也可以，不必非要在现场哈，我们公安部门虽是人民公仆但也要讲人道主义嘛，啊，是吧？”
　　说着将脑袋撇向风正，眼睛也笑成了一线天，风正则是没有趋炎附势的点头谄媚而是面无表情权当是听不懂话的聋子。岚探长这时心中有些不满意了，但是作为一个在这名利场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油条当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啊，小风，你继续讲讲情况，让我们的大学生女警花也听一听嘛，在这实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生经历嘛。”
　　风正愈加接受不了岚探长的说话语气，但是听到继续探讨案情也就作罢了。
　　“是这样，死者左胸中了一枪，这也是她的致命伤，法医那边说死者是因为心脏中枪当即死亡的，至于这被切断的胳臂大腿应该是凶手在杀死被害人之后进行分尸肢解的。”
　　听到分尸肢解几个字眼女警甄艾又一次感觉胃里有一种无形的力在涌上来，可是她心中想着“职业精神”四个字，于是就强加镇定压抑了。
　　“另外，尸体旁边还有一个用血写成的‘X’形状的图案。依照案发现场的状况来看，这绝无可能是死者留下的死前讯息，一定是凶手刻意留下的，密码部门那边一筹莫展因为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实在无从下手。”
　　风正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凶手啃食咬碎。
　　“嚯，你看看小甄，这得是何种的深仇大恨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岚探长像是说笑的和女警甄艾打趣，风正十分接受不了岚探长这种对死者不甚尊敬的行为，但也没有说出道明，只是心中暗想，无论何种血海深仇，没有人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死活，没有人可以随意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所有的仇冤自有法律审判定夺，而他的任务就是将这些违背正义的罪犯全部绳之以法。甄艾则是强颜欢笑了一下，但她也不喜欢这种时候听到这种玩笑话，但是她的处事相比风正更加圆滑。
　　“那两个保安怎么回事？”
　　岚探长煞有其事的询问。
　　“两个保安我们保险起见是分别询问的，一个说是在后门抽烟，突然脖子一痛就晕过去了，而另一个保安说是听到了响声就到后门查看发现同事倒在地上，他想要确认情况，于是也突然昏了过去。两人都声称之后的事情完全不记得，直到报案人押运武警将两人叫醒并告知案发现场情况。”
　　风正字斟句酌的十分认真，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可岚探长好像仿佛听故事的置身事外一般。
　　“那报案人怎么说？”
　　岚探长依旧例行公事。风正则是每次听到这种话就又会提起干劲。
　　“报案人说是照例来取银款，但久等不见柜员于是就进门去查看情况，发现正厅不见安保人员，他就已经觉得出事了，于是快步跑到内屋的办公室就发现了死者，他一时有些怔住了，缓了一会儿才回到运钞车叫战友报警。”
　　“嗯，嗯。”
　　岚探长又哼哼上了。
　　“可有找到凶器手枪，和那分尸的利器？”
　　岚探长像是在做填空题，也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流程全部走一遍破不破案像是并没有那么关心，可是风正完全没法理解岚探长的行为，在拆纳国，是命案必破的，这是死命令不得马虎的，可是探长依旧懒惰行事满不在乎。
　　“啊，那个技术科说对现场做了彻底的检查化验可是并没有任何陌生人的指纹，也没有找到类似凶器的东西，看来凶手是戴了手套并且将凶器带走了的。”
　　接话的是甄艾，她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她看得出风正非常不愉快了，但她不希望风正不愉快。
　　“哎，又有的忙了。”
　　岚探长不禁感叹了一下然后从衣服口袋拿出火机和香烟。
　　“但是……”
　　风正补充道。
　　“但是，技术科调查了保安脖子上取下的注射器，推断那是麻醉剂，并且是通过狙击步枪之类的枪械打出来的，可是因为子弹是麻醉弹，声音很小，银行后门的小径又是建筑与建筑之间隔出的‘鬼路’基本很少有人走，对面的建筑又是一家漫画咖啡屋……”
　　蓝探长吐了口烟气然后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漫画咖啡屋？”
　　风正听出了他的意思。
　　“啊，就是近几年流行起来的，一些喜欢漫画的年轻人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欣赏自己喜爱的漫画然后就会去那种地方，因为像是书店一般，可以免费看漫画，又同咖啡厅那般可以购买甜点和饮料，最关键的是还有许多隔音很好的隔间，所以那些本就十分内向的孩子就找到了欢乐场。所以……”
　　“所以，小径对着的是隔间的窗户，基本也听不到那细微的声音咯？”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岚探长从办公室走出来，风正和甄艾见状也跟了出来，他走在回廊上叼着烟揩拭着自己的手指。
　　“监控情况呢？技术部那边怎么样？”
　　“已经在查看了。”
　　甄艾细声细语的回答。手机的嗡嗡声打断了众人的谈话，甄艾马上拿出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
　　“喂，怎么样了？啊？好的我会告诉探长。”
　　说着便关闭手机又放进口袋了。
　　“探长，技术科收到监控经过技术科那边进行提帧强质后，发现了情况。”
　　“怎么？”
　　“技术科的埃斯皮纳斯说，监控显示，6:30左右，有一名身着黑色卫衣并将帽子戴上的可疑男子进了银行。”
　　“可疑男子？这个时间怕是就是凶手本人了。”
　　风正虽说不喜欢蓝探长那简单粗暴的推断，但是目前此男子确实嫌疑最大的就是了。
　　“可是……”
　　“看不清长相？这早就想得到，既然现场已经这么干净了，说明凶手是蓄意已久的不会那么马虎，犯那种低级失误。”
　　“并且……”
　　“并且？”
　　“并且他还戴着一个猫脸面具。”
　　“猫脸面具？”
　　“是的，那种和风猫脸面具，技术科那边已经给他起代号了，因为他一身黑衣又戴了一张猫脸面具所以就叫他‘黑猫’了。”
　　甄艾这话音刚落，风正和岚探长两人都面面相觑显得十分诧异和巧合，甄艾说罢也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气氛很微妙，只有他们公安部的人会感觉到微妙。
　　“呵！这可有意思了，‘黑猫’找黑猫。”
　　岚探长笑意堆面，风正则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