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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考虑一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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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这两天，苏橙可以在媚多工作几个小时。这意味着她可以多赚一些钱，待够十个小时就是八十块钱。这样算着，这学期的学费很快就可以挣出来了。
媚开门营业的时间晚，捡着上午还有空闲的时间。先把老师发的卷子做一下，她现在高一。但是各科老师就已经把学习环境弄得像高三一样紧张，墙上写着大大的距离高二还有多少天的字样，中间的数字每天都有同学上去改成新的。
平时的试卷都几乎是一科一张，像这样的周末老师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这一周学习内容的试卷，下一周学习内容的预习试卷。苏橙更喜欢理科，那种不用在卷子上写太多字的她都喜欢。
偏语文老师、政治老师每次布置的作业紧抄写就要花费上几个小时的时间，苏橙耐着性子在本子上抄写。写完之后再看试卷，发现试卷上的题目答案和要抄写的内容相差微毫。
试卷她是不想再写一遍的，于是就拿笔分条把每个答案的中心意罗列上。
中午的时候，照例在姑姑家吃的午饭。
吃完饭苏橙在厨房刷碗，姑姑把桌子上没吃完的馒头和菜都收拾进橱子里之后问她：“橙橙，今天周六在家干什么啊，没什么事就出去转转别成天在家憋着。”
“作业可多了，老师发了好几套卷子。我先把作业写完，有时间了就出去转转”
“对对对，先写作业。学习最重要，最近有没有考试，成绩怎么样啊？”
“月底会有考试，考完出成绩的时候我告诉你。”
“好好好，刷完碗就回家休息吧。中午睡会儿觉，歇一歇再写作业。读书虽然不是体力活，但是费脑子，别累坏了。”
“知道了姑，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姑姑转身出了厨房，再回来时塞给她一百块钱：“拿着，买辅导书用。我听他们说，高中都要买辅导书，你别拉下，钱不够跟我说。”
苏橙揣着那一百块钱回家，一路上心都是疼的。
媚下午四点开始营业，苏橙从家里出门坐车时间要长些，所以三点钟的时候她就出门了，她不喜欢迟到。
在长安街下车的时候，苏橙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四十了，再走路过去媚，差不多就要五十左右了。
她今天的去的时间早，媚里面还只有工作人员。张阿姨喊着她去打扫门厅，她是第一次打扫门厅。平时她去的时候，都已经开始上客人了。就不能再拿着抹布擦门厅了，不好看。所以门厅都是来了之后打扫的第一个地方，在客人来之前就打扫干净。
之后的打扫范围就跟平时的一样，卫生间，包间，长廊。只是今夜打扫的包间格外的多，她也才明白张阿姨为什么说后半夜才是最累的时候了。偶尔会有某个包间的客人吐在里面，一堆散发着味道的呕吐物真的能让人恶心的吐出来。
即使是苏橙带着口罩，在那样味道的包间里都不敢尽力呼吸。往里面喷了大半瓶的香水，然后推着工具车出来。
靠在门边的时候她倚墙摘下口罩，大口呼吸。头发因为在包间里憋气打发卫生被汗水浸湿些，脸上也有些因呼吸困难而染上的微红。
红姐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她，红姐眼睛里的苏橙穿着工作装。靠在包间门口，微屈着一条腿大口喘气。肥肥大大的工作装把她整个人都藏在里面显得她人更瘦小了，脸色不是初见她时的苍白色。她这时才仔细瞧苏橙，鹅蛋形状的美人脸，因为瘦脸上也没有多少肉。看起来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睛大大的但是没什么情绪在里面。
她做这一行这么多年，只这一眼便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再长几年，只要她肯就一定能帮自己赚大钱。
想着想着，红姐便走到苏橙的对面站定。
“苏橙，怎么样啊，干这个很辛苦吧，还能坚持下去吗？”
“能，红姐，我，我可以的。”
“我知道你缺钱，可是你做这个来钱很慢的，你那学费什么时候才能凑齐啊！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个工作。”
“换个工作，红姐是想让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还在媚上班，只不过不做保洁的工作，去前面卖酒。”
“卖酒，我做不来的。”
“不想试一试，我这儿卖酒的姑娘，一天赚的钱，就没有低于一千块的。而且也轻松啊，不用像你现在这样做体力活。”
“我......”
苏橙抬起头想要拒绝，话还说出口，红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完电话，像是有急事要走。边转身边对苏橙说：“不用着急回我，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打扫完那个包间之后，苏橙觉得即使自己站在外面鼻尖也仿佛能够闻到那种令人发呕的味道。于是推着工具车，想要回工作间休息一会儿。
把工具车放在墙边，从橱子底下拿出一个小马扎坐下。把头埋在膝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倒了杯水喝。张阿姨这个时候拿着一袋子卫生纸过来，想是一会儿要去卫生间换纸了。
苏橙想起刚才红姐的话，看着张阿姨问她：“张阿姨，前面卖酒是怎么卖啊。”
“怎么了，你想去卖酒。”
“不是，我就是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听两个客人说起来卖酒的事。就好奇，在媚卖酒是怎么卖啊。”
“怎么卖，拿自己的身子卖。”
见苏橙一脸懵没听懂的样子，张阿姨放下卫生纸索性带她去前面让她亲自看看。张阿姨让苏橙站在进大厅的拐角处，伸手向苏橙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卡座位置。那里面刚刚坐下六七个客人，都是男的。
一会儿就有一个姑娘拿着酒单上前去了，其中一个男人看着那姑娘然后手在沙发上拍了一下。那姑娘就坐了下去，身子也滑滑的靠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她把手中的酒单放在那个男人面前，笑着在他耳边说着些悄声的话。苏橙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脸有些红，正想走呢张阿姨就拉住她然后朝那卡座的位置指了指。苏橙又看到刚才那姑娘腰身都被那个男人环住，胸部也被他的手推搡着。
不一会儿，那姑娘拿着酒单站了起来。朝吧台走过去，然后把客人点的酒拿好端上去。
张阿姨对苏橙说：“看见了吧，这要想卖得出去酒那就得先让人吃豆腐。这里的酒这么贵，随便点点，一桌就得消费个几千块甚至上万块。不见点好，那些男人怎么肯心甘情愿的掏钱啊。”
苏橙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她竟然还没有离开。把酒打开之后，竟坐在卡座上和他们一起喝了起来。那个刚才环住她的男人坐在她的身边，手在她的大腿上摩擦着。
苏橙问张阿姨：“不是卖完了吗？怎么还回去陪他们喝啊！”
“早点喝完，早点卖下一瓶啊。”
“卖下一瓶”
“你以为每一桌都能卖出去酒呢！也有很多客人不吃这一套就是不买的，所以遇见这种肯吃自己豆腐的男人，当然得抓住机会多从他身上赚点钱了。她陪着他们一起喝，早点把酒喝完，然后接着卖，这样才能挣钱啊。”
张阿姨看着苏橙那样子，就知道小姑娘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她在心里感慨：“人还是越小越好啊，活的时间越久，见得东西越多越不堪。”
她拉着苏橙往回走然后说着：“卖酒赚的是多，卖得好的话一天赚的比咱们一个月赚的都多。可是那活儿，也不是那么好干的。首先你得年轻漂亮，我是没指望喽，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还行正是好时候。”
苏橙没有说话，走回工作间拿起地上的卫生纸袋子跟张阿姨说：“您在这儿休息会儿吧，我去卫生间换纸。”
这样的工作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她还是喜欢这份一小时八块钱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