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念世安付陌阡

2、Chapter 2。

　　沉寂只是短暂的。
　　三人，一坐两跪，静默了五分钟后，钟离明烨抓起桌上的茶杯扔向冷殇额头。
　　冷殇未躲，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他微抬双膝，跪在茶杯碎片上。
　　“噗……”碎片扎入膝盖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冷殇依旧抿唇不语，他知道，若是说了真实关系，难逃一死。
　　“是该回炉重造吗？”钟离明烨缓缓走近他，俯身扣住他的喉咙，无情眸光紧锁着他，却对墨轩道，“问话不答，如何处置？”
　　“回少主，问话不答，骨刺鞭，三十。”墨轩垂眸，眸中划过些许不忍。
　　那是他的哥哥，他的亲哥哥。
　　“好。你来执罚。”钟离明烨松开手，行至书架前，按下墙上机关。书架缓缓移动，一间暗室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三人进入暗室。
　　所谓暗室，即为刑室。
　　冷殇跪在地上，低笑一声，似是自嘲一般。
　　他，此前从未因问话不答受罚过。
　　正想着，夹杂着风的一鞭，落在他背上。
　　“呃……”冷殇一身夜卫服，被骨刺鞭划破，尚未准备好迎接疼痛的他，身体向前一扑，一声痛呼还未来得及抑制。
　　他迅速跪直身子，眸中满是隐忍：“劳您重来。”
　　“报数。”墨轩攥着骨刺鞭的手愈发的紧，指关节有些泛白，终是全力挥下十鞭。
　　骨刺鞭划下时勾住了肉，甩出去时令冷殇疼的钻心刺骨，他规矩报数，双手紧握成拳。
　　又是全力十鞭挥落至冷殇后背，冷殇身后早已血肉模糊不忍直视，报数的声音划过一丝颤抖。
　　“最后十鞭。不必报数。”钟离明烨坐在椅子上，淡漠看着。
　　墨轩挥鞭。
　　冷殇紧咬下唇，奈何痛入骨髓，伤口深可见骨，鞭子滑过骨头的疼痛无法形容，刺骨钻心不过如此，下唇满是鲜血，鲜血顺着唇角滴下来。
　　十鞭过后，冷殇跪正了身子，俯身，额头触地：“夜卫冷殇，谢主上赐罚。”
　　“你和墨轩，是何关系？”钟离明烨冷冷开口，寒意甚浓的声音回荡在暗室中。
　　冷殇低眸，缄默一瞬，再抬头时，眸子中满是坚定：“冷殇，同他，毫无关系。”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钟离明烨勾唇，看着再次抿唇不语的冷殇，点了点头：“不错。真是，不错。既然如此，墨轩，杖杀。”
　　闻言，冷殇瞳孔不可察觉的一缩，他垂下头。
　　钟离明烨起身，离开暗室，回到书房。
　　“哥，你这又是何苦。你为了保全我，明知欺瞒少主是死罪也隐瞒我们的关系。哥，你怎么能这么傻……”墨轩一个踉跄，无力坐在地上。
　　“阿轩，”冷殇苦涩一笑，低声道，“恪守条例。保护好少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少主，再见。
　　阿轩，再见。
　　冷殇阖上了眸子：“杖杀。阿轩，动手吧。”
　　“不……不。哥哥。我去求少主，我去求少主，求他放过你……”墨轩伸手环住冷殇，声音哽咽。
　　“阿轩，答应我，这一辈子，忠于少主，护于少主，直至，生命的结束。”冷殇笑着，眼角闪烁着点点泪光。
　　“不！哥哥，你别说这些，你会没事的。等我，等我回来。”墨轩放开了冷殇，向暗室外跑去。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这么多年，他见过很多刑罚，也受过很多刑罚。他皆是不惧，可如今，受罚的人，是他的哥哥。
　　“少主！”墨轩跌跌撞撞跑进钟离明烨书房，想也没想便直接跪了下去，“少主，墨轩求您，放过冷殇。冷殇知道的，墨轩也知道啊……”
　　“好一段，兄弟情深。”钟离明烨嗤笑一声，“知道，又如何？”
　　钟离明烨盯着面前电脑，电脑上是一段监控画面。
　　那自然是他离开暗室后，暗室内的画面。
　　他反复的看，反复的想。
　　直至生命的结束吗？那是怎样的一种守护……
　　“兄弟情深……”墨轩低声重复着钟离明烨的话。
　　原来，少主什么都知道。
　　“少主，求您，让墨轩替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