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圣处女》Narcolepsy

11、11

　　住在地底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没有太阳、又有地下湖，所以也算是潮湿阴冷。
　　我生得有些吓人，我自己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我并不丑。

　　埃利克进来了我房间，他的脚步声向来很轻，轻到无，但我天生就有种感应，对危险的不安感应。
　　他拿起我堆放在一旁的书稿的其中一张，细细看着。

　　我头发也没梳，困极了，双眼通红的写着后续。不知道埃利克站在那站了多久，我的一壶茶、小点心都没了。

　　“费奥娜……”
　　埃利克突然叫我的名字，我揉着眼睛抬头看他，问到：“埃利克，怎么了吗？”剧情在我的心中堵着，焦灼不堪令人烦闷，我害怕埃利克会勒令不让我写这些粗鄙下流的东西，毕竟里面有太多暗示和□□的东西了，这并不是淑女该知道的。
　　“……没什么，你写得很好。”他表扬道。

　　我愣住了，道了谢。

　　埃利克很少表扬我，我们之间的情感沟通是很少的，但我为他着迷，为他那些优雅含蓄的肢体动作，也为他残酷暴戾的性情而引发的痛苦。
　　我是没有能力离开埃利克的，离开他我会活不下去。这不止是满足简单的生理需求，还有更多心理方面的……他对我的控制。

　　在埃利克没让我去清理酷刑室之前，我们的关系并非这般冷漠生疏、不健康。他会抱我，亲吻我（友善、纯洁的），对我唱歌，教我读书写字。

　　“你想参加假面舞会吗？”埃利克问我，他显然很是期待能参与到这种隐藏特殊身份、热闹的社交场合中去。他开心的时候，眼睛都闪闪发光了，阴郁侵略性的眼睛里充斥着喜悦和欢欣。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眼神，或许是看不到他的脸，过分解读了吧。

　　“……”
　　我的大脑一直在运行[笔下人物是否该死亡]和[睡觉]两件事，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埃利克又要带我出门了。
　　“好的。”我点头过程中，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太困了。

　　“去睡吧，我会叫你起床。”埃利克吩咐道。他站在我的小书桌前，又走到我身边，一副想要靠近我又犹豫的模样。我穿得不是很得体，他的手摩挲着大腿。
　　“嗯……我该穿什么呢？”我问道，“埃利克打算穿什么？”

　　“我会为你准备好的。”埃利克督促我上床休息，我感觉我们两人的行为模式颠倒了，以前都是我嘱咐他要注意身体的。
　　我躺在床上，埃利克为我盖好被子、熄灯、关门。好吧……假面舞会……我还来不及多期待，就被绮丽的梦境拖了进去，与我书中朋友狂欢。

　　我睡眠很轻，早早地就醒了，披着睡袍，里面穿着紧身胸衣和吊带袜，翻着首饰盒里的珠宝，等着我的仆人（埃利克）给我拿来新裙子。

　　那是一条设计简洁、柔软素雅的白裙，点缀着少许碎钻、银片和珍珠，胸前的缎带被我绑成了漂亮的礼结；贴合的蕾丝面具、长至腰部的遮面式头纱保护我不受外界窥探；没有头饰和耳饰，血色的项链扣在我纤细的脖颈上；我打扮得像一位不属于人间、曾遭遇不幸的纯洁亡灵。

　　—
　　[一条两英寸宽的红宝石项链，像一道价值连城的割喉伤口。

　　法国大革命的恐怖时期过后，督政府早期，逃过断头台的贵族阶级流行一种反讽装饰品，在脖子上原先可能遭刀锋砍断的位置系着红缎带，像伤口的记忆。他祖母很喜欢这个主意，便命人以红宝石串成她的缎带，多么奢华的叛逆！即使现在，歌剧院那一夜仍历历在目……]——摘自《染血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