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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往后的人生,只剩下好的模样。 ...

  •   凌引关上门,转身在小饭桌前坐下,初雪已经洗好吃面的两只碗了。

      “你受伤没有,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你要不要先回清水湾,我叫陈洛来接你,可以去小卖部打电话。”凌引往前伸直了两只腿,抖动了两下。

      “我完好无缺,没有受伤。你要不要去医院?”

      “你留在这里给我煮饭吃的话,我就去医院。”

      “什么时候去。”

      “我要睡一觉起来才去,我现在很累,现在去的话又碰上了他们怎么办。”

      “现在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去看完医生再回来睡觉。”

      “好。”

      两人找了寸头的的帽子戴上,揣着寸头留的现金去附近的医院。

      回来的时候,初雪在楼下的小店买了些菜和洗漱用品。

      “你真打算留下来照顾我吗?那天我听吴妈说你要回琉城了,这下要因为我耽搁了。”凌引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嗯。”

      “你这样生死相随的,令人有些心动哎。”

      “你再胡说,我就踹你从楼梯滚下去。”

      “别这么凶嘛,我是你哥。”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怕被发现,我爸会动手,我妈会哭,两种情形我都受不了。”

      “那为何不去酒店,住在你这伙伴家里,害得他回不了家。”

      “我喜欢,我不想去酒店,没有烟火气。你想和我去开房?”

      初雪踢了他一下,他哎呦叫唤:“我受伤了。还有,你得帮我洗衣服,包括内裤。”寸头这儿没有洗衣机,而且凌引的衬衣都需要手洗。

      “不!”

      “好吧,那我不穿。”

      初雪沉下脸来:“你再贫嘴,给你添点新伤!”

      凌引蹬蹬蹬掠过她,走在前头,又回过头得意地冲她笑。

      回到房间,凌引有些倦怠,在地上铺好席子,倒头就睡,刚开始保持得睡姿笔挺,不一会儿,便像一只煮熟的虾,蜷缩起来。

      初雪翻箱倒柜给他找了个旧毛毯盖上,又撩起他的衣服,检查过他的伤。

      看他的表情不轻松,疼吧,猪!

      回想起两个人在奔逃的时候,他嗖地一下便翻上了围墙,伸手把初雪拉上去以后,不由分说便搂着她往下跳。

      她摔在他身上,仿佛听到了他伤口碰撞后绽裂的声音,翻了几下他才爬起来,愣是忍着没有出声。

      她去洗手间把衣服都洗完,才爬上寸头的单人小木床。

      不一会儿,初雪也沉沉入睡。

      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了,凌引刚做好了饭:“又痴呆了,不是为你做的,是本少爷饿得慌。”

      初雪连忙下床帮忙盛饭:“怎么不叫醒我。”

      “叫了你,你应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跟猪一样,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能睡的人。我饿得慌,只好自己动手。”

      “那你先吃,我去洗漱。”初雪走进洗手间。

      出来,凌引仍旧没有动筷,在等她。

      吃完饭,初雪临窗眺望这片老巷社区。昨夜的惊险已被眼前的静谧替代,闪闪烁烁的灯光,不带一丝车声,一切都那么安详,与世隔绝。

      凌引走过来站在她身旁,目光一寸寸凝视她姣好的面容,闪闪的眼神,优美的颈项线条,垂肩的发,贞静的体态。

      她说:“你看,现在的老巷,很安逸。”

      许久,他说了声:“我,就没有活安逸过。”

      “你不好的样子,都过去了。从此以后,就剩下往好的样子成长。”初雪温柔地回答,温柔的声音,像凌引小时候玩过柔软的芦苇,像他吃过的糖,像春天拂过发梢的风,更像长到一米八的个头时照镜子的满足与高兴。

      她的轻轻一句,抚平了他的忧虑和踌躇。她清楚,现在的凌引已经阳光正气了许多,那个满身戾气的狂浪少年已是过去,她也不再是那个孤僻阴冷执拗的少女,他们都在往好的样子成长。

      你从此以后,就剩下往好的样子成长。这句话出自一个干净得似乎不染纤尘的飘逸的女人,不由地会去相信,她说的好话,都是真的,

      第二天收到了两个同城包裹。分别是凌颐和陆麒所寄,给他们俩收拾的换洗衣物。凌颐贴心地在包裹里放了护肤品,还有初雪看的书,齐齐整整一大箱子。

      接下来,两个人又一起在这里过了七天。

      两个人把这老巷旧楼之中的小吃尝了个遍,酸辣粉、豆浆油条包子、各种味道的烧饼煎饼、汤圆、水饺。都不贵,味道好,都是老太太大婶大伯在这摆小摊糊口,都是外地人,湖南湖北四川江西河南河北的都有。

      凌引看起来吃得很香,似乎和初雪一样对这些平价的食物很熟悉,穿着铮亮的皮鞋笔挺的衣着,坐在巷子口简陋的小木桌木椅子上,吃得津津有味。只是他特别介意自己的形象,每天在狭小的洗手间里,站在那块正方形的小梳洗镜前面的时间比初雪还要久。

      一两天后为了怕引人注目,改为打包回来,初雪再分装进瓷盘里吃,把打包盒扔掉。白天初雪自己一个人下楼,晚上才两个人一起。

      他们仍然针锋相对,又乐此不疲。

      凌引只有在初雪帮他换药的时候,才乖顺。

      两个人也聊起来很多往事。初雪像一张白纸,而凌引像一张涂鸦画。

      凌引得知初雪是第一次帮男人洗内裤,咯咯咯笑,像是改变了别人的人生轨迹似的,自以为得意。

      “打架的时候新桐一直护着你,像护花使者一样。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尤其是他带凌颐与我们分别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看我,直勾勾盯着你,难舍难分的样子,是不是你们从虚幻走到了现实?”凌引也说到这个。

      “当时凌颐跟在你身边,他护着我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是那种只喜欢第一眼恋人的男人,只为一见钟情悸动。但是日久生情容易,一见倾心的感觉难有,所以他没有真正体会过爱情。”

      “你这话听着怎么有幸灾乐祸的味道,他有女朋友啊。”

      “他们是为了结婚而恋爱。”

      “这有什么不对?”

      “他们在一块最多就牵牵手,不像恋人该有的样子。”

      “恋人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初雪顺口就答了一声,忽然又觉得自己这句说得实在傻气,愣愣的。她大学时候也有过一段青涩的初恋。

      凌引忽然凑过来,像那时初雪被朱阕按住脖子一样,两个人脸贴脸,能嗅到对方的呼吸。

      “像这样啊!”凌引伸手勾住初雪的脖子,眼神逐渐变得炙热,目光一点点往下移,落在初雪的唇上。

      初雪推开他,愠怒。

      “我就是示范一下。”凌引耸了耸肩,又躺下,手肘搁在脑袋下面:“如果我说朱阕的妹妹,朱琳,我不是伤害她的人,我没有碰过她,你信吗?”

      他胸口起伏着,空洞地盯着白里泛黄的天花板,陈旧,但没有一丝蛛网。其余的贴了卡其色的壁纸,连墙壁都清理过,寸头多么渴望整洁的居住环境。

      与他乡下猪窝一样杂乱的老家,有着天壤之别,而与自己那个有管家照顾起居的两层半别墅,也同样有着天壤之别。

      初雪干脆地应了一声:“我信你。”

      他侧起身子,别过头,从她脸上看不出敷衍,她笃定又认真的表情在等待他继续讲述。

      他又说:“虽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朱琳是我带去的,但是侵犯朱琳的人另有其人。那晚上在一起玩的一共有五个人,到底是谁到现在都是个悬案,这以后我和这几个人基本上绝交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回忆:“朱琳并没有和我谈过恋爱,不是在一起玩的,我照顾的,就都能称为我的女人,对吧。我不知道朱琳为什么要说伤害他的人是我,我当时虽然也喝多了,但是我有意识的。因为郑新桐和陆麒都不在,我不敢喝断片。没有做过,当然不能认。”

      他的声音能听出苦涩,摸起了寸头放在桌上的烟,初雪递给他打火机。

      他深深吸了一口,房间里静得香烟燃烧的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

      接着听他讲述:“我私下里找过她,每次见到我就哭,就躲,什么话也不说。凄凄惨惨,我也怕见她那个样子。听说她怀孕了,去医院做掉了,整个人瘦了一圈,畏畏缩缩,还自残过,看过心理医生。然而从那以后我却成了人口相传的无恶不作,连凌颐都信了。本来和朱阕就不和,发生过好多次冲突,经过误传的这事,仇恨就更深了,他找过我几次麻烦,我就往死里揍过他过几回,他说的那个被我打残的人,就是他那时寻仇带来的兄弟中的一个。”

      “朱琳,她看你的眼神,不是憎恨,而是痴迷。”初雪回忆起她看到的那个角落里流泪的瘦小的女人。

      “虽然栽赃在我头上的破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但这件事我深恶痛绝。因为这样的事,我不屑,所以绝不会犯。我爸都不听我辩解,只有新桐和陆麒信任我。你说你信,是真的吗?”凌引翻身坐起来,仰望端坐在木床边的初雪的脸。

      “当然是真的。”初雪说的是真心话。

      凌引激动得咬着下嘴唇,亮晶晶地注视着初雪明媚的眼。伸出双手环抱她的双腿,将头靠上去,像个得到奖赏的糖果的孩子。

      眼睫毛上下翻飞,忍住想要溢出来的感情丰富到极点的液体。

      初雪轻轻抚摸他的一头银发。

      凌引呢喃低语:“忽然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

      “是吗?”

      “还记得那次晚上,我们从鑫缘小区走出来吗?”凌引忽然话题转到过去,语气异常平静。

      “记得。”

      “那一晚也有这种感受,我们都一样。”一样的,灵魂缺了一个角。

      “真的啊,那一晚我吓死了,我以为你会在回去的路上揍死我,怪我老是跟着你。”

      “我知道你是我妈的眼线,这个世上我最爱我妈,她那么把你当回事,你肯定不差的。我妈受了很多委屈,她都自己忍着,她每天都和颜悦色,对谁都很温柔。”

      “沈阿姨有佛性。我那时是在保护你!”

      “我这么英勇的人,哪里需要你保护?你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自己都被孤立了,哪有自信保护恶魔少爷。”凌引拍了一下她的膝盖。

      “你不需要不要紧,我那么认为就行了。”

      “你那巨犟的脾气,真是令人心肌梗塞!从你非要提着行李去住校的时候开始,就看出来了。”

      “是啊,我又自卑又高傲,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鑫苑曾经是让他痛苦疯狂的地方,那里曾住着凌叔叔外遇包养的女人。

      那时候的初雪,住在学校里,独来独往,沉默寡言,成天都冷着一张脸,没有一个朋友。沈阿姨经常差遣凌引给她带些吃的东西,这让爱玩的凌引觉得很麻烦,他无法理解初雪拒绝住在他家的行为,也不喜欢总是往女生宿舍跑。更由于巷口强吻兰茜的那件事,彻底引发了凌引对初雪存在的厌恶感。可是初雪莫名地觉得他顽劣爱闯祸但骨子里不坏,加上沈阿姨让她多盯着他点,初雪单纯地觉得听沈阿姨的话,就是回报她收留照顾她的恩情,所以就经常默默地在他附近转悠。于是也流出了些诽谤她的话,说她对表哥有别的意思。

      初雪像个追踪少女一样,一不小心又撞破了凌引的一桩秘密。凌引偷偷打探到鑫缘小区的秘密,有一晚趁他爸爸出差去了,就想法设法溜进去按了那个女人家的门铃,一进屋就把屋子里砸得乱七八糟。

      初雪在门口听到那个女人在哭骂:“你又不是你爸亲生的,凭什么来我这撒野,你这个混蛋!”

      初雪又窥得凌引隐秘的痛楚,她躲进楼梯间,震惊而不知所措,忽然凌引也闯了进来,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说不出话来。外面听到有保安上门和那个女人的哭诉,初雪一把拽过凌引的手,拉着他迅速从楼梯间跑下去,从地下停车场的边边角角溜了出去。那时也只有他和她,还有耳边呼啸的风。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凌引也没有再责怪她为什么老跟着他,这一次凌引主动把初雪送到学校宿舍才回家。

      这么多年了,凌引如今可以平静地提起这个往事,可见长大真是一件好事,心理承受能力会越发强大。

      这一晚,他俩各自盖着一张被子,背对背挤在小木床上聊了很多话,差不多到天亮。

      第二天初雪把房间里清扫收拾过,又把被褥全部洗掉,拉着凌引去了医院复查过伤,开了些药,才一起回清水湾别墅。

      郑新桐和陆麒都过来了,他们去找朱阕把手机和包都要回来了,凌引和凌颐的车子也开回来了。像以往一样,凌引有什么事,他们俩都帮他善后。

      凌颐的脚受伤,正好央求郑新桐每天开车接送她上下班,看起来这几天过得很幸福,全然忘了那晚的惊险。其实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了,血泊里的凌引,她见过好几次。

      “消失了好几天,凌颐和你爸妈说你们俩去旅行了,有初雪和你一起,才好交代。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郑新桐坐在沙发椅,两手撑在腿上,托腮凝眸。

      陆麒凑过脸来拨开凌引的银发,查看伤口:“虽然寸头来替你传话,但是你也得打个电话吧,又不让我们去找你,都伤成马蜂窝了,到底康复得怎样?”

      “死不了。”

      郑新桐插了一句话:“寸头真不错哈,跟多年前的惯例一样,你一犯了事躲到他那去,他就跟和你接头的特工一样。”

      “凌引,毕竟你从良也有三年了,战斗力仍旧那么猛,血泊里爬起来还能狂殴,这样不要命,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什么天煞孤星,一无所有、无所顾忌。”陆麒紧挨着凌引坐下,:“你和凌颐都认为自己是家里被忽略的那个,其实沈阿姨少了你们谁,都活不下去。早点结婚生子吧,那样沈阿姨才能少为你操心。”

      “又是凌颐吧,就知道她少不了绘声绘色地跟你描述一番。你发现没,她和你在一起时话最多,不如你把她娶回去吧,免得整天在我眼前聒噪个没完。”凌引啪地一声,将腿交叉架在茶几上,正逢初雪洗漱过后,换了衣服下楼。

      他马上默默把腿放下来,眼神飘忽。

      初雪与郑新桐的目光,不经意地触碰,又不经意地移开。好似春风里的柳条,交织,又散开,散开,又交织。

      两个人分外沉静。

      郑新桐和陆麒坐了会儿就走了,去忙公司里的事。

      凌引和初雪回房休息。

      再过去沈阿姨那边的时候,凌引和爸爸又在书房争执不休。初雪是来告别的,打算要回湖南琉城着手打理餐厅了。

      林薰虽然没有催促她回去,但是她是明白她的工作量的。餐厅虽然不大,但是繁琐的事情巨多。

      沈阿姨给她买了很多广东特产,凌颐帮忙打包寄了快递,免得放旅行箱里太挤,而且串味。

      临行前,凌枫哥哥和嫂子也过来一起吃了顿饭

      凌枫哥哥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嫂子说,以后要常来看看。

      凌引亲自开车送初雪到广州高铁站,凌颐也特地抽空一起去。凌颐这个傻孩子,眼圈都红了,再三地说着让表姐有空再来玩的话。

      郑新桐和陆麒也赶过来了,这么多人送,初雪还是第一回。

      她一贯觉得大张旗鼓的送别,是很费劲的事,又不是生离死别,所以都是独来独往,能自己解决的事,都不拜托别人。

      虽然平静地与他们分别,但上了车仍旧心口酸楚。凌引和郑新桐异常沉默地两手插袋,凌颐依依不舍的眼神,只有暖心的陆麒淡定地和她说着话,这些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说,独来独往是最省心的。

      回到家,林薰下了班就过来了。

      两个人光着脚穿着家居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拆了几包初雪带回来的零食。

      “薰,以后我们都不要结婚了,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吧。”初雪用脚尖挠挠林薰的脚心。

      “好。”

      “把你租的房子退了吧,我这刚好两间卧室,和我同居吧。你每个月的钱都寄回去给你爸妈了,省下来的房租钱你可以给自己添点新衣服和化妆品。”

      “老板娘,真的免费给我住吗?”

      “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多干点活,比如清扫和煮饭。”

      “你不给我住,我也给你负责了这些好吧。你不打算交男朋友吗?”

      “嗯,反正你不是也一样没人喜欢吗。本来想把你介绍给我表哥,但是他太不靠谱,免得害了你。”

      “瞎说,我有人追啊,那个来过店里的高中同学,现在发暧昧信息给我呢。”

      “那个人不好,你值得更好的。你看这段日子,你瘦了,更有气质了。”

      “你可以直接夸我漂亮了。”

      “我怕这样说你会觉得很假。”

      “你见到了你那个游戏CP——郑新桐,和我说说他长什么样?你们这样的缘分能惊掉我的下巴,曾经校园里的冷漠少年,碰巧成了如今的游戏CP。”

      “他没什么改变,不过是长高大了。”

      “到底什么样?”

      “一米八五左右的个,长眉秀目,瘦削的脸,薄薄的嘴唇,齿若编贝,修长的身型,宽肩窄腰。秀气、高冷、忧郁、沉默寡言,没见他笑过。”

      “你对他有感觉吗?描述得这么仔细,你心动了吗?”

      “他有女朋友,青梅竹马,出身名门,性格温婉,为人处事很招人喜欢,我以前就留意过他们偶尔走在一起的身影,很般配。女孩子这样的出身,一定少很多烦恼吧!”

      “可是你漂亮啊!”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缺过漂亮女人?”

      “明天开始用你那漂亮的脸蛋,到店里多招揽生意吧。”

      “嗯,安心挣钱。”

      ……

      在东莞的日子,像做了一场梦。逐渐的,他们的模样,像被琉城没日没夜的淅沥小雨冲洗模糊了。

      虽然一直都有微信联系,但是距离,就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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