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记[圣斗士同人 LC+SS轻松欢乐向]》月下白菜

109、第九十章、九尾羊传说篇12

　　节操掉满地的时间轴往回倒倒。
　　在哈迪斯秒杀众人的危急时刻，突然柔和的光芒包围住众人，史昂只觉得周围景色骤变，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嘉米尔的地盘。

　　SS山的妖怪们，昏迷的鲁格和米诺斯都在旁边。
　　除此之外……

　　还有两个人站在面前，温和的看着史昂。

　　“你们是……”
　　看清来者时，史昂不禁惊呆了。

　　是他！
　　当年夺走史昂的力量，给了他未知力量的那个大叔！

　　“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史昂揪住大叔，气不打一处来。
　　“等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能不能温柔点~”
　　“都是你夺走了我的力量，毁了我的人生！”
　　“我确实拿走了你的力量，但是只要你的灵力恢复，力量就能恢复啊，不至于毁人生吧。”
　　“咦！？”
　　史昂这才想起来，恢复力量的那天，沙加好像说过什么力量被压制是因为结界的关系，而且力量不仅没有变弱，反而变强了。
　　这么说，我失去力量根本就和这个大叔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叔一脸冤屈：“我不仅没毁你的人生，还给了你力量，你干嘛要打我！”
　　史昂：“不好意思，搞错了。”
　　大叔泪：“求精神损失费！”
　　史昂：“总之，谢谢你救了我们。”
　　大叔：“不用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
　　史昂：“受人之托？谁？”
　　大叔没有答话，而是指了指身后的人。
　　看到那个人，史昂惊呆了。
　　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全身的肌肤已经失去了水分，就像干枯的树皮一般，就连站立似乎都很困难，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在诉说着苍老。史昂敢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老的人。
　　但是……
　　这个人似曾相识。
　　无法形容，但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脑中浮现出了答案，但是……

　　不敢相信……
　　无法接受……

　　“你是……”史昂颤抖着问道。
　　“是该说初次见面，还是该说终于见到你了呢。”老人发出枯叶般苍老的声音，“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史昂，是未来的你。”

　　直到现在，史昂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未来的自己居然来到了面前。

　　换作平时，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突然说我就是你自己，史昂绝对会大喊救命，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老人和自己是一样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史昂问道。
　　“来完成我的心愿，以及……”老人顿了顿，微笑着说道，“以及小穆的心愿。”

　　之后，史昂按照老人的指示，去迎接复活后的艾俄，然后……
　　来到了穆面前。
　　看到老人，穆的眼睛立刻噙满了泪水，像小孩子一样扑进老人的怀抱，大哭起来。

　　“老师……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仿佛是害怕老人消失不见，穆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拥抱着他。
　　直到这一刻，史昂才切身感到，穆和老人深切的感情，超越了师徒，犹如父子般的真切情感。

　　抚摸着穆柔软的长发，老人却转身看向背后，温柔的说道：“你终于来了。”
　　站在身后的，是艾俄和希绪。

　　艾俄：“史昂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不是很相信，但是看到你，我却有些相信了。“
　　老人喃喃道：“在我曾经看到的那个未来中，你要求我和小穆做出了这个决定，但是这只是我所知道的未来，这一次，你们会不会做同样的决定，还要看你们自己。”

　　希绪：“这位是谁啊，你们在说什么？”
　　史昂：“是未来的我。”
　　希绪：“咦！？”
　　艾俄：“史昂来找到我，告诉了我将来会发生的一切，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求这位史昂大人，送我回到过去。”
　　希绪：“咦！！！！！！”
　　艾俄:“送我回到撒加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要尽全力保护他。”
　　史昂:“我早就想问了，你现在还拥有命令的能力吗？”
　　艾俄摇摇头:“复活之后，之前的能力就都消失了。”
　　希绪:“那你要怎么去面对撒加。”
　　艾俄笑了:“我又不是去跟他打架的，有没有能力并不重要。”
　　老人:“那是过去的你的选择，现在，你完全可以选择另一个人生。”
　　艾俄:“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做同样的选择，这是我唯一能为撒加做的，也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
　　老人用温柔的视线看着穆，说道：“那么，就要看小穆的决定了。”
　　穆一脸茫然的看着老人。

　　沙加和贵鬼从瞬移法术的光芒中现身，凭空出现在嘉米尔的地盘。
　　亚特拉趁两人发呆的机会，一个瞬移逃跑了。贵鬼和沙加只是看了眼，毫不在意地走向穆的住所。

　　然而穆的房间里，居然站满了人，整个房间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穆！”沙加有些担心的冲进来，却看到穆平安无事的偎依着一个老人坐在沙发上。
　　看到艾俄，沙加有些许惊讶，但他很快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不过是拥有短暂的生命而已。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沙加冷冷地问道。
　　艾俄站起身，彬彬有礼地说道:“我有事想拜托穆。”
　　“什么事需要惊动这么多人？”沙加用敌视的口气问道。
　　艾俄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坦然的说道:“拜托穆把内丹让给我，延长我的生命。”
　　“!！！”
　　“但是交出内丹必失去五感之一！”贵鬼喝道。
　　“不仅如此，”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小穆原本是普通妖怪，寿命并不长久，完全是靠内丹活到了现在。”
　　贵鬼:“你是说，先生会死！？”
　　老人:“不会马上死，但是寿命会大幅度缩减。”
　　贵鬼呆呆地说道:“四十年寿命……”
　　原本不太相信的，没想这个预言这么快就实现了。
　　虽然恨不得用暴力阻止穆，但是贵鬼还是选择了沉默，冰雪聪明的他早就心知肚明，这是穆自己的决定，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会做的决定。
　　比起反对，还是死了心想想怎么把伤害减少到最小吧。
　　不知道具体要在什么时间拿出内丹，必须在此之前做好足够的调查工作。

　　和已经开始研究具体对策的贵鬼不同，沙加大喝道:“穆，不要理他，我立刻就把他赶走！”
　　穆摇了摇头:“不要激动，沙加，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这么做。”
　　沙加:“！？”
　　穆:“很久以前，我就想放弃内丹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若我的内丹可以救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不答应。”
　　沙加的声音冰冷刺骨，碧蓝色的双眸闪烁着犀利的光。
　　“艾俄洛斯，你现在就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穆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要和沙加单独谈谈。”
　　众人很识相的纷纷离席，老人离开的时候，穆依依不舍的注视着他，老人拍拍穆的手，微笑着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屋里终于只剩下沙加和穆两个人。

　　沙加冷冷地说：“有什么好谈的，你最好乖乖听话，别逼我用暴力让你就范。”
　　穆：“你或许不知道吧，重生会让我失去过去的记忆，但这记忆并不是不能恢复，每次重生，我的力量都会变强，也会渐渐地想起过去的事，尤其是最近，我想起来的越来越多。”
　　沙加惊喜：“你想起来了！想起来多少？你还记得我们的过去吗？”

　　那么，你是否可以像过去一样爱我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穆冰冷的眼神。

　　穆喃喃说道：“再度回忆起来的记忆并没有多少亲身经历的真实感，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到，曾经对你的爱恋。”
　　“是吗……”
　　沙加故作镇定，但内心已经high翻了，大脑在不自觉的幻想着穆像从前一样扑进怀里。
　　穆继续说道：“你或许不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非常仰慕你，但你是遥不可及的狐之国王子，我只是个低级妖怪，也只有在你跑去寺院偷听和尚念经的时候偷偷看你一眼，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会被你救下，会跟你回到狐之国，即使受到你的刁难，我也坚持了下来，我拼命地努力，只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成为你的副官，是我最幸福的时光。然而，继承了内丹后，我们的距离却变远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只会让你离我更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幸福的，但是除此之外，是漫长的寂寞和等待。或许对你来说，内丹是珍贵的宝物，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噩梦的开始。”
　　穆幽幽地看着沙加，说道：“沙加，我问你，当年，你为什么离开我？”

　　沙加哑口无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逃避这个问题，但其实答案很明显。
　　那个时候，沙加丢下了穆，一个人跑去人间当和尚，仅仅是因为，想这么做。
　　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想要感受四大皆空的感觉，想要任性一把，仅仅如此。
　　虽然很喜欢穆，但是穆的重要性并没有超过理想。
　　因为对穆的爱并没有那么深刻。
　　因为对穆并没有那么重视。

　　是的，虽然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理由，但其实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最残忍最真实的理由。

　　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沙加极力的补偿穆，就是因为内心深处的内疚感。
　　如果当年没有离开，或许……

　　但是，无论沙加做什么，无论付出多大的牺牲，昔日的美好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以为穆在身边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反而不会珍惜。
　　却从未想过，一旦失去的东西，即使多么努力，却再也回不来了。

　　穆：“你知不知道，当年狐之国为什么变成人间地狱，我为什么会遇到生命危险？”
　　沙加：“为什么？”
　　穆：“刚刚我说过了，随着九尾力量的变强，我能回忆起一部分过去的记忆。”
　　沙加：“难道说，那个时候，还是九尾狐之王的你，就已经回忆起了过去！？”
　　穆点点头：“不过，是在你离开之后。”

　　被沙加丢下，孤独一人留在狐之国的穆，竟然回忆起了过去！？
　　沙加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追问道：“这……和狐之国灭亡有什么关系吗？”

　　穆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默默念动咒语，一个小小的幻术光球出现在手心。

　　“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吧。”
　　光球飞向沙加，沙加闭上眼，好不抵抗的接受了它。
　　然后，沙加看见了。

　　穆在宫殿中忙碌着，孤身一人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孤独的度过一个个漫长的夜晚，无数次梦见过去的美好，醒来后看到的却是冰冷的宫殿，只有以泪洗面。
　　那个时候，穆最大的心愿，就是取出内丹，恢复为沙加的副官，做一个普通的妖怪。只要跟随着沙加就好，只考虑沙加一个人就好，即使只有短暂的生命也好。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吞下内丹，而是就这样死去，沙加会不会记住我呢……

　　穆无数次幻想过，要怎么取出内丹，取出后会怎样。
　　但是，即使这么做了，也只是作为失去五感之一的可怜妖怪寂寞的死去而已。
　　沙加不会知道，也不会再见我一面。
　　除非……

　　最终，受不了寂寞的穆开始钻研秘术。
　　终于，他找到了，最强大的秘术。
　　那是……毁灭整个狐之国的方法。

　　如果狐之国毁灭了。
　　如果我陷入危险。
　　沙加会不会……再一次救我……
　　会不会再一次留在我身边……

　　看到这里，沙加惊呆了。

　　穆居然发动足以毁灭整个狐之国的法术，仅仅是为了见他一面。

　　毁灭狐之国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穆！！！

　　沙加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幻术中走了出来，面前是沉静如水的穆。

　　“这下你都知道了吧，所有的真相。”
　　穆的声音极为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摆脱内丹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我要和老师渡过余生，所以，拜托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吧。”

　　别以为曾经被你拒绝的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着你。
　　滚吧，沙加，既然你无法留下来，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时候，浮现在沙加脑海中的，是曾经拒绝他，赶走他的那个穆。

　　时隔千年，穆居然又说出了同样的话。

　　果然，这就是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