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吃瘪（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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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局促地低下头，想要查看冯国宝的脚怎么样了。
石头拦住她：“看什么看？让里面的人出来！”
安心不安地看看周围，围观的人太多，如果颜江雪下来，会对她造成很坏的影响。她咬着唇，坚持道：“我先看看他的脚……”
冯国宝推开她：“没你的事，叫那个谁谁谁出来，不然我可喊了啊。”
“对，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是谁的车轧到我们大哥了，这保不住可就分分钟上头条了昂。交通肇事，多好的爆点新闻呐。”土窑举着手机，坏笑着道。
“别，一切都好商量。”安心苦着脸，无助地看向车内。
冯国宝瞧着好笑：“苦哈哈的干什么，我被轧了还是你被轧了？”
“就是，我们才是苦主。”
石头在后边推她：“快点的，我倒数三个数，如果里面的美女还不出来，那我们就在外边喊名字喊到她出来。”
“三！”
安心惊呼：“不要！”
“二！”
安心焦急地护着车门：“你们别这样，想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
此话一出，冯国宝深觉受辱：“你这意思是老子在碰瓷？玛德老子没钱，要牺牲一只脚来讹你们？老子是在讨回公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心连忙解释。
可是时间已经不够了，石头已经喊了：“一！”
车内无人出来，冯国宝偏头冲土窑示意了一下：“叫人。”
土窑得令，清了清嗓子，大喊：“颜大美女，快出来吧！撞着人这事你不打算管了是吧？”
“废话多，你先把她的名字给我喊全喽！”冯国宝呵斥。
土窑：“颜——江——”
铛。
挨着冯国宝的车窗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
冯国宝扭脸看去，车窗缓缓地拉下，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捂住口罩的人探出头来。她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略过冯国宝，当他是透明人一般，直接看向安心：“让开。”
安心犹犹豫豫地让开车门，双眼通红，眼看着要哭了。
冯国宝上下扫视了一眼颜江雪，颇觉有趣地敲车门：“下车吧，大小姐。”
车门打开，一条长腿伸了出来，皮肤白皙，纤细笔直，围观人群中的男人们立即掏出手机：“这是双好腿……”
颜江雪恍若未闻，她戴着帽子，快步走到冯国宝跟前：“我下来了，你想要什么赔偿？”
土窑从刚刚就一直惊讶地张着嘴，等到颜江雪下车了，看清楚全貌，他更惊讶了：“老大老大，她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先前的波浪大卷不见了，耳边露出的是细碎的金发，口罩上面的眉眼不是之前的俏丽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烟熏妆，右眼眉梢下面还夸张地贴着几颗亮片，看起来像个桀骜的小太妹。
小太妹的黑色收腰连衣裙变成了长长的皮风衣，细窄的皮带紧紧地束着腰身，看起来不盈一握。她傲然地挺直肩背，脚上微微一动，风衣下摆划出波浪的弧度，遮遮掩掩地挡着诱人的长腿。
土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耳边是围观者细小的赞叹声。先前还有人猜测里面这位是不是大明星，这会儿全变成了是不是道上恶霸与太妹的江湖恩怨。
土窑挨着冯国宝，低声问：“老大，怎么办？”
冯国宝抻着一条腿，吊儿郎当地问颜江雪：“我这腿你打算怎么处理？”
颜江雪目光往下一扫，就见其中端倪，于是勾了勾唇：“能自己缩回来就自己缩回来，实在缩不回来，也好办。”
冯国宝一扬眉：“怎么办？我反正是动不了了。”
“开车去。”颜江雪示意安心。
安心：“啊？”
颜江雪眼睛微眯：“开车，直接轧过去。”
“好狠心的女人。”
冯国宝气笑了，双眼藏了钩子一样看着颜江雪：“合着老子这条腿不是腿，是根棍子。你轧断了老子的腿，老子下半辈子怎么办？”
颜江雪注视着冯国宝，突然笑了起来，她走上前，与冯国宝面对面站着，也靠在车身上，纤长的腿不经意地擦过冯国宝的膝盖，从他的大腿上轻轻擦过。
贴合的肌肤让冯国宝身上如同过电似的有种战栗感，他舔了舔唇，声音微哑：“小太妹，你想干什么？”
颜江雪眸光闪动，伸手在他那被轧到的腿上拍了拍，声音低柔中带着冷淡：“猫哥，腿断了，下半辈子，我养你呀。”
“( ⊙o⊙ )哇哦~”无知的路人发出兴致勃勃的赞叹声。有男人起哄：“从了她！”“快轧过去！”
“……”
冯国宝抓住颜江雪的手，阴森地看她：“小太妹，少扯这些没用的，从老子腿上轧过去可不行。”
“那猫哥想怎么办？”
冯国宝刚被这个女人耍过，只想出口恶气，但到底要怎么办，还没想起来。现在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他一边思索一边说：“先道个歉，然后好好地伺候老子……”
“猫哥，对不起。”颜江雪立即90度鞠躬。
“……”冯国宝愣了下，看着颜江雪纤细的腰身，和道完歉作势欲走，半点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的样子，莫名烦躁不已，开始梗着脖子不讲理：“你以为道完歉就完了吗？老子的一条腿……”
颜江雪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眯起：“那猫哥是不肯原谅我了？”
“不原谅。”冯国宝很坚持。
围观者议论声渐大，后边堵的车排起了长队，有人喊道：“报警吧。”眼看着要越闹越大，颜江雪点点头，说——
“很好。”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摸在冯国宝腿上。细长的手指贴上肌肤，冯国宝瞧着眼前水润含情的双眸，心中一痒。
美人如玉啊……
他对着颜江雪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我跟你讲，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他低声道。
“是吗？”颜江雪眨眨眼睛，手掌顺着饱满结实的肌肉往下摸。
冯国宝见她似乎还想再婆娑两把的样子，就十分配合地把腿缩了缩，绷紧肌肉把腿放在她的掌心之下。
然而下一瞬，颜江雪却一把拽住他的膝盖，就这么把他的腿从车轮底下薅了出来。
“！！”
冯国宝两条腿好端端的站在路上，哪里有被轧断的样子。
“哥，怎么办？”土窑戳戳冯国宝的后背。
“看来猫哥的腿好端端的，并没有被轧到。刚刚莫不是……真的想碰瓷？”颜江雪微微一笑，带着鄙夷。
冯国宝勾唇抬眉，刷地抬起腿，拖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特么的你管这叫好端端？”
刚刚他的右脚确实差点被车轧到，好在他反应快，最后只是脚拇指擦破一块皮肉。
现在这块破损的伤口正汩汩地流着血。脚趾头上的血顺着脚背流到脚后跟，滴滴答答地在地上汇聚成一小块红色的海洋。
颜江雪皱了皱眉。
她直接从车里拿出钱包，掏出厚厚的一沓钱：“这样吧，我赔你医药费。你……”
“给钱有什么用？老子要去医院！”冯国宝不吃她那一套。一心打算去了医院就要住院，非要让这女人吃瘪照顾自己不行。
颜江雪偏过头：“安心，你开车送猫哥上医院。”
安心怯怯地上来：“猫、猫哥……”
“你呢？”冯国宝拉住颜江雪。
颜江雪：“我还有事，就不陪着您了。”神色之间很是疏离淡漠，先前的短暂温柔全然不见。
冯国宝长长地哦了一声，沉沉地将她看着，忽地一笑：“如果我一定要你陪我去医院呢，颜、江……”他特意停顿了一下，雪字呼之欲出。
颜江雪眼中闪过不耐，轻轻巧巧地截住他的话头：“不过那些事情也不是很着急，先陪你去医院也不是不可以。”
“这才对嘛。”
冯国宝满意拍了拍巴掌，伸出手去，作势去扶颜江雪的肩膀，被颜江雪厌恶地躲开。
他不以为意，自言自语地叹息：“刚刚还对人家这么亲热，现在却唯恐避之不及，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颜江雪一语不发地坐在车上，整张脸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冯国宝笑吟吟地靠在车门上，对土窑和石头挥挥手：“告诉林嶂我不回公司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石头和土窑乖觉地想要把他扶上车，被冯国宝赶走：“有你们什么事，这不还有颜——”他拖长了音睥睨地看着颜江雪。
颜江雪僵持着，没有动弹。
冯国宝吹了声口哨：“江——”
颜江雪猛地伸出手，一把把冯国宝向着车顶拽过去。
冯国宝顺势弯腰，接着再往前一窜，完美避过一击。
只是趴下去的时候右手不小心摸到一个柔软的所在，他下意识地捏了捏。
颜江雪急促地叫了一声，狠命推开他。
冯国宝很快反应过来，不自在地坐直身体，岔开话题：“哎呀，好车就是不一样，这样坐着多舒服啊，够大，够软。”
流氓！
颜江雪一咬牙，一抬手——
啪！
冯国宝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瞪着颜江雪：“你打我？”
颜江雪看也不看他：“安心，开车。”
车子缓缓启动，把行人远远地落在后边，冯国宝目光阴骘地看着颜江雪：“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颜江雪冷冰冰地：“打你怎么了？下流、犯贱的男人就该打。”
“老子下流？老子犯贱？”冯国宝吼起来：“刚刚是谁他妈的乱摸老子大腿？”
颜江雪抿唇，淡漠地看他：“我刚刚只是在拆穿你。”
“拆穿我？跟电视剧学的啊？你以为打扮成小太妹就可以以色/诱人啊？”
“可是很有用不是吗？”颜江雪扫了他的腿一眼。
冯国宝见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心中极度烦躁，他凶狠道：“有用个屁，那是老子让着你。你当心老子给你爆出去。玛德是不是女明星都这样风/骚？”
“够了。那你想怎么办？”颜江雪不耐地问。
冯国宝眼睛一转：“都说娱乐圈开放，女明星更是颇有古风……所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反正你这么随便，不如就陪我一夜——”
“停车。”颜江雪高声道。
冯国宝扭头：“怎么，我说实话你还不开心了？”
颜江雪深吸一口气，越过冯国宝打开他那边的车门，夜间的清风瞬间灌满了车厢。
“干什么……”冯国宝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颜江雪抿唇微笑，冰一样容颜如融化的春水，含情带俏，情意绵绵，她轻轻地靠过去，肩膀抵着冯国宝的肩膀：“猫哥你看，那是什么？”她伸手一指。
冯国宝很自然地扭头去看，因抵着颜江雪的肌肤，颇有些心猿意马，见外边是空荡荡的马路，什么也没有，正要问她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就只觉得屁股上一阵剧痛袭来，眼前景色顿时上下颠倒，在一股大力之下，他脑袋着地地倒在马路上。
“你敢踹老子下车？”他怒不可遏地大叫。
“为什么不敢？对付你这种无赖就该这样。”颜江雪拿着一叠钱坐在车门口，一双长腿白莹莹的，确实是绝世美腿。
色是刮骨钢刀！冯国宝强迫自己忽视掉眼前的美景，挣扎着要扑过去捉人。
“我劝你不要动喔。”颜江雪竖起手指。
冯国宝咬牙，恶狗扑食似的扑到车前，大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正要使力，就听见嘶的一声——
又是一股呛人的烟雾袭来。
艹！防狼喷雾剂！
冯国宝连忙捂住眼睛，狼狈的样子惹来颜江雪一阵轻笑。
“猫哥今天受苦啦。”她巧笑倩兮，手上悠闲地晃悠着一沓厚厚的钞票。
“这些是我给猫哥的医药费，您收好了。劳您记住，下次别这么自大，也别这么嘴贱。”
她讽刺地笑笑，把钱扔在冯国宝脚下，然后关上车门。
“颜江雪！”冯国宝大叫。
像是回应他一样，车子堪堪擦着冯国宝的脚尖驶过。千钧一发之际，冯国宝瘸着腿躲开，待再站起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那车的车屁股。
一天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吃亏受辱，冯国宝气得眼睛都红了：“好，很好。”
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与当年判若两人了。有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吃瘪（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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