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爱情》七分田

2、第二章：逗留

　　傍晚的西子湖畔，游人并没有减少，反而多了起来，过往的路人逼得白玉堂和展昭不得不肩并肩的前行，以免被人路人冲散，也为的是边走边聊，听的见对方的话。实际这段路是不太适合谈话的，熙熙攘攘的打扰了刚才两人在公交车上建立的氛围。白玉堂有些恼怒路人的冲撞，拿出耳机说：“最近西语热，要不要听一首西语歌？”展昭爽快地拿起右声道耳塞塞进耳朵，白玉堂拿起左声道，打开手机，选了一首《Estar Contigo》：
　　Estar contigo
　　和你在一起
　　es como tocar el cielo con las manos
　　像用双手触摸天空
　　como sólo un primer día en verano
　　像夏季的第一天
　　como en un cuento, estar contigo
　　像在故事里
　　Estar contigo
　　和你在一起
　　desvelando uno por uno tus secretos
　　操心你一个又一个秘密
　　descubriendo todo lo que llevas dentro
　　关心你带的所有东西
　　Lo dejo todo por un momento
　　在这片刻我放弃了自己的所有
　　de estar contigo
　　为了和你在一起
　　Yo siento que tu compaía
　　我觉得你的陪伴
　　es el mejor regalo que me dio la vida
　　是我生命中最好的礼物
　　……
　　歌声暂时盖过了嘈杂声，也改变了相处的气氛，两个人同时听着同一首歌，这行为有点暧昧。最后一抹夕阳也只剩下一道光，光线穿过展昭的头顶，随着步伐，时隐时现，偶尔因避让行人而碰在一起的手臂，让白玉堂很想像歌里唱的一样，仅是短暂的相处，已让自己开心的想要用双手触摸天空，这样想着，嘴角难掩笑意，又为这种想法而难为情，幸运的是对方不知。
　　其实展昭听过这首歌，大概了解歌词大意，两个男生分享自己喜爱的歌本没有什么，但身边是白玉堂，总有些不再自，表现出来的就是装作低头听歌，仿佛听一首普通的歌曲。
　　一曲终了，两人走到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展昭摘下耳塞，说：“其实，我去蜀川是为了见女朋友，想着给她惊喜，却发现她有了新的爱人。”
　　白玉堂心里一紧，说：“那你现在还难过吗？”
　　“算不上难过，把时间往后推十年，这段感情就变成了美好的回忆，暂且将有关的所有记忆打包放起来，待那时再回味。你呢，你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有个秘密的样子。”
　　“我呢，我有4个哥哥，都是孤儿院认识的，完全不知父母是何许人也。过去种种不提，现在哥哥们都已成家，各自有了家庭，我是老幺，完全靠着他们的庇护长大，待我如亲兄弟，大嫂刚生了侄子，赶回去看望……”，白玉堂说完，忽然想起来未跟大哥说自己在西杭停留的事情，再过2小时就到车站接自己了，慌忙打开手机给大哥发消息讲明原因。
　　展昭有些吃惊，想着这人小时候该是多么可爱漂亮，他的家人是如何忍心丢下他，想必是遇到极难的事情，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同情的看着他。
　　白玉堂发好消息，正好对上展昭有些哀伤的眼神，明白是在同情自己的身世，笑着说：“其实我过的很好，他们从未让我受委屈。”
　　“这我是相信的，看这贵气逼人的模样，一定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公子。”展昭收回目光打趣道。
　　白玉堂继续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好像我的人生只是我自己的杰作，跟别人无关，好比我是从天而降，凭空出现，只为自己负责，过成什么样子都让自己感到自豪。”
　　“真是犀利的想法”，展昭说，“所以，不要怪我职业病，你怎么看待婚姻和爱情？”
　　白玉堂反问道：“你身边有非常幸福的夫妻范例吗？”
　　展昭回答：“有，我的爸妈，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恩爱如初，妈妈说爸爸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如果再次选择，她还是会选择爸爸。”
　　白玉堂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父母的原因，在看别人的爱情时，更多的是看到谎言堆砌的象牙塔，就是看哪一对的象牙塔到最后没有坍塌了。”
　　“悲观的爱情观，那你理想中的人是什么样子？”展昭好奇的问。
　　白玉堂望着展昭，一下子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会回答：“对于这一块，我想的很少，几乎未曾想过，遇到了喜欢的人就去喜欢，遇不到就做些别的事情，毕竟人生有意义的事情太多，爱情只是其中之一，不是全部，不是必须。有时候我会想，爱情是DAN的阴谋，为了所承载的信息的能够传下去，用激素水平驱使人们萌发爱的需要，寻找异□□配，产下后代，这样这串DAN就胜利了。然后这激素水平下降，感情降温，结了婚的靠习惯支撑的走完一生。”
　　展昭接着问：“那你现在有在谈恋爱吗？”
　　白玉堂：“抱着这样的爱情观，是很难喜欢别人的，自然是没有谈过。”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出西子湖区，进入旁边的一所大学内。白玉堂提议：“走的累了，到草坪休息一下。”展昭点头表示同意。
　　夜晚，周边的居民很多来大学校园遛弯，草坪上跑来跑去的孩童，一对对家庭，有些温馨。两人找了块地方坐下，展昭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问：“你明早几点的火车？”
　　白玉堂说：“大概9：30吧”
　　展昭新开了一个话题：“现在是20：30，还剩13个小时。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其实我们本来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跟同学朋友尚且不会谈论那么多，为何碰到陌生人后，非要一吐为快？”
　　白玉堂：“如果没有答应你在这里逗留，我现在应该看完了《穿越平行宇宙》，大哥开车接到我，一路唠叨我只顾晚了，不爱学习之类的。所以，从我们聊天开始，另一条时间线就展开了，我们现在的时间线和未聊天的时间线。”
　　两人静静喝完手里的啤酒，许是谈论了太多，有些累，相继躺在草坪上休息，一时无言，就这样过了一会。人和人之间的氛围是奇妙的，交谈的越多，越是了解，越熟悉越能感知对方的心理活动，所以，此时无言，倒也没觉得尴尬，反而很享受这份宁静。
　　白玉堂心里慢慢盘算着回去如何跟大哥解释，说实话肯定是不信的，得找个理由。奇怪的是，两人到现在都没有谈起互加微信或留联系方式的话，好似在等什么。等什么是不言而语的，不是吗？白玉堂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从开始就动了心思的，感情于他都是一样的，只有喜欢不喜欢而已，只是这人倒是有点让人摸不清，毕竟是有过女朋友的人，但是总要争取一下。（TM这感情转折的我都不忍直视，快来救救我，尬到爆的文。）
　　打定主意的白玉堂转向展昭：“假如天海佑希是一个男的，就在你面前，你会喜欢他吗 ”
　　展昭回答：“喜欢一个人与性别有关，也与性别无关。”
　　白玉堂：“但你有过女朋友”
　　展昭：“是，我的上一个爱人是女的”
　　白玉堂：“下一个爱人会是男的吗？”
　　展昭：“我不能下结论，毕竟人生很长。”
　　白玉堂：“我们只认识几个小时，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在自己24年的人生里，还没有说过这几句话。
　　展昭没有说什么，就这样看着白玉堂。白玉堂觉得这人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透着笑意，黑亮的把周围仅有的光都吸进去，连同自己要说的后半句话，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展昭嘴角有了些笑意，开口道：“我是有过女朋友，但是也可以有一个男朋友。”
　　白玉堂顿时头脑轰轰，转过弯后忙说：“所以……，可以是我么？”
　　展昭忍不住的笑：“可以”
　　白玉堂吁了口气说：“都说谈谈恋爱找对象多难，现在想来也没有那么困难，看几个小时就谈成一个。”
　　展昭：“爱情分为日久生情和一间钟情，前者需要花费较多的时间讨好对方，后者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足以。”
　　白玉堂好奇道：“那你是对我一见钟情么？”，这话问的如此自然，没有任何障碍。
　　展昭说：“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换到你的对面去，而不是别人的对面去？”
　　白玉堂惊叹：“这真是奇妙，你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但当时觉得两人有点奇秒的感觉，就是很想跟你聊天。”
　　不同于展昭，白玉堂成年后从未有过喜爱的人，互通心意后，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道：“去吃个夜宵如何？有点饿了”
　　展昭说：“好，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当地菜做的不错的小店。”
　　白玉堂先站起来身来，伸手要拉展昭，展昭迟疑了一下，握住了白玉堂的手，两个人相视而笑，拍拍身上的草屑，走出校园。
　　白玉堂：“有时候我会幻想自己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有时候又觉得这个想法离自己太遥远，承担不起这种责任，或者说不愿意承担这种责任，感觉会毁掉我的一生，宁愿为学习某种高深的技能而死，也不愿为一段虚无缥缈的爱情献身。
　　但是今天我会觉得，假如没有跟你下车，我依然是以前的态度，但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如果一个人一生都在追求技艺事业之类，到了暮年才想起没有在青春年少的时候体验人与人之间最奇特的联系，一定会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