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巨] 海马之围 （利独）》Teria_vida

2、Chapter 1 伪编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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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0日早晨6点50分，一名男子在波各特街遇害，死因是刺穿心脏的刀伤，凶犯疑似抢劫后逃逸。”
　　利威尔翻开刚买下的早报，读到这么条消息，旁边还附着一张罪犯的肖像画。他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倒是政府里一直和他们兵团作对的保守派议员叫什么名字来着？弗朗格，对，就是他，今天发表宣言的该死家伙。
　　托议员的福，三天后是否进行远征调查已成未知数。可也许这事，他们兵团的老大使点什么政治手腕就能摆平。他之前没少干过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上次就成功地抓住了哪个官员行贿还是作风不检点的把柄，迫使对方改变立场。利威尔觉得这人脑袋里总是冒出些阴沉主意，自己真不喜欢和他走在一块。
　　这个老大，是士官长利威尔所任职的调查兵团的团长。后天他们俩要与另两大兵团——宪兵团和驻屯兵团的部队长官们，一起参加每月例行的会议。而利威尔现在算是被“特赦”可以四处走走，享受一天休息日，说不定等听完中央的废话，还能连放几个月大假。
　　利威尔所在的这条街，离王都中心很近。向南是鱼龙混杂的商业区，向北是贵族们的洋房别墅，东边隔两条街就是刚刚报纸上提到的波各特街。那里经常发生命案，因为它离几大犯罪集团的老巢非常近，基本做宪兵的都不想被分配到那儿去维持治安。最后西边，是绿油油的森林景观区。
　　他决定到商业区转转，那边有家他经常去光顾的旧书店。
　　这家店位于周边人流量最大的一个街角。它的规模却不大，仅一层，十分轻巧地嵌在城中心的西南一隅。店主给它取名叫“偷渡”，是想到平时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们，每每卸下伪装钻到书中世界的样子吧，利威尔觉得这非常有意思。
　　清晨，店里只有寥寥几人。木门不远处，一名年轻女子斜倚在书架边。她身着鹅黄色的长裙，衣角被门口吹来的风捉弄得来回飘荡，但这并不影响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探险。直到一名男子踏着绛色地毯信步走进，她的关注点才从读物移回到现实中来。
　　这不是士官长吗？虽说对方没有任何彰显身份的标志，然而女子一眼就认出了他。士官长个子不高，穿私服时喜欢把袖子管卷起，人看着很瘦，胳膊的线条却很分明。
　　听说他的性情有些古怪。先前由于职务的关系见过几面，没能说上话，可能由于自己是新来的。她踌躇着是否上前问个好，不过士官长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利威尔打了个弯，径直走向右手边第一个书架。他其实一进门就瞥见了这个新人。一年前，她还是中央宪兵团的军医，上个月却被发配到前线。待在调查兵团远比另两个驻守内地的兵团辛苦得多，分分钟几条性命就踩在了钢丝上。
　　照理这时应该打声招呼，利威尔也挺愿意关心下属——比如他背地里常走走大家伙的宿舍，谁军需品漏了少了他就叮嘱配备员给补上。只是他多在讽刺和训斥时开口，表露友善对他而言反倒不是件易事。他觉得还是少添些麻烦为好。
　　当利威尔再往里走几步，木门旁有一个人影竟也跟着动了动。
　　刚刚的女子出于职业习惯加之阅读兴趣，练得较为敏锐的观察力。而她所处的这个位置，又恰好能瞄到自己左前方的第一个书架后，约莫半个走道的情况。她早在半小时前便留意到此人，好像在等着谁。因为他把书摊在手上后就再没翻过，眼神游移不定，总时不时往手腕的方向看看时间。他将自己的脸藏在鸭舌帽下，身上的衣服很旧，皱皱地拧在一起。整个人与店中氛围实在格格不入，看上去鬼鬼祟祟的，说不定是个小偷。
　　她的视线跟着那人挪了挪，见他直往士官长的方向去。女子这时觉得他真要是什么小偷，她反而要同情他了。生活不易，可谁料到今天会这样糟糕，不但颗粒无收，八成还要被卸个胳膊。
　　正当“小偷”要追上士官长的时候，书架从这个角度能将他俩都遮住。女子暗自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结果书架后却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更奇怪的是，士官长一个人在往回走，脚步还很急，要出门口。这回她便开始推理第二个可能性，两人恐怕是约好的。但士官长怎么会和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牵扯上？女子的疑问渐渐堆上心头。
　　“该死，这帮人的脑袋里都塞了什么……”利威尔咂了咂舌。他脸上的表情和来时一样，心里却被投下一颗石子。